照彻山河: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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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碰到木阶,一支羽箭射在了他的脚边。

    羽箭长四尺有余,箭簇没入木阶足足五寸。

    “好箭法。”裴筵感叹。

    沐照寒抬头,见山腰处走出一人。

    那人收起弓,神情倨傲又带着些许厌恶,看向沐照寒:“我们大当家说了,只跟那个瘦的谈。”

    “不是,你们要个一捏就碎的小文官上山谈?”裴筵瞪了那人一眼,方才生出的一抹敬佩荡然无存,“好歹山上有百十个大汉,不想竟都是鼠辈!”

    山腰那人没理会裴筵的激将,他依旧居高临下看着二人:“话已带到,爱来不来。”

    语罢,便转头回山了。

    裴筵气结,咬牙道:“招个屁的安,打上去,我看他到时候还跟不跟我谈!”

    沐照寒摇头,拔出箭来,递给裴筵:“这些人比我们想的要厉害。山里只怕另有玄机,真要围剿,只怕不易,让你的人先等等吧,我上去会会他们。”

    裴筵下意识接过羽箭,箭身入手,他却察觉出不对来。

    乌木黑沉,较寻常羽箭更沉些,箭身更长更细些。

    “这……这是当年……凌霄军的箭?”

    “嗯。”

    裴筵骇然,抬首,却见沐照寒已登上台阶。

    裴筵伸手欲拦她,却被她躲开。

    晚霞金光从山腰处落下,却在沐照寒脸上留下半面阴影,让裴筵看不清她的笑.

    “不必忧心,我若死在山上,也是咎由自取。为着段从开想要的,也不会有人追责于你。”

    裴筵张了张嘴,看着手里的羽箭,忽然说不出话来。

    这大延男儿,谁人不识凌霄军?

    他不愿挥刀面对曾经的凌霄军士。

    只能无言,任由沐照寒登山而去。

    沐照寒被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手足无措,正不知如何开口,又听他嗫嚅道:“我那日该帮侯爷挡下那暗器的,但我脑子慢,反应过来时侯爷已倒在了地上,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搬动他,若非姑娘赶来,险些耽搁了。”

    话毕忽的神色痛苦,捂住嘴咳嗽起来,指缝间竟见了点点红色。

    沐照寒忙起身:“你吐血了?”

    他掏出帕子擦干净手掌和嘴角的血迹:“无妨,秋日天干,染了咳疾,前些年便如此了,几日便能好。”

    沐照寒满眼担忧的坐回椅子上,盯了他半晌,开口安抚道:“我知晓你并非有意,你自幼体弱多病,承安侯那样好的功夫尚且躲不过的暗器,你又如何去挡?他既收了沈家的礼,便是不怪你,你也莫要再为着此事忧心,况且,侯爷人品贵重,没有你想得那般小肚鸡肠。”

    沈如琢终于露出些许笑意:“那日后,我若去寻姑娘,再撞上侯爷,便不必担心他将我打出去了?”

    沐照寒想到陆清规的种种作为,真不敢承诺他不会动手,只得道:“他便是要打,我也会拦的。”

    “有姑娘这话,便是挨打也值了。”他略显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欢喜的笑容,扭过头将胳膊搭在车窗上,企图遮掩面上的潮红。

    可他十分笨拙,这套小动作被沐照寒尽数看在眼中,她心头涌起一个怪异的想法:他不会对自己……

    但旋即又甩甩脑袋将其否定,自己虽不认,但毕竟还没去沈家彻底解了这婚约,沈如琢方才还说拿自己当嫂嫂,他这般胆小守规矩的人,如何能生出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沐照寒也转过身子,侧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尴尬不敢看他。

    沈如琢搭在窗外的手缓缓松开,一枚沾血的银针在街市嘈杂的人声中落地,发出微不可查的轻响。

    凉风拂过他掌心的伤口,他神色淡淡的看了一会,又将目光移回车内,停留在沐照寒身上。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片刻后勾起嘴角,露出个温和无害的笑容,柔声道:“沐姑娘,刑部到了。”

    第 109 章   兄弟之谊

    从前京师中的案子虽大多由京兆府与大理寺调查审理,但若遇上重大案件,特别是涉及官员的,刑部定是要参与审理的,寻常案件若定了死罪,也需交付刑部审查。

    可后来,又多了个誓心阁。

    誓心阁得皇帝偏信,但凡要紧的案子,他们都要插一脚,丝毫不把其他衙门放在眼中,八年有个刑部的主事犯案,誓心阁上午抓了人,刑部下午才知晓,傍晚找上门去询问,被告知人已处理掉了。

    刑部自此彻底与誓心阁结了梁子,有段时间甚至彻底断了往来,直到五年前那场变故后,刑部上下官员皆替换了一遭,同誓心阁才算缓和了些。

    但也只是面子上过得去,沐照寒以执令使的身份登堂入室,刑部的人依旧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也就是顾及着沈如琢,才勉强挤出些许难看的笑来。

    刑部存放尸体的地方是处地下冰窖,沿着台阶走了一半,还未碰到冰窖大门,沐照寒便已感受到了凉意。

    门外,校尉与两名手下透过门缝看着坐在人群中口沫横飞的陆清规,面色阴晴不定。

    过了片刻,校尉转身离开,手下跟在后面问:“大人,不抓了?”

    校尉边走边道:“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陛下身边的人,岂是我们动得的?若是假的,证明这小子胆大心细头脑灵活,将来入宫了,只要有机缘,定非那池中之物,费不着为了半袋黍子与这样的人过不去。”

    手下闻听此言,虽心中仍是不忿,却也不敢反驳,只得悻悻地跟着校尉离开。

    陆清规眼角余光一直注意着门外,见人走了,松了口气,心思:管闲事而不死,看来以后可以去正派混了!

    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众人喝黍子粥时,阚二用胳膊肘撞了撞陆清规,问:“你我同在后院,又不曾去陛下身边伺候过,你怎么知道陛下那许多事?”

    除了与沐照寒相遇那段,其他事本就是陆清规信口胡编的。蓦然被揭老底,陆清规一口粥差点呛到,踹了阚二一脚,骂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伺候狗祖宗?”

    阚二憨憨地一瞪眼,道:“先帝爷的狗,可不是狗祖宗么,陛下都眼珠子似的宝贝着呢,我敢不尽心?”说到此处,他愁闷地叹了口气,道:“也不知熊爷怎么样了?我不在,谁敢喂它啊?可别饿着。”

    陆清规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不理他。

    阚二又用胳膊肘拱她一下,问:“你不担心你的鸡么?”

    陆清规道:“你还是先担心你的鸡吧。”

    阚二疑惑:“我有什么鸡可担心的。”

    陆清规回身往他下面瞄了一眼,道:“就咱们这些人,想入宫伺候不得跟他们一样先挨上一刀?”

    阚二大惊,伸手捂住裆部,道:“凭什么?我就养个狗而已,干嘛还要挨刀?”

    陆清规闲闲道:“人太监就给陛下打个伞而已,还挨刀呢,你凭什么不挨?”

    阚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得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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