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彻山河: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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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照寒挣脱开,将牛乳糖放到陆清规掌心里:“他比你好伺候。”

    林载又翻一个。

    陆清规这才将牛乳糖放到口中,原以为会有些腥腻,可没想到味道很好,他不由挑了挑眉。

    沐照寒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解释道:“紫虚在牛乳里加了桂花蜜,去了奶腥,又添了花香,蜂蜜本就比蔗浆清淡,吃起来也不会太过甜腻。”

    陆清规点头,看向紫虚:“确是巧思。”

    沐照寒也转头看向紫虚,笑容颇为骄傲欣慰。

    沐照寒转头的一霎,陆清规看到了她发髻上的铃兰花簪。

    这簪子材质像是银的,花叶涂了彩釉,只是不知是彩釉品相太差,还是簪子年岁太久,铃兰花朵之上已经有了许多褐色斑点,远远看上去,就像铁锈一般。

    陆清规注意到,这是沐照寒浑身上下唯一一件首饰,就连一旁的紫虚也带着一对珍珠耳珰,方才见了的承桑绿绮和若妍更是花枝招展。

    “看来你在陆府的差事办得很差。”陆清规问道:“陆忧竟连件像样的首饰都不赏你。”

    沐照寒反应过来,抬手摸一摸头顶的发簪。

    水袖随着她小臂抬起而滑落,白皙的半截胳膊落入陆清规的眼眸。

    如今虽是乱世,但年轻男女衣着比往昔历朝都要开放一些,半截胳膊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春色。

    可陆清规偏偏就被沐照寒肌肤的莹润所惑,心旌忍不住晃了晃,但不过一瞬,他便对自己的想法生出厌弃,也对沐照寒生出恼恨。

    沐照寒不知陆清规此刻的心思,只觉得他的眼神冷了三分。

    沐照寒未做他想,只解释簪子的事:“并非公子苛待,是我不喜欢其他首饰。”

    陆清规暗忖,不喜欢其他首饰,独独钟情这枚簪子?

    陆清规问:“你喜欢这簪子?”

    沐照寒回答:“倒也不是,只是故人相送,跟了我许多年。”

    “故人?”

    “嗯。”

    “男子?”“你听到没有啊?!”

    “听到了。”

    沐照寒虽然这样应着,但她料想,若妍她们的希望恐怕会落空。

    陆忧这次上京,是要入仕,作为朝廷新贵,他应当会让他的门客部曲入京安家,作为他在京城立足的倚仗。可家伎

    之前从未听说名士迁居会让伎子成群结队跟着去的,传出去有辱清名。

    而对于陆忧来说,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清名。

    即便陆忧愿意舍了脸面,陆清规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陆清规陆清规

    沐照寒脑海里又浮现那张俊逸非常却冷到极致的脸。

    她闭上眼睛,胸中油然而生一种责任感。

    陆清规脾气太差了,心眼儿也小,这样下去很得罪人,也不利于他身心健康。以后的日子,她得好好调/教他。

    哎还得是她啊。

    这可把沐照寒问住了,那时的陆清规是宦官,不过她想,应该没有宦官会对自己的身份感到骄傲吧

    所以她答:“算是吧。”

    陆清规心头紧了紧:“情郎?”

    “不是。”沐照寒老实道:“仇人。”

    陆清规冷笑,发簪素来都是定情之物,仇人会送这个?而且她还将这簪子戴了许多年,一直戴到生了褐斑,她便是这般对待仇人之无物的?

    “仇人?”陆清规声音里都冒着寒气:“即便真是仇人,也是因爱生恨吧。”

    沐照寒想了想:“没有,就纯恨。”

    陆清规听了沐照寒这句话,心情非但没有和缓一些,反而更气闷了,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车辇安静下来。

    陆清规合上双眼闭目养神,林载捧着一本话本子消磨时间,沐照寒和紫虚则时不时透过帷幔,一边吃糖一边看着周围路过的景色。

    半个时辰后,车队出了城门,又走了一段时间,沐照寒发觉不对。

    都城在兰河入海口以北,车队应当往东北方向走,可此时的车辇分明是往东南方向。

    “我们不是要去都城吗?”沐照寒径直问道。

    林载看向沐照寒,惊讶于她这么快就能发现道路不对。

    陆清规却没有睁眼:“先去蓉州锦城。”

    “蓉州?”沐照寒蹙眉。

    蓉州是虹州的邻州,地处虹州东南,不同于虹州地势高峻,蓉州多山地,林木葳蕤,气候湿润,以自然风光秀丽著称。

    但以沐照寒对陆清规的了解,他应当不是去赏景的。

    “我们去蓉州做什么?”沐照寒又问。

    陆清规淡淡道:“杀人。”

    “杀谁?”

    陆清规终于睁开了眼:“你不觉得自己聒噪吗?”

    沐照寒不以为然:“我们是同伴,你要做什么,我自然应当事先了解。”

    陆清规和林载都被“同伴”这个词逗笑了。

    陆清规忍不住提醒她:“沐照寒,认清自己的位置,你只是一个下人。”

    沐照寒深吸一口气,拿出了她活了五百多年从未有过的耐心:“下人和同伴,这两个身份并不冲突。我问你,你要做的事,暗中护卫你的那些人知不知道?”

    姜禹见她不走也不说话,又问道:“还有何事?”

    她抿了抿嘴,回忆着陆清规同她说的话,静默半晌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我家先生,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姜禹动作一滞,旋即将手中的谷子尽数扔入缸中,重重呼了口气:“他能是什么人,死人呗!”

    第 53 章   杨鸿生

    沐照寒看着缸中被惊得四下逃窜的鲤鱼,垂眸沉默片刻,又问道:“晚辈是说,先生活着时,是怎么样的人?”

    “你跟在他身边十年,还用得着问我吗?”姜禹快步走到石桌旁,拿起凉透的茶水灌了一口,“老古板,死犟种,心里头没一点数,天天琢磨着靠自己弄出个太平盛世来,觉得自己能斗倒那些世家大族,最后死都不知道死哪了的蠢货。”

    沐照寒走到他身旁,从茶壶中倒出些温热的茶水,双手递到他面前:“先生与您相处时,可曾提过我?”

    姜禹叹了口气,接过茶杯坐下:“他知道我那时瞧不上你,很少在我面前说你的事儿。”

    话刚出口,便见沐照寒的眸光迅速黯淡下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姜禹放下茶杯,咳嗽两声:“杨鸿生就那死样子,你大师兄赵渊渟打小儿就跟着他,几十年了,我也没听他说过他几句好话,还有那贺蕴,脾性秉性好,读书也好,连天工术都颇有造诣,杨鸿生依旧能挑出他千百个毛病来。”

    沐照寒诧异道:“先生他,连三师兄都没夸过吗?”

    姜禹抬手示意她坐下,问道:“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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