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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七十年代神笔马良》 150-160(第30/31页)
苏林看看时间,还有空,就带两人去了他们班的画室,宿舍位置不够,许多同学都把画得不错想要保存的油画放到这里,一进去,就看到满画室的人像风景,有些凌乱。
许多作品一看就是初学,笔触稚嫩,但也有一些,技法已经很成熟了。
闻慈看到苏林挑出的那一幅蓝绿色调荷叶湖面,眼前一亮,“画得很好啊,”柔和的光影有种梦中的色调,像隔了一层湿润的薄纱,美丽而朦胧。
乌海青把画拿在手里,大为惊喜,“你画得这么好!”
苏林得到过很多人的认可,但却都没有得到闻慈的认可开心。
他脸颊泛红,“你们喜欢吗?”
“喜欢啊,”闻慈凑近了去看油画,笔触不是那种厚重蓬勃的,但是轻盈细腻,湿漉漉的绿色荷叶上露珠清晰可见,她竖起大拇指,“比之前还要好很多,进步超级大。”
苏林忍不住笑起来,又拎出一幅画,“我还画了一幅人像。”
这幅人像画得是现代装的模特,但笔触很有种中世纪欧洲的庄严感。
闻慈看着这幅画,忽然想起刚当上美工时,苏林画的有些笨拙的那幅基督山伯爵,她笑起来,说道:“进步不是巨大,简直是伟大,你画得特别好。”
乌海青懊恼地看着苏林,“我还以为闻慈说你画得好是客气话呢,结果是真的啊!”
闻慈:“……”
她没好气地白乌海青一眼,苏林也被逗笑了。
研究生的报到时间只有一天,不过其实很充裕,因为整个油画系研究生班,加起来只有七人,三女四男,其中闻慈印象最深刻的,是面试那天说过话的袁韶和丞闻。
袁韶眼睛很圆,性格开朗,那天主动和闻慈搭话,交换名字。
而丞闻有一头颇艺术的长发,性情自由而古怪——符合大家对于美术生的刻板印象,闻慈深深地记住了他情商不是很高的特点,面试那天,差点被他“查过户口”。
只有七个人,还都是很有个性的七个人,自我介绍会相当简单。
介绍完后,班主任满意地看着底下的七位学生,问道:“有哪位同学想当班委吗?”
没有回答。
七双眼睛认真地望着老师,但并没有一个人举手,班主任以为是大家不好意思,主动笑着说:“班委有好几个名额呢,大家别不好意思,勇于举手,公平竞争嘛!”
仍是沉默。
闻慈都要为班主任感到尴尬了。
但平心而论,她对于当班委不感兴趣,哪怕有个职务更利于拿学校的荣誉,但她毕业又不想进美术馆或者什么政府机关,对于只想要自由的人来说,一切职务都是限制。
于是她继续保持沉默。
很显然,这么想的不止闻慈一个,过了半分钟,袁韶犹豫着伸出一只手,“那,那我?”
班主任:“……行,那你当班长。”
学习委员、文艺委员之类大家都不感兴趣,但还是得有,班主任看大家实在太不热情,最后采取了强制手段——抽签。幸运的闻慈抽到空白,乌海青抽到学习委员,脸色还算平静,丞闻抽到文艺委员之后,脸都黑了一半,“老师——”
班主任快速说:“好了等会儿就该上课了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吧。”
班主任走了。
偌大一个教室里,七个研究生面面相觑,最后袁韶主动破冰,“那天面试的时候我就见到大家了,今后就是同学,大家互相照顾,一同进步。”
闻慈配合地附和,“是啊是啊,我们今后一同进步。”
第一堂课是《中西方画论研究》,郑副校长的,这是闻慈最近第一次见自己的导师。
郑副校长拿着教材和水杯进来,跟大家打了招呼,等到上课铃打响后,大家发现他手里那本教材纯粹只是装饰,从头到尾,郑副校长没翻开过,却已经能够行云流水侃侃而谈。
七位学生听得一个比一个认真,时不时低头做做笔记。
在漫长的失去教育的十年过后,在此时能考上大学的,往往是极爱知识的那一批。
他们有的刚刚成年,有的已经三十多岁,唯一相同的,就是一颗求知若渴的心,他们像干涸的海绵那样贪婪地汲取着知识,没有人聊天、走神,所有异常都被视为对知识的亵渎。
一直等到下课铃响,大家才反应过来,到了课间休息时间。
郑副校长端起水杯喝了两口,笑眯眯问:“大家觉得怎么样?”
“很好!”异口同声。
郑副校长幽默地说:“太多年不讲课,我还真怕不会讲课了,”他毫无架子地从讲台上下来,跟大家聊天,这几个学生是宝贵的,他记得每个人的照片和名字。
他问着大家的学习和创作状况,走到闻慈身边时问:“闻慈最近在创作什么?”
“我去故宫采风画了一组油画,”闻慈诚实地说。
“哦?”郑副校长有些讶异,他知道闻慈是水彩美工出身,后面小人书绘本也多是素描和水彩技法,虽然看到她的油画考试也画得不错,但没想到能到独立完成组画的地步。
郑副校长笑道:“你们这批研究生都是有底子的,都会画画,比本科的孩子们好上手很多。有空的时候,你们可以拿出彼此的画,鉴赏、学习,这是非常有用的。”
创作不能闭门造车,多欣赏好的作品,可以培养审美能力。
审美对于画家来说是极其重要的,如果不知道何为美,那怎么能创作出美呢?
78级研究生对于美院来说,是无比重要的,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届研究生。
学校为此调出了最好的师资,闻慈班里几乎每门课都是由教授和副教授来教课的,代表了国内一流的美术水准,随便挑一位老师出来,可能就有一幅响彻全国的代表作。
哪怕是在国外艺术学院接受过完整教育的闻慈,重学一遭,也颇有感悟。
而且每个同学都很拼命。
闻慈不住宿舍,但有朋友乌海青在,他说每天晚上直到熄灯,他们宿舍里的人才会睡觉,在那之前,大家会不停地看各种关于美术史、图集的书,还会画画,简直一刻不停。
女寝那边也差不多,袁韶每天顶着黑眼圈来上课,睡眠不足,眼里却炽热得几乎燃烧。
闻慈每天也会看书、画画,但在大家的比对下,却有种自己是全班最散漫的感觉。
如此被卷了两三周,又一天来到教室,闻慈发现大家居然没有各自看书画画,而是围在一起聊天时,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
天下红雨了吗?
“你们在聊什么?”闻慈问。
袁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吗?我们要上写生课。”
闻慈疑惑地放下包,“写生课?我们不是已经上过了吗?”她们的实践课其实很多,油画的,素描的,每周都有好几节。
袁韶摇头,“不是这种,是那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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