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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七十年代神笔马良》 70-80(第6/27页)
一下,忽然见到苏林弯着腰,目光和油画罐平行,看它的眼神几乎有种向往或者说虔诚——连伸手碰一下都不敢的样子。
她笑道:“可以碰,我又没画在外面。”
“不行,”苏林郑重摇头,“你用了很多颜料,它这么厚重,要是被甩落怎么办?”
油画颜料的堆积,为罐身带来了绝妙的体积感,每一朵云都是立体的。
闻慈洗完调色盘回来,发现苏林还在看罐头瓶子,连弯腰的角度都没变一下,她打趣道:“是不是爱上油画了?发现比水彩更有趣?”
苏林点头,又摇头,不好意思地直起腰。
“我第一次见不在画框上的油画,很美,但水彩不一样。”
水彩是轻盈的、通透的,像是梦醒后朦胧美丽的回忆,让人捉摸不透,相比之下,他认为油画的美更加迫人,带有一种几乎侵略性的不容忽视。
人的喜好都是私人的,闻慈闻言笑笑,并不意外。
下午还要画《长空雄鹰的》室内海报,她坐下重新调试水彩颜料,而苏林又过了几分钟才坐回来,恋恋不舍地问:“油画颜料很不好买吧?”
“可不是,”闻慈立即附和,“两盒就要一张工业券!”
苏林立即咂舌,“那价格呢?”
闻慈道:“一盒八毛六,”份量又没多大,其实也不便宜。
苏林一听,就知道这不是目前的自己能肖想的。
他按下买盒油画颜料尝试的心思,重新投入海报当中,近来每天都在画画,他的进步是巨大的,要说最开始技法上还有些生涩,但现在已经愈发圆熟了。
等到下班时,闻慈画好了一幅室内海报,而苏林也画好了大半。
下班!
闻慈今天走前,把罐头瓶的盖儿给拧上了,晾了一下午,屋里又有暖气,颜料里的水分已经挥发得差不多,盖上盖子可以防止落灰,不然里面可不好清理。
她哼着歌小跑着下楼,背影有种乳燕投林的快活。
照常坐上最后一趟公交,闻慈一上去,就感觉自己快要被压扁。
但她还是不打算买自行车——没有自行车票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是大冷天骑自行车多受罪啊,哪怕戴着手套,一骑半个多小时,手都得冻出冻疮来。
比起自己吭哧吭哧骑车累够呛,闻慈宁愿挤公交,起码不用受累。
今天是阴天,公交还没到地方,外头就黑沉沉的一片。
闻慈一边念叨什么时候能有路灯,一边跳下后门,公交站点离自己家只有七八分钟路,中间要经过一个小冰棍厂的厂房,因为厂房高大,中间的路就显得格外黑。
闻慈抬头,没看到月亮,怪不得今天这么暗呢。
她来回搓两下自己胳膊,赶紧往家里跑。
今天是元宵节,这会儿大家应该都在家里吃元宵,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闻慈小跑着穿过街道,拐弯的时候,忽然见到眼前似乎更暗了一瞬——是什么遮住了她的光?
闻慈脑袋里充满各种幻想,狠狠打了个冷战。
她没回头,跑得更快了,听到身后立即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心口一松,又一紧,这不是她想象中会飘的东西,但是活人——那就更可怕了哇!
众所周知,人是最可怕的东西。
闻慈一边奋力狂奔一边把手伸进挎包,她不知道后头那人是什么动机,是跟踪蹲守,还是激情犯罪?这人是谁?为什么在这儿?他知不知道自己家在哪儿?
她公安局怎么不开在家门口!
闻慈脑袋里乱七八糟涌出一堆念头,但实际上只花了一秒钟,指尖摸到包里坚硬的东西。
“站出!”闻慈握紧手里的东西,猛地回过身来。
她身后两米外的人猛地刹住,下意识后退一步,直愣愣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闻慈一把拔下木制的刀鞘,两手间握着的,赫然是一把水果刀。
她警惕地盯着对面的人,迅速做出判断,身高加鞋大概一米八,身形壮实,穿着破旧的老棉袄,头上脸上都被破围巾蒙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在黑夜里看不太清楚。
闻慈眯着眼辨认,只认出一双眼是三白眼,眼白多露,看着就有股狠劲儿。
三白眼被她的刀吓了一跳,然后就反应了过来。
他嘴巴那里的围巾微动,冒出点白气,声音也像是故意压低的,“你心眼子还挺多的啊,居然还随身带刀——怎么不跑了,以为有了刀我就不敢上了?”
说着,故意往前一大步,却见闻慈退也不退,手里的刀稳稳握在手里。
她两手握住整个刀柄,只留下刀刃的部分,哪怕没月光,都能看清上头的寒芒。
看着就很锋利。
三白眼心里有点打怵,她不会真砍自己吧?
这一犹豫,闻慈就看了出来,她冷笑着反击:“怎么不过来了?觉得我有刀就不敢上了?”说着,水果刀作势比划起来。
“你可以看看,是你的脖子更硬,还是我的刀更利。”
三白眼:“!!!”
他下意识地后退,等反应过来,被自己的动作恼得发怒,“娘的,你胆子够大的啊!”
闻慈置之不理,她猜测三白眼不敢上前,面对一把利器,别说握刀的是她,就算是一个六岁小孩,绝大多数男人都是不敢上前硬夺的,她只要不退让就足够了。
三白眼果然不动了。
两人陷入僵持。
这旁边正好是冰棍厂的厂房,他们夏天开工,冬天是没人的,要是闻慈喊人,附近的人家很难听到,但要是三白眼硬着头皮上前,他也不敢。
一直到过了三四分钟,闻慈咬着牙,几乎要试着大喊了。
可嘴巴刚张开,就听到巷子外传来一道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谁在哪儿?怎么回事!”
“有人来了!”三白眼叫了一声,狠狠瞪了闻慈一眼,如蒙大赦地转身就跑,嘴里还叫嚣着,“这回就先饶过你,下回再撞见,他娘的老子要你好看!”
闻慈的回答是一刀挥了过去,狠狠挥在他后背上。
“刺啦”一声,刀刃划裂棉袄的声音十分清脆,暗黄色的棉花洋洋洒洒飘了出来。
闻慈闻到一股难闻的骚臭气,三白眼发出一声惨叫,连回头也不敢,跑得更快了,而和他迎面撞见的男人脚步也一顿,奔跑的前脚要落不落,姿势有点滑稽。
他震惊地看着闻慈,嘴巴渐渐长大。
“你——”
闻慈冷眼看着这位老熟人,手里的刀半点没松。
“白同志,你怎么在这儿?”
……
闻慈擦拭着水果刀上的血,只有浅浅一点,她划得匆忙,也就割破一层血皮。
残余的血滴溅到地上,把棉絮染得红斑点点,白钰看着这个画面,心里惊骇,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为到底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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