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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我在七零画插画》 100-110(第30/31页)
主编本来对闻慈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画师,能突然涌现。
但现在一看,他突然觉得,就该是她——大多数成年人被磨砺掉了天真,就像是晒干的蘑菇,哪怕重新浸泡入水,也没法恢复成当初饱满鲜嫩的样子,他们哪怕学着孩子的语气,也没法真正地代入孩子们的想法——他们已经丧失掉了纯真的那一部分。
但闻慈不一样。
主编觉得,她应该有不错的出身,被保护得很好,才能有一双这么清澈的眼睛。
闻慈不知道主编的想法,但如果她知道,也会赞成的。
她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认清自己是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除此之外,她家境优越,哪怕父母关系不是很和谐,但对她都不错,起码物质上是非常宽厚的。
她有钱,有爱好,有想做就做的自由,她的人生总体而言顺风顺水。
她觉得是个非常幸运的人。
从主编办公室出来,乌海青道:“以你的水平,要是画其他东西,说不准会更火的,”他这话不是建议,单纯是中肯的评价,孩子主角的小人书受众有限,但大人的就不一样了,他们有工作,有收入,不像孩子一样花两毛钱都要靠攒。
闻慈认可他的话,但是,“我没有什么想画的啊。”
……
出版社是下午五点钟下班。
主编是够大方的,说要请闻慈和乌海青一起去吃顿饭,闻慈哪里好意思,但主编坚持,饭席中,她才从字里行间察觉到,乌海青和主编似乎有些亲戚关系。
主编问乌海青:“你爸妈今晚来不来?”
乌海青夹了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点头,又摇头,“我妈来,我爸跑去小安县采风了。”
主编对闻慈解释道:“乌海青家也算是美术世家了,他们祖祖辈辈,往上数四代都是干美术这行的,这小子也挺有天赋,你看过他画的画儿吗?”
闻慈摇头,“没见过,但他好像对颜色很敏感。”
主编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闻慈失笑,“上次在白岭市见的时候,发现的,他不止对色彩敏感,还很有通感,”打了比方,对大多数人来说,天蓝色就是蓝色,但乌海青能分辨出天蓝色间的不同差异,还能代入不同的感觉——比如冷调一些的天蓝,是景泰蓝瓷器冷冰冰而光滑的表面。
而柔和一些的天蓝,可能是暖融融的午后海风,或者柔软的丝绒布料。
天马行空的联想能力,奇异而贴切。
乌海青嘎吱咬碎一颗花生米,“那有什么用,我连画册都出不了。”
主编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他可不是刻意打压乌海青,实在是这小子恃才傲物,画的东西也不够大众——特立独行,那是在开放的年代才有资格展示的,在现在,乌海青只能猫着。
闻慈笑道:“可以先画着嘛,等能出的时候,就可以不用等了。”
乌海青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你说得对!”
他笑着,满脸的憧憬:“希望我死了前,能出一本画册。”
闻慈耸肩,知道他这是没太相信。
但现在76年已经过去了一半,再过一年,时代就要慢慢的改变了。
他们这一代人,都会是洪流的见证者。
吃过晚饭,主编带两人回家。
他家离得比较远,是一栋二层的小楼,笑道:“这当然不是我一个人的家,但几个邻居都是老朋友了,每回我们聚一聚,都定在这里,低调,也自在。”
他敲了门,几乎立刻就有人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个子不高,眉骨很高,五官有种少见的深刻。
乌海青叫了一声“妈。”
乌母看到闻慈,有些惊讶,他们的聚会可很少有陌生人来呢,“这位是?”和她略带异域的面孔不同,是很地道的北省口音。
闻慈笑道:“您好,我是闻慈。”
乌海青补充,“《乒乓》就是她画的。”
乌母恍然大悟,一下子热情起来,“你好你好,原来就是你啊,我看过你画的小人书,画得很漂亮,也很有意思……”她把闻慈迎进来,看她的眼神十分喜爱。
闻慈谦虚地笑。
乌母和他儿子的怪异性格不同,大方热情,而且待人接物情商很高。
此时一楼大厅里已经来了十几个人,乌母主动把闻慈介绍给大家认识,一说是《乒乓》的画师,大家都很感兴趣,七嘴八舌地问闻慈是怎么想到这个灵感的。
闻慈笑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她本身就很外向,轻松打进了话题,没一会儿就和大家热络地聊了起来。
乌母看着,很是喜欢,走到乌海青旁边悄声说:“你看看人家,多会说话啊。”
乌海青置若罔闻,拆开桌上果盘里的红虾酥,塞了一颗到她嘴里,又给自己塞了一颗,一边嚼一边搂着乌母肩膀说:“我就这性子,模子定型了,您啊,就甭想着改了。”
乌母白他一眼,一把拍开他的手走了。
“别光说话,来,大家喝点糖水。”
闻慈接过玻璃杯子,笑眯眯地道谢。
一边有个出版社的老编辑,看着闻慈的样子,十分意动,开玩笑道:“小闻同志这么优秀,谈对象了吗?要是没谈,我家那孙子还有点出息,个子可高了!”
闻慈露出小白牙,“有对象了。”
老编辑十分可惜,“哎呦,怎么这么早就有了?”
乌海青笑嘻嘻挤进来,“林叔,您老这孙子推销了两年都没推销出去呢,我前两年就听您说,怎么现在还形影单只的呢?”
老编辑白了他一眼,“他眼光高,净挑着呢。倒是小乌你,都快三十了还不找对象?”
“我不找,”乌海青理直气壮,“找了对象那就得结婚,结了婚不得生孩子?我可没那闲工夫,有那空儿,我不如自己进公园里溜达采风去。”
老编辑说不出话了,又用力白了他一眼。
乌海青在这帮中年老年里显然吃得很开,跟谁都能说上两句。
他是大家看着长大的,这一辈里天赋最好的,虽然这张嘴有时讨人厌了点,但品行没问题,他把闻慈特意带过来的意思,大家也都是看得出来的。
这小子,谁也不服,就服有本事的人呢!
大家正聊得欢,乌母忽然看了眼手表。
“这都快七点半了,老钟怎么还不来?”
“是不来了吧,”主编道:“她不是马上要出差吗?可能要在家休息休息。”
乌母摇头,“她这人,答应的事儿就不会爽约,说要来,肯定会来的,”话音刚落,听到门口“咚咚”两声轻响,顿时笑了,“说曹操曹操到,这就来了!”
乌母去开门,闻慈见大家都看了过去,不由得悄悄问乌海青。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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