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疯长: 6、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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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交织的那一刻,她终于开始分不清:那一吻,是谁先动的心。

    可陈夏真的却没有再靠近阮枝了。

    整整一个星期。

    阮枝最开始是如释重负。

    她觉得放手是对的。反正陈夏已经高考完了,志愿也报了外地,迟早要离开这个家。

    可她渐渐发现:安静,比争吵更可怕。那孩子的沉默,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审判。

    也不知怎么,阮枝开始变得敏感、暴躁——剪刀不见了,她会翻箱倒柜地找半个小时,拿扫帚打扫时一个用力打翻了养的绿植。

    开水壶响两声她就关火,门铃响,她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僵住。

    甚至在夜里醒来两三次,看向客房的门,灯是关着的,门也关着,她却忍不住想走过去敲一敲。

    阮枝憋着,忍着,直到自己发了烧。

    烧得浑身发烫,浑身是冷汗,靠在床上,翻个身都喘不过气。

    她迷迷糊糊中听见房门被人推开。

    是陈夏的声音。

    带着一点惊慌:“阮枝?”

    阮枝强撑着睁眼,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夏蹲在她床边,一只手伸过来摸她额头,冰凉冰凉的,抖了一下,又缩回去。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这么烫?”

    下一秒,陈夏一边打电话一边找退烧药,一边又回头喊她:“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别……不去医院。”

    阮枝费力地开口。

    “你留下……你在就好。”

    陈夏的动作顿住。

    后半夜,陈夏一直守着她。

    阮枝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偶尔惊醒一下,都能听见身边有人。

    陈夏换了湿毛巾贴在她额头,擦她的手心,把衣领松开一点,让她透气。

    直到凌晨三点多,阮枝终于醒得稍微清楚些了。

    睁眼的瞬间,看到的就是陈夏趴在床沿睡着的侧脸。

    她突然鼻子一酸,想伸手去碰她。

    手刚抬起一点,陈夏忽然睁眼了。

    两人四目相对。

    沉默。

    阮枝想说谢谢,又觉得太轻。

    想说对不起,又太沉。

    最后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陈夏却轻轻地起身,坐到她身边,凑近,低声道:

    “我是不是该走了?”

    “你不爱我,也不想让我喜欢你。”

    “我再留着,是不是就太可笑了?”

    “像你说的,我还只是个孩子。”

    阮枝脸色苍白,眼眶红着:“你不可笑……夏夏。”

    她的声音颤抖,像是被什么压了很久,终于挣扎着呼出了一口气。

    “是我……不应该乱了分寸。”

    “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陈夏盯着她,忽然笑了一下。

    那个笑,是心碎的,是不屑的,是自我讽刺的。

    “那天你亲我,不也是主动的吗?”

    “你说那是‘妈妈的吻’。”

    “我信了,可是我回去做梦的时候,梦见你也哭了。”

    “梦里你哭着亲我,说‘夏夏,我忍不住了’。”

    “你以为只有我难受吗?”

    阮枝睁大眼,看着她。

    “我没有……”她几乎要辩解。

    可陈夏已经倾身过去。

    她伏低身子,在阮枝的脸上轻轻印了一下。

    像极了那天她醉酒时的吻——只是调换了位置。

    阮枝身体一颤,眼睛里顿时布满水汽。

    “我不管你现在说什么。”陈夏哑声低语,“你说是‘妈妈的吻’,那我也亲你一下。”

    “我们就扯平。”

    “你再不让我靠近,我就去吻别人。”

    “我还小啊,青春躁动,想亲谁就亲谁。”

    “你管得住我吗?”

    阮枝闭了闭眼,声音几乎听不见:“我不想你去随便亲别人。”

    陈夏一顿,随即坏笑。

    “那你亲我,阮枝。”

    阮枝咬着唇,脸色红得像烧。

    阮枝伸手,捧住陈夏的脸,颤抖地凑上去,像是完成一个最沉重的告别一样,轻轻地吻了她。

    一下,很浅。

    却足够让陈夏屏住呼吸。

    阮枝退开,哑着嗓子:“这是妈妈的吻。”

    “我没办法给你别的。”

    陈夏低头,笑了。

    “好啊。”

    “那你每天都给我一次‘妈妈的吻’。”

    “你就当我永远长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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