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圆(双重生):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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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我们……我们是不是要?去见……秦家那位爷。”

    青坠犹犹豫豫地?问。

    恰到了第三?个巷子口?。

    曦珠举目望去,宽长的巷街,两边栽植了大片梧桐,遮蔽了头顶的烈阳,细碎的金光散落青砖小路。一阵风过,飒飒作响,混着躲藏在叶间深处的蝉鸣。地?上掉了些褐灰色的梧桐子。

    清风徐来,曦珠握住了青坠微颤的手,道:“别怕,没事的,我们很快就回去了。”

    她再次说,也在安慰自?己。

    而后她顿了下,轻声说:“青坠,你便留在此地?,若是小半个时辰后,我还没出来,你就回去找阿墨,把三?表哥叫来这里。”

    今日,他仍在军器局上职。

    曦珠大致掐算了时辰,如此道。

    青坠忙摇头,“不行,我要?跟着姑娘。”

    “听我的,不若到时谁去跟三?表哥说呢。”

    曦珠轻声细语地?劝道。

    青坠还是留在了那里,不安地?望着表姑娘的背影远去。

    一路走过,又行经四五户漆红门,门上少有?标识,但用料都是好木,楠木或是银杏木。从?外边看,就知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曦珠想?,兴许秦令筠有?别院在这里。

    直到近梧桐树的尽头,到了第四个巷子口?。

    门扉半掩,一个穿水红绫衣,青缎细折裙的丫鬟忙迎上来,笑?说道:“柳姑娘,您跟我这边来。”

    秦令筠让人在外等候接应。

    曦珠跟在这名丫鬟身后,跨过小院的门槛,走了进去。

    院落不大,却处处透着精致巧思。

    甫一进门,满眼郁郁葱葱,藤萝爬满西面半墙藩篱,一丛翠竹落于旁侧,树下阴处点缀了几丛正盛的绣球,粉蓝相错,青草间杂,葳蕤生长。

    东边挖了一个池塘,中间摆太湖石,水中植芙蕖,风拂蔓枝,荷香弥散。

    沿池的杨柳树梢上,一对黄鹂互梳翅羽,啾啾地?叫着。

    走过白鹅卵石路,又间院角堆了几座石头小山,上面种了些叫不出名的花草。

    转过一面金银花墙,再见两棵垂丝海棠花树。

    草木扶疏,满庭花影。

    直过游廊,走到屋檐下,高悬的檐下挂着两盏明角灯。又有?一串银铃,随着风动,叮叮当当地?敲乐。

    竹帘翩摇,晃出门里坐在榻上的暗影。

    丫鬟朝里躬身禀道:“大人,柳姑娘带到了。”

    “让她进来。”

    里面传出一道沉声。

    丫鬟复回身道:“姑娘,您请进去,大人等候已?久。”

    曦珠暗掐下手心,将帘子半掀,迈步走了进去。

    第073章 杀了他

    门帘是用今年初春的新竹, 裁劈成的细篾编织而成,尚带些?淡青,似是雨过天晴后, 朦胧远山的颜色。

    帘子不过三四毫的百数缝隙里,漏进一个素白?绰约的身影。

    话音落后,帘外伸入一只皓白?柔弱的手,将帘轻撩, 跟着?踏进一只月白烟缎攒珠绣鞋,裙裾上的玉兰纹翩跹拂过门?槛, 不盈一握的腰肢搦扭, 袖衫轻扬,青竹帘子垂落, 之上的明媚娇靥才显露出来。

    两弯细月棱眉, 瞳色浅淡琥珀,明眸丹唇,肤白?胜雪。

    额上覆了些?碎发,微微被汗濡湿,乌黑浓密的长发在脑后挽起两个发髻,斜插一根银簪,穗子在耳边微晃。

    还是少女的模样,冰清玉洁, 一尘不染。

    秦令筠的唇角牵动起讽意,睐目观谨慎地一动不敢动的人, 出声?*? 道。

    “过来。”

    曦珠攥紧了手指,走上前去。

    直到离他三臂之远。

    “坐。”

    曦珠看了看他对面的榻, 抿唇再走两步,坐了下来。

    榻是红酸枝雕瑞兽罗汉床, 中间搁置一张紫檀井字棂格炕桌,桌上摆放一套玛瑙梅花茶盏。迎窗有风从后边的柏树林吹来,些?许清凉,乌云愈加拢团翻涌。

    “从公府过来,没坐马车?自己走来的?”

    将她低落的脸看过,秦令筠挽袖提手,亲自倒了一杯寒冰薄荷茶,送到她面前,说道:“才冰镇过的薄荷茶,尚是沁凉,喝些?解热。”

    曦珠垂望清透的茶水,袅袅的寒气朝上飘荡,很快匿迹于闷热。

    她抬起头,看向秦令筠,气息稍屏,道:“你想要我交代什么,只管问?就?是,不用浪费时间说这些?没用的,我只能在这里留一个时辰,若是过了,我的姨母是要派人寻的,到时我没法说。”

    秦令筠徐徐将茶壶放下,左手肘半搭在桌沿,拨转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却问?道:“方才一路进来,你觉得外头的景色可还宜人?”

    再转向屋内的周遭布置,继续问?:“这儿?又如何?”

    他指向隔断内室的八扇屏风,道:“那是沉香木的料子,上面的水云四季图是江南的绣娘花费了七年?的时日,才算做完。”

    顺着?屏风朝东指去,恰是葛黄色的绡纱双层帷帐,流苏系绳绑着?,半露出后面的桃木妆台,又道:“那妆台也是江南的木匠打造,整三年?的功夫,颜色清亮,做工精细。”

    再指旁侧的方角柜。

    “那个柜子是和妆台一起打的,都是桃木,可以放衣裳裙子。这些?日添置了些?,还未填满,你要看……”

    “秦令筠!”

    曦珠本还算平稳的呼吸,在他连番的话后,终是紊乱,头皮发麻。

    方才她只顾将注意放在他身上,并未留意四周。经?他这么一指,才瞧着?端倪。

    这是一间女子闺房的装饰。

    从纱帐到几上的瓶花,再是妆台上的未曾动过的脂粉盒子,一切都太新了,似是从未住过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难捱此种凉意,将站起身,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炕桌猛然被掀翻,上面的梅花茶盏跌落在地,磕碎在坚硬的石砖,泠泠炸散瓷片,未喝的茶水溅跳,湿了她的裙摆。

    一只大手箍住她的腰身,将她推揿在榻上。

    后脑撞上围榻的屏木,一阵剧痛袭来,曦珠只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还未反应过来,头发就?被抓住,牵扯到伤处,疼地她还是叫了声,被迫仰起头来。

    伸腿去踹,却被压住。连双手也被紧按,动弹不得。

    沉压的面容覆在她上方,唇角扯动,嘲讽低声。

    “你猜这儿?本来是给谁住的?”

    秦令筠俯首见她满面痛苦的神情,冷笑道:“这里的每一处布置,我都亲自盯过,时不时来看看,用的都是极好的家具,便是这处宅院,都是我看过五六处地后,外边的景色最好,才决定购置,想要让你出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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