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圆(双重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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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

    坐马车回去的路上,听到溅落车顶的淅沥声响。

    曦珠靠在车壁上,整日的劳累,让她有些昏然地?闭上眼。

    眼前恍然是四月了,春闱放榜时,也正是踏青好时节。

    她与卫虞一道出门到京郊玩。

    卫虞与好友要去哪里游玩,她难以融入其中,只能说自己累了,要去亭子?那边歇息。

    卫虞应下,道等会来找她。

    但后来落了雨,卫虞一直没来。

    她坐在围廊下,对青坠说雨停再回去。但等了好久,雨没停,反而随风吹进来,四周踏春游玩的人也越来越少,青坠急道要去看?看?能不能借到伞,话落就跑了出去。

    有什?么好急的呢,她有些不想回公府,想在外面多待一会。

    发丝被春雨打湿黏在颊边,手指扯着腰间的绦带缠绕,她低着头,丧气地?,一下下地?轻荡着双脚。

    忽然视线中出现?一双黑靴,她停下晃脚的动作,抬头,就见一张清隽疏朗的面容。

    是一个?男人。

    她慌乱站起身,往后退了退,又被椅靠边沿绊倒,坐了下去,后脑磕到柱子?,疼地?她伸手去摸,腮颊也鼓起来。

    倏地?听到一声笑。

    温和清朗。

    她惊讶地?看?向这个?男人,他脸上犹敛淡笑,往后也退了一步,将手里的伞递过来,道:“在下唐突,路过见姑娘没有带伞,这把伞就送予姑娘。”

    她才不要别人的东西,还是陌生男人的。

    “多谢公子?好意,我的丫鬟已?经去寻伞了。”

    却听有人喊道:“微明!”

    她循声看?去,亭外有三五人撑伞,探头张望这边。

    “春雨不知?何?时停,亭小难避风雨,还请姑娘收下。”

    他将伞放在旁侧的石桌上,往后退两步。

    “哎!”

    她不要,拿起伞着急要还他,他却转身朝外走去,灰蓝的背影没入莺色的雨丝里,快步钻入好友的伞下,一同往远处去了。

    有揶揄声从雨幕之下传来。

    “微明,没看?出来啊,我还以为你在这事上古板一个?。”

    “你别看?他整日钻书?里头,可一点都不呆。”

    “这几日约他去坊市玩,人姑娘上来问学,都能稳如泰山,不想红鸾星动,能如此积极。”

    ……

    那便是她与许执,前世的第一次见面。

    第057章 新婚礼

    二月四日, 宜嫁娶。

    黄昏将尽时,雨才停下。

    姚府外街鞭炮声成串,谷豆糖钱尽散, 孩子们欢快争抢。高挂的红灯笼下,人头窜动,挤着观望自街前而来一对新人。

    新郎官下马,在一众好友的挤眉弄眼里, 笑着提脚,狠踢下轿身, 给立了丈夫的威严。

    里面坐得端正的新娘子被震地颠了颠, 凤冠垂落的金穗流苏打了脸,随即被牵出?大红轿子, 跨过火盆, 迈入正堂,被引着三拜,送入新房。

    后院围着妯娌女眷,前院是一堆男宾。

    宴席这才开始。

    今日金吾卫统领姚顺成的嫡子成婚,参宴而来的,汇集了朝廷大半数的高官。

    当年姚顺成还是卫旷身边的一个副将,跟着簇拥神瑞帝起事,后来事定功成, 得封守卫皇城的武职。这些年无?功无?过,如此关?键的职位, 也硬坐了二十余年。

    席上语笑喧哗,传杯弄盏。

    宾客一半去敬为儿娶妻的姚顺成, 一半去敬也来贺喜的镇国公。

    这边都是些在朝堂上混久的狐狸豺狼,那边却是些尚冒头的青头小子。

    姚崇宪被凑上来的好友们连连灌酒, 真?怕等会洞房起不来,扯过卫陵,有些眼花道:“你之前可答应下的,我现下不能再多?喝了?*? 。”

    卫陵一大早就过来姚府,为当御者。

    一日下来就没坐下歇息的时候,这会又拦在姚崇宪前头,扬眉笑道:“可别为难他了,你们要敬他酒,都我来喝。”

    婚宴上常有亲友挡酒,大家?都知卫陵和?姚崇宪自小长大的情分,未免过分,不再作难新郎,转而来灌卫陵。

    比及雨时笼空的雾气散去,月亮出?来,堂上的蜡烛烧地通红。

    宴至末尾,卫陵与人笑闹到?半夜,喝地酩酊大醉,走路不稳。

    小厮来搀扶,要带他往常住的那个厢房去。从前卫三爷来姚家?玩到?深夜,时常留住,因此府上专有一间房留着,平日也有丫鬟收拾。

    不想被推开。

    “去,去备车,我要……回家?去,不留这儿。”

    镇国公府的马车已先回去,国公夫人还留话说,等卫三爷醒了,提醒他记得回家?。

    小厮再劝,喝成这样可不好回去,但一边劝一边拉,自个都差点摔跤,实在拗不动。

    这喝醉的人最没道理可讲。

    最后只得说给主子,安排马车送回,一路上看顾昏醉过去的人。

    国公府的门房被敲醒起来,满肚怨气要撒,听闻是三爷回来了,赶紧去接。

    等阿墨赶来,将踉跄的三爷搀进破空苑,人立即倒在榻上,闭上眼睛。他不禁感叹,这是喝了多?少,除了国公,他就没见过比三爷还能喝的。

    又捧来热水,要帮着擦脸,三爷却兀自伸掌将热帕子捂在脸上,遮去神情。

    半会没动下,阿墨都以为人睡着了。

    忽听到?一声略微嘶哑的问?:“她今日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

    好嘛,喝醉了都还惦记表姑娘。

    阿墨已然习惯每晚跟三爷禀报表姑娘这一日来的踪迹,当下说起来。

    其实没什?么特别,这些日表姑娘忙里忙外,都为藏香居失火的事。若说不一样,不过是给一人送了把伞。

    “应当是即将要参与春闱的学子,穿的有些破旧,瞧起来贫寒,表姑娘看他躲雨,发了善心才会送伞给他的。”

    不过是件小事,但因每日无?聊,这样的小事也值得说上一说。

    阿墨并不多?想,见人昏昏欲睡,才关?上门离开。

    门轻合的声响,惊动烛火轻微的跃动。

    躺倒床上的人半睁开眼。

    许执。

    她今日遇到?了的人是许执。

    *

    前世?,卫陵并未注意到?府上来过这样一个人,直到?听说母亲为表妹和?一人定下亲事。

    那刻,他一霎迷惘,无?措地呆站许久,才让阿墨去打听那个叫许执的人。

    等了近半日,才等来那些令他无?端愤怒,却无?处宣泄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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