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鞘: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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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叶夙手中的惊雷之光,戛然话止。

    三道雷劫过后,天地本该有短暂的宁静,看叶夙手中劫雷未散,凤凰虚影衔雷啼鸣。

    九婴已是半神之阶,即使下半身被封住,凭着九条蛇躯,未必不能和叶夙斗法,可远古至今,多少大能异士死在天劫之下,这劫雷,本就是为诛杀它而生的。

    即使叶夙不能徒手驱天雷,可是他有白帝剑!

    九婴神思凝滞,棱镜一般的竖瞳圆睁,头一次露出惊惧之色。

    这时,楚望威高喊一声:“问山大徒弟,接着!”

    一道流转的灵波被楚望威的刀势一催,送往叶夙。这道灵波中蕴含着众人在雷威之下一点一点攒出的灵力,于叶夙而言不多,但够用了。

    叶夙当即撤了手中法阵,以灵波托住劫雷,趁着这一瞬喘息,横剑身前,问心白帝,下一刻,灵波尽毁,凤凰惊飞,劫雷暴怒着浇下,却被问心剑意牵引着铺往白帝剑身。

    最凶之刃携天劫之威,流光断一刃紫白电光,叶夙掀起眼帘看向九婴。

    三诛仙神!

    白衣化作清虹,直直往九婴斩去!

    九婴的骇啸惊山动海,众修士一时忘了呼吸,端木怜知道此剑之下九婴必伤天劫必断,眉头一蹙,正要挣脱开蛇蜕,突然,却见叶夙的身影和白帝剑都在九婴半尺前的地方顿住,一声剑吟荡开,朝天地扩散开去。

    奇怪的是,这一声剑吟不单单来自白帝剑,也来自修士们所在的半坡,来自……沉睡在温养法阵中的阿织。

    不知何时,阿织的周身铺开了一团淡青的气泽,这气泽像在抗衡着什么,越发汹涌激荡,忽然,气泽爆开,剑吟声起,惊天的剑气四散,守在阿织近旁的人都被掀飞出去,阿织整个人也浮空而起,她双目紧闭,眉头深蹙,似醒非醒,露出痛苦之色,眼尾流淌出两行鲜血。

    九婴、端木怜、叶夙都被这厢场景震住,一时间踯躅不前。

    紧接着,仿佛为了回应阿织的感受,白帝剑再度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剑吟。

    端木怜看着阿织,又看向白帝剑,血脉深处的共鸣令他最先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目光从先时的大惑不解变得难以置信,失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适才白帝剑重铸,强行吸走她的灵力,并非因为她是端木氏后人,要降罪惩罚于她。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她有持剑人的血脉,所以白帝剑第一时间认下了她,接受了她,又因为千年后,白帝剑重铸于她之手,所以白帝剑吸走她灵力的同时,在她魂上烙下了铸剑人的印记。

    “试问一个人,若同为持剑人和铸剑人,她的血脉曾供奉此剑,她的灵力也给养此剑,那她和白帝剑的关系是什么?

    “至少此时此刻,她和它是同心一体的!”

    第229章 通天一途(一)

    端木怜说着, 看向浮立在半空,闭目难醒的阿织,大笑道:“荒谬吗?但这就是天意,这就是天道神谕!你们看明白了吗?!”

    原来所谓天道, 根本不能用人意去揣测。

    当年端木纠一意孤行, 端木氏一族强行剥离持剑人血脉, 致使白帝剑分崩离析,千年不见天日。按说白帝剑应该是恨端木氏的, 连神都降罚于他们。但所谓恨, 所谓怨, 所谓背叛与辜负,那都是人才有的情感,但白帝剑当初是因古神一念而铸, 是为履行使命而来, 人族的伦常与七情在它面前, 都是可笑的。它不会因千年之罚而怨怪谁,就像许久之前,神没有因情有可原而对涑水畔的罪人网开一面。

    这就是天道,慈悲又残忍。

    劫雷缭绕白帝剑身, 流光断停在九婴身前半尺, 拒不往前。

    叶夙回头看向阿织,周身的淡青气泽是她外溢的护体灵气, 眼角淌出的血已被剑气吸收,她浮在半空, 周遭被缭绕的剑意圈成了禁地,连祺和斩灵都无法接近。

    他这才明白,原来阿织沉睡不醒, 并非因为铸剑消耗太多灵力,恰恰相反,她的心神与白帝剑相通的一刻,这些灵力都通过溯荒弥补给她了。

    只是,他用剑断开时空,重返月行渊落下封印,她的意念等同于跟他回到二十年前走了一遭。白帝剑踯躅不前,是在提醒他,她的心神已被损耗到极致,无力坚持,除非她此刻苏醒,自行将意志与剑身剥离,否则,诛仙之雷覆剑斩妖,必会令她灵识溃散,白帝剑也会随之崩裂。

    三道云中漩涡开始消散,通天路即将落下,留给叶夙的时间很少,所以他根本没有犹豫,反念剑诀。

    只见白帝剑凝空一滞,流光断凶性大放,问心剑意抽离剑身,连带着将劫雷也逼了出去!

    堂堂劫雷,岂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即使剑鞘、剑刃、剑袍已帮忙吃下大半天劫之力,余下的雷威也直冲叶夙。距离太近,根本没有办法避让,叶夙只觉身魂俱震,疼痛到极致反而失了知觉,他喷出一口血来,再也维持不住身形,从高空直坠而下。

    泯的身影一下消散,尔后在半空凝聚成形,从旁扶住叶夙,楚望威和奚奉雪也同时出现在他身边。奚奉雪见叶夙伤得不清,问:“你可撑得住?”

    叶夙刚要答,耳畔忽闻雷音,他抬头一看,无数电光在空中凝结,第四道天劫就要到了。

    他挥袖把白帝剑送去阿织身边。

    缭绕的剑气瞬间并入白帝剑身,她眉心的痛苦色却丝毫不减,叶夙明白,师妹的灵识被耗损过多,一时间难以醒来,“泯,你去为阿织护法。”

    楚望威见叶夙这架势,竟是打算与这九婴再战,忍不住拦道:“你连白帝剑都不用,要顶着天劫去对付九婴?”

    叶夙道:“方才的机会已经错过,眼下若不搏一次,我们再无胜算。”

    楚望威稍一思索,修罗刀忽然出鞘,“既然如此,你先歇一会儿,这里交给我!”

    叶夙看向楚望威。

    虽然失却了奚琴的记忆,他知道眼前人是谁。那个时不时就会被师父提起的故旧——“用刀的”、“一根筋”、“看着能喝实则三杯就倒”,每次提起,言辞戏谑,可这么多年,师父只提过这一个故旧。

    叶夙道:“多谢前辈关心,但通天路已开,之后的雷劫都伴有封神之谕,每扛过一道,九婴便强上三分,想要杀它只能趁早,而且——”他看了半坡上的修士们一眼,“九婴不死,天劫不停,最后三道劫雷的威力极强,你我等闲撑不过去。”

    其实叶夙这话已算说得轻了,天劫之雷,前三道最弱,中间三道依次变强,到了最后三道,玄灵之上自身难保,玄灵之下灰飞烟灭,根本没有抗衡的余地。

    说着,他不顾阻拦,提着春祀身形一掠,再度来到九婴跟前。

    楚望威仰头看去,云端雷海电鸣,根本不辨昼夜,叶夙一袭白衣染血,孑然立在这忽明忽晦的天光中,只身面对庞然巨兽。此情此景,好似他的生死也只在弹指之间。

    楚望威原本是心忧难耐的,可忽然间,他不知怎么一恍惚,竟想到了问山,想到妖乱发生的半年前,问山来山阴找他的那个傍晚。

    其实这个傍晚,楚望威在后来的二十年中几乎日日回想,每一次都伴随着不解与愤怒。他甚至把问山说过的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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