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鞘: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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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自己方才的一声痛吟露出破绽,令她担心了。

    于是他说:“别怕。”

    这一句“别怕”,终于把阿织在心中积蓄已久的难过、自责、心疼全都释放了出来,以及对眼前这个人已经察觉,尚未悉心体悟的感情。

    心上有什么漫溢出来,像涨潮的春江水,一开始徐徐,到后来渐渐汹涌,阿织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在当下这个时候,说什么才合适,她问:“奚寒尽,我能为你做什么?”

    一顿,她的语气变得涩然不堪,再次问,“奚寒尽,我能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带着一丝恳求与仓惶。

    仿佛亦是想助自己脱离眼下困境。

    奚琴的视野已经有些模糊了,思绪亦开始纷乱。纵使有清茴香吊着神智,他还是免不了在真实与虚幻间徘徊起来,仿佛在大梦的边缘徘徊。倒也是,他是半仙,又不是神,半仙的七情都在,这样的时候,神思薄弱,大抵只能被情与红尘记忆左右了。

    听了阿织的问,奚琴没有回答,半阖的双眸注视着她,片刻,他伸出手,掌心冰凉又滚烫,抚上阿织的面颊。

    剧痛让他忘了自己是谁,只觉眼前人终于又回到那幅熟悉的,牵挂了一场前世今生的样貌。

    他的指尖颤抖着,非常珍惜地摩挲过阿织的眼睑,擦过她的睫尖,轻声问:“眼睛……还疼吗?”

    旧伤还是旧日痕迹。

    灰白瞳色提醒着当年他是如何看着她受伤,看着自己无能为力。

    阿织摇了摇头。

    可奚琴没有松开手,他已经放弃抵抗,在汹汹涌来的思绪中沉沦,然后不受控地在无边思海中捕捉到一丝无比强烈的念头,于是他唤道:“师妹……”

    阿织一听这个称呼,心竟跟着颤了一下。

    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个人,她今生喜欢的这个人,就是前世的师兄。

    可这个事实仿佛被搁置在了彼岸,她始终捡不起来,而如今,这一声“师妹”仿佛载着这个事实,泅渡千里万里,来到她的孤岛,把汪洋里最珍贵的那一只贝壳送到她的手里,令她触眼心惊。

    阿织其实知道奚琴与叶夙其实很像的。

    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情,尤其在奚琴卸下今生所有伪装的时候。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努力了二十二年,终于跟师父学会爱恨由心。

    可直到今日,眼前这个人才跟前尘的那个人彻底联系在了一起。

    那日在照天镜中,境外人与镜中人之间的边界也不那么分明。

    这个事实让阿织一下乱了,心颤并未停止,悸动加剧,较之在无间渡结界的那一次,较之在栖兰花海的那一次都更加强烈,近在咫尺的容颜令她无法顺畅呼吸,抚在颊边的手滚烫得像要烧灼起来,比幽冥火更烫,阿织不知道,这一切变化是不是因为自己找回了身体,找回了五感。

    她还没来得及细思,陷入沉沦的奚琴已经闭上眼,吻了上去。

    第167章 伏昼泉(二)

    这个吻让阿织的思海一瞬空白。

    这与之前是完全不同的。

    找回身体后, 触觉异常敏感,本来轻柔的触碰变得缱绻有力,还多了几分入侵的意味。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清冽的气息在唇齿间沸腾, 与心跳一起迅速失常。

    唇舌纠缠, 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攻城略地, 有那么片刻,阿织如同败阵之将一般, 看着自己寸寸失守, 她顾不上其他, 只有无法休止的心颤,提醒着她一个不争的事实。

    奚琴是叶夙。

    他怎么会是叶夙呢?

    在阿织的印象中,叶夙是清冷寡言的, 白衣不近人, 温柔亦如天上的泠泠之月。

    可他又确实是世上最好的师兄。

    在每一个日出与日落的山道上, 他都负剑等她。她初上青荇山,他为她治眼伤;第一次试剑,他把春祀给她,教她何为灵剑牵引;慕氏灭族, 他追来沧溟道;穷极岛斩杀开明兽, 她受了重伤,是他赶来东海接她回家。

    想到从前与师兄的点滴, 阿织一下子更加慌乱。

    她不知道如何跟师父交代。

    他们如今这样,已不是单纯的师兄妹了。

    他们做了这样的事。

    他们之间产生了超过师兄妹的感情。

    师父、师父要是知道了, 会不会责备她?

    忽然之间,纠缠的气息烫到令人不安,每一下的触碰都像触发了某种禁制, 仿佛师兄牵起了她的手,背着师父,一路分花拂柳,带青荇山上最听师父话的小师妹,来到此山中,从不示人的禁区。

    禁区中有令人惊异的盛大美景。

    阿织一下挣扎起来,她有点害怕,想把眼前之人推开——不是反感,是无所适从。

    双手已抵上他的肩头,她却犹豫了,因她知道他也是奚琴。

    是为她闯过神罚阵,为她死守古神库,宁肯众叛亲离,也要站在她身边的奚寒尽。

    他因她遭受这场酷刑,如果能减轻他的痛苦,她做什么都愿意。

    于是搁在他双肩的手忽地松了力道,她犹豫着,是不是该往前一些,贴身环住他,让他不必倾身不必费力,可以专心浸骨。

    阿织在徘徊间不得章法。

    缠绵时人都敏感,奚琴也不例外,何况浸骨之痛会放大他的感官,她的每一次相迎,每一次退却,他都感受到了。

    他甚至知道其中缘由。

    纵然浸骨让他神思纷乱,他并未完全丧失神智,清茴香让他的本心维持在今生今世,因此方才那一声“师妹”,也并非全然被前尘记忆驱使。

    其实早在阿织进入古神库前,奚琴想过,也许他看到她本来的样子,会有一点陌生,毕竟他今生只认得“姜遇”。

    然而,当阿织从古神库出来,预料中的陌生并未到来,反而是一种令人心悸的熟悉,不可名状的久违之感汹汹涌来,千般万般思绪在心底化作一句“师妹”。

    奚琴自那时起,就想喊她一声师妹。

    于是奚琴明白过来,即使种子已经在前世种下了,此前他对阿织的感情大半都源于今生,而今找回些许叶夙的,两相叠加,情潮汹涌无以复加,这才有了浸骨时无法自控的一吻。

    他甚至清楚自己有点趁人之危。

    仗着自己受难贴近她,因他知道她不会拒绝。

    可他没料到她竟会是这样的反应。

    欲拒还迎比全心接纳更加令人失控,她的时进时退让他泥足深陷,浅尝辄止也变得无法餍足,何况他的大半心力都分去操纵魂骨上的泉针,与她贴近,向她索取,只能遵从本能。

    她方寸大乱,他亦快守不住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纠缠间,她束发的发带脱落。

    青色发带落在水中,低低的“噗通”一声,溅起些许水花。

    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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