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侦探社: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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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楚仁:“先生?哪位先生?住在y2栋的是一个老头子,姓袁,跛了一只脚,年纪大概有个七八十岁了。”

    很显然,这不是李合乌口中形容的“先生”。

    “袁老头还和谁一起住?”

    “没了,就……就他自己一个人。”

    涂婴“啧”了一声,神色略显不耐烦。目前他的所有线索来源就是眼前的两个人,可偏偏二人全都藏着掖着不肯和他说实话。

    涂婴调了调枕头的高度,闭上眼不再看刘楚仁:“死了全家的是你不是我。你不想说就算了。”

    刘楚仁见状也急了,他猛地站起身,提高了声线,举起三根手指头作发誓状。

    “我真没骗你们,这老头就自己一个人住!”

    刘楚仁开发的这个小区本就价格不菲,他在地势最好的地方留的两个洋房自然是上品中的上品。他自住的房子里住着二十来口人,与之同等规格的洋房里竟然只住一个老头?

    “这袁老头是你什么人啊?”就连帝江都发现了诡异之处。

    “他……他是我恩人。”刘楚仁说出这话时候声音越来越小,面露愧色。

    涂婴在昨晚听到几个保安嘀咕过刘楚仁将y2的老头赶了出去,还亲自清理了他的东西。如此对待恩人,倒是人类的一贯作风。

    原来早在二十年前,刘楚仁还在创业时期,他到临省的山区采购山土特产,半路上车胎爆了,不得已滞留在了山里。夜幕来临,救援车迟迟不到,刘楚仁被困在这荒蛮绝地,看着夜色里如鬼爪的群山环绕,隐约便听见了虎狼环伺的声音。

    起初刘楚仁以为是自己的精神作用,但当他感觉到山风翻涌如狂澜,甚至已经听到了野兽粗重的喘气声时,他知道自己真的命不久矣。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口中发出一阵刘楚仁也听不懂的呼号声,四周的野兽便四散而去了。刘楚仁早就吓得屎尿一身,瘫软在地,半晌才从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那是个身形伛偻的老人,跛了一只脚,手中拿着火把。

    刘楚仁见过这个老人,在他白天收山特产时随手赠给这老人一个小挂件。那是小商品批发市场里最常见的2元货,但老人爱不释手,连连称谢。

    刘楚仁也没想到自己无心结善缘,倒救了自己一条小命。他虽然想不明白虎狼环伺为什么就被这样一个跛脚老头轻易化解了,但他还是千恩万谢地表示自己有朝一日一定回报老人。

    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刘楚仁阴差阳错遇到了能在事业上扶他一把的老丈人,自己又摸爬滚打了一番,便有了如今的商业版图。就在将近一年前,突然一个老人找上门来,希望他给提供一个住宿之所。

    刘楚仁第一眼见到袁老头时万分诧异。二十年过去了,站在他眼前的袁老头竟然与在山中救他的袁老头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出于五分报恩五分显摆的心态,刘楚仁决定在自家小区中找一个小户型高层给袁老头住下。

    然而意外的是,袁老头却不同意,他点名要住y2栋洋房。

    刘楚仁当场被气笑了。漫长的岁月已然抹去了他记忆力对于虎狼环伺的恐惧,那份恩情在他心目中已然上不台面了。在他眼里,袁老头有点恃恩托大,太过狮子大开口了。

    他拒绝了袁老头。

    袁老头没有急于发怒,只是刘楚仁的额头淡淡说了句:“最近少出门为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袁老头每天都会来索要洋房,被拒绝后也不气恼,雷打不动地扔下一句“最近少出门”。

    奇怪就奇怪在这,这段时间里,只要刘楚仁一踏出小区大门,就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飞来横祸——

    去公司的路上,闹市区竟然出现野狗围攻刘楚仁的车;签约席上,突然窜出来一只猴子抢夺合同;应酬场上,星级酒店竟然出现老鼠搅了饭局……

    每一件事都无伤大雅,却又让人头疼不已。

    一个月色凄迷的夜晚,袁老头又一次出现了。他仍旧看起来老态龙钟,弱不禁风,但语言上却满是威胁。

    大概意思就是他必须住在这栋洋房里,否则刘楚仁会仍旧会倒霉下去,甚至会更严重。

    “这是你欠我的。”袁老头如是说。

    刘楚仁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至今,大大小小的风浪也都见过,自然不会被这点小困难吓到。更何况刘楚仁并不相信一个小老头能主宰这么多诡异的事件。

    接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忙碌的刘楚仁也就将袁老头的警告抛诸脑后了。

    有一天,刘楚仁正在他自己开发的小区里溜达,突然他感觉到四面生风,一股阴冷透骨的气息将他团团围住。绿化带中树影婆娑,隐隐约约间他竟然看到一个环眼獠牙的长毛怪物正潜伏其中,正死死地盯着刘楚仁。

    二十年前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那年在山林里,刘楚仁险些命丧野兽之口,大概就是如此情景。

    可问题是,城市高档小区里怎么可能有野兽呢?

    刘楚仁想要拔腿就跑,却发觉腿软得根本就跑不掉了。他跌坐在地上,吓尿了裤子,眼睁睁地看见一只身形硕大的猛虎一跃而起,向自己扑杀而来。

    刘楚仁本能地闭上眼睛,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在电光火石之间无奈地接受命运的审判。

    然而死亡并没有如期而至。不知过了多久,吓得浑身僵直的刘楚仁终于慢慢有了知觉,他隐约听见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

    “刘总……”

    “刘总……”

    “老刘……”

    刘楚仁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琢磨着到了阴间自己仍旧是刘总?那死亡倒也不那么可怕了。

    他缓缓睁开眼,阳光依旧耀眼夺目。周围树影婆娑,整洁有序,这不……这不还在他家小区里么?

    刘楚仁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一股软绵绵热乎乎的感觉从刘楚仁的胸前传来,他低头一看大惊失色,怀里竟然抱着一条狗。

    一只几个月大的泰迪正奶声奶气地朝刘楚仁凶吠着,仿佛在警告刘楚仁赶紧把它放了。

    刚才扑过来的不应该是一只环眼尖牙的长毛怪物吗?怎么变成一条狗了,还是……一只泰迪幼崽?

    他抬头看向围过来的保安和家人,切切实实从他们看似关切的表情里捕捉到了玩味的神色——

    没错,他们的刘总,被一条小泰迪给吓得尿裤子了!

    刘楚仁的妻子赶紧上千扶他:“快回家吧。散了散了,都散了。”

    刘楚仁却几欲辩解:“我不是……我明明看见一只猛兽……”

    妻子捂着他的嘴将他往家的方向拽:“是是是,别说了……”

    “你信我!”

    “是是是!我求你别说了!”

    从那日开始,那只猛兽每晚准时入梦,吓得刘楚仁每晚都会被吓尿裤子。他试图花钱聘请著名的心理医生,医生给出的诊断是年轻时受惊吓导致的ptsd,然而几经治疗也没有任何好转。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袁老头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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