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郎君的彪悍夫郎: 3、初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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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翠兰气的脸色发白,刚要回击,却被截了胡。

    “哟,这不是林婶子吗,您刚说的是赵童生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姓林呢。”

    陈淮安一回来就听见前面那段话,他能忍受苗翠兰的谩骂是因为吃人嘴短,这老妪算哪根葱?

    陈淮安没把摘好的柳芽带过来,他只是整整衣摆,又接着说道:“亲生的当然好,可是考个四五回连边儿都摸不着的,这还不如抱错的呢,这抱错的起码还能中。”

    周围妇人哥儿们都憋着笑,停下手里的活儿计,开始吃瓜,林寡妇脸色一僵,她没想到这个酒鬼居然也会来挖野菜。

    “你!......读书人讲究厚积薄发,我家柱子那是大器晚成!”

    陈淮安冷笑一声:“厚积薄发,我看是‘厚脸皮不发’吧,不然怎么每次县试放榜的时候,你家柱子就躲在家里不出门,是怕人问成绩吧。”

    林寡妇气得发抖,围观的妇人哥儿们窃笑不止。

    陈淮安走到苗翠兰身边把自己的篮筐拿上,又补了一刀:“你家那几亩地都快荒了,你儿子要是肯把翻书的劲儿用在种地上,也不至于让你这把年纪了还出来挖野菜。”

    林寡妇彻底破防,野菜也不挖了,提着篮筐灰溜溜的走了。

    苗翠兰挺意外,这败家玩意儿居然会维护她?虽说现在看他顺眼了一点,但狗改不了吃屎,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一时兴起,还是得观察观察!

    这林寡妇一走,围观的妇人哥儿们也散开了,挖野菜的挖野菜,回家的回家,陈淮安趁大家不注意,叫走了苗翠兰。

    苗翠兰起初还不乐意,这败家玩意儿尽耽误她挖野菜,直到看见满树翠芽的时候,对陈淮安才有了好脸色。

    陈淮安趁摘柳芽的间隙,向苗翠兰打听过了,这初春的野荠菜还不算多,市集上能卖到两文钱一斤,再过半月荠菜都冒头了,可能一文钱都卖不上,这柳芽也是一个价,但胜在早春头茬儿,往往能贵个一两文,更别说这颗更早些的,要是运气好,卖个四文钱也是有的。

    十枝取三,两人各摘了小半篮。

    回去后,他先用头框采的荠菜跟苗翠兰换了半斤米,野菜各留了一把,其余的托了苗翠兰明天帮他拿去集市上卖,收益分她一成。

    并不是他不想亲自去,而是他这风寒未好,今天又摔了一跤,现在有点头重脚轻,他感觉再折腾一下,他又得卧床不起了。

    苗翠兰看在他今天维护她的份上,破天荒的没骂他,也答应了下来。

    “你卖多少就多少,谁要你那三瓜两枣的,就是别到时候卖了,你又拿去赌个精光!”

    “保证不会!那就麻烦大嫂了。”看得出来这嫂子是个嘴硬心软的主,陈淮安闻言忙保证道。

    回家后还没坐上一刻,肚子‘咕咕咕’的抗-议起来。

    单薄的衣衫贴着皮肉,风一吹,陈淮安就打了个颤,他赶紧抱着刚拾来的一捆柴进了厨房。

    他抓了两把米淘洗干净丢进锅里,用过的淘米水不用倒,还可以接着拿来洗菜,毕竟这打水可不容易。

    村里就一口水井,打水还得从村尾走到村头,他打了一桶水,还没走到家就洒了半桶。

    虽说他一米八三的大个不至于一桶水都提不动,但耐不住原身酗酒身体亏空,风寒饥饿几重交加下,他现在还真成了一推就到的病秧子。

    他在锅里加上满满一大瓢水,然后盖上盖子开始生火。

    他把一些枯树枝先在灶洞里架好,又抓了一大把干树叶放在最底层,然后凭借原主的记忆,找到灶台角落的铁片和燧石,铁片在燧石上一碰就蹦出了火星子。

    星星点点的火星子渐渐烧成了熊熊大火,陈淮安又往前挪了一点,离火源越近,他冷白的脸上也有了一点暖色。

    不多时锅里便沸腾起来,把切好的一大把荠菜碎扔进了锅里,等到大米稠软,他就迫不及待的盛好一碗,就一口,五脏六腑,心肝脾肺都颤栗起来,一碗下肚他居然出了一头细汗。

    “舒服!还是大米饭好吃!”那破窝窝头他是再也不想吃了!

    这一大锅米粥够他匀着吃个两三顿的,山里的野菜还可以摘个几回,等有了进项,他再去添置一些柴米油盐,就不用这么紧巴巴的了,至于系统那劳什子的抽奖,等有了富余再说吧。

    等他吃饱喝足,已经过了晌午,刚还阴沉的天,这就云开雾散,太阳透过层叠的云端钻了出来,晒走了几分寒冷。

    陈淮安着实有些累了,但是早春的太阳难得一见,于是他找遍了屋子,才在后院墙角找到一个木桩子,上面有刀削斧凿的痕迹,应该是陈家以前用来劈柴的。

    他把木墩子搬到前院,一屁股做下去,背靠在院里的草垛子上,就打起盹儿来。

    他上午摘的荠菜,除了换米的半框,估摸着还有个一两斤,柳芽也不足两斤,也不知道能卖个几文,等春寒过去,这野菜更卖不上价。

    指望着这个攒钱定是不行的,还是等身体好些,再去看看其他挣钱的门路吧。

    想着这些,他慢慢进入了轻眠。

    陈淮安生的白,原身和他九分相似,一分落在气质,阳光薄薄一层洒在他身上,轻轻的微风吹起额边几缕碎发,几根草屑吹到身上倒成了点缀。

    半梦半醒间,他好像听见了远处传来‘哒哒哒’的车轱辘声儿,直到门轴传来‘吱呀’一声才消失不见。

    紧接着一阵尖锐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哟!陶哥儿回来了!十年不见,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水灵儿!”

    林寡妇离村尾不远,他远远瞧见一个俊俏的身影赶着驴车往村子里来,她仔细一瞧,哎呦!这不是跟他爹出去走镖的陶哥儿嘛!

    听说前些日子他爹死在山匪手里了,就剩他一个无亲无故的哥儿。要她说啊,这哥儿出去走镖像什么样子!抛头露面的尽丢人!不过这没爹没娘的哥儿最是好拿捏。

    陶十七淡淡点了头,没说话,他把驴车停在院子门口,独自走进院子里,看着破败的院子,神色一片暗淡。

    林寡妇跟进来:“你爹的事儿......唉,真是天杀的土匪!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以后要是有啥难处,就跟婶子说。”

    她上下打量眼前的哥儿,盘靓条顺,是个干活儿的好手,就是已经二十五岁了,年纪有些大,不知道还好不好生养?

    “对了,要是有啥力气活,你还可以找我家柱子,他长你五岁,你小时候还叫过他柱子哥呢,你还记得不?他今年还要去县里考童生嘞!”林寡妇非常神气。

    陶十七依旧沉默,他走到大门前,拿起门上锈迹斑斑的铜锁,指腹摸索,不知道在想什么。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从旁边院墙传来,吸引了陶十七的目光,他这才发现,那草垛子里竟躺了个人。

    这才三月出头,那人却衣衫单薄,准是着了风寒,被咳醒后,慢慢睁开了眼,许是阳光正盛,他只能半眯起眼睛,睫毛在颊边投下细碎的阴影,瞳眸缩成一条线,陶十七觉得他像一只午后被光晃到的猫儿。

    林寡妇见他冷淡,心里不痛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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