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斗还得走野路子: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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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刚打着哈欠推开沉重的朱漆大门,便被门外的景象惊得睡意全无。

    只见府衙门前黑压压跪了二三十号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身着粗布麻衣,头缠白布,神色悲戚而决绝。他们沉默地跪在那里,与周围逐渐围拢过来、指指点点的百姓形成了鲜明对比。

    为首的一位老者,双手高高举着一份血迹斑斑的状纸,嘶声喊道:“青天大老爷!求您为小民们做主啊!寿宁侯府霸占田产,逼死我儿,求您伸冤啊!”

    他这一声如同点燃了引线,身后的人群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悲鸣:

    “侯府恶奴打死我丈夫,求青天老爷做主!”“他们还抢了我女儿,至今生死不明!”“求老爷们看看这冤屈!看看这血泪!”

    哭喊声、磕头声、状纸被抖动的哗啦声混杂在一起,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人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骇与同情。寿宁侯府的恶名,京城百姓多有耳闻,但如此多苦主集体鸣冤,却是头一遭见到。

    衙役们慌了神,连忙进去通报。顺天府尹闻报头皮发麻,年节刚过就遇上这等棘手事,对方还是寿宁侯府!他一边命人先去安抚,一边急得在内堂转圈,思忖着如何拖延、如何上报。

    门外的苦主们见官府迟迟没有回应,只是派了几个衙役出来试图驱散,情绪愈发激动。他们从最初的哀求,逐渐变成了悲愤的控诉。

    就在这时,人群后方一阵骚动。一个身材干瘦、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搀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跌跌撞撞地挤到最前面。那老妪手中也紧紧攥着一份状纸,眼中已无泪,只剩下刻骨的绝望。

    “娘!您慢点!”汉子声音沙哑。

    老妪却不理会,她挣脱开儿子的手,踉跄着扑到顺天府衙门那威严的石狮子前,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状纸拍打在冰冷的石狮基座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官官相护!天理何在!!”老妪的声音凄厉,“我老头子被他们活活气死!地没了,家也没了!告了三年,状纸石沉大海!今天老婆子我就死在这里,用这条老命,换一个天日昭昭!”

    话音未落,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老妪猛地一头撞向那狰狞坚硬的石狮子!

    “娘——!”汉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扑上前去。

    然而为时已晚。

    一声闷响,鲜血瞬间从老妪额角迸溅开来,染红了石狮的基座,也染红了她手中那份皱巴巴的状纸。她的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地,双目圆睁,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已然气绝。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了一瞬。

    随即,巨大的悲愤和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爆发开来。

    “出人命了!!”“侯府逼死人了!官府逼死人了!!”苦主们的情绪彻底失控,哭喊声、怒骂声震天动地。围观的百姓们也群情激愤,纷纷指责官府无能,声讨侯府恶行。

    那惨死的老人,那滩刺目的鲜血,成了压垮一切的最后一块巨石。

    顺天府尹再也坐不住了,连滚爬爬地跑出来,看着眼前的惨状,面如土色,他知道,这事彻底闹大了,再也捂不住了!

    几乎就在同时,几骑快马从不同方向驰入京城,背上插着东厂的特急红旗。

    乾清宫内,朱厚照刚起身不久,正由宫女伺候着梳洗。大太监急匆匆捧着一份密奏进来,脸色发白:“万、万岁爷……东厂八百里加急,还有顺天府急报……出、出大事了!”

    朱厚照皱眉接过密奏,快速浏览。上面是闻溪的字迹,东厂简洁冰冷地汇报了顺天府衙前苦主集体鸣冤、老妪撞死石狮的惨剧,并附言:民怨沸腾,舆情汹汹,皆指向寿宁侯府。

    而另一份顺天府的急报,则语无伦次地描述了现场惨状,恳请圣裁。

    朱厚照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血管突突直跳。

    他眼前仿佛看到了那老妪撞死在石狮上的惨烈一幕,听到了那震天的哭嚎和控诉!

    这不是后宫倾轧,这不是政敌攻讦!这是民冤!这是民愤!这是用鲜血写在他朱家皇宫大门前的控诉!

    “好……好一个寿宁侯!好一个朕的好舅舅!”朱厚照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猛地一脚踹翻了眼前的盥洗架,水盆器物哗啦啦摔了一地,吓得宫人跪倒一片,瑟瑟发抖。

    “逼死百姓!逼人撞死在府衙之前!他们是想让朕的天下大乱吗?!是想让这朱姓江山,被百姓的唾沫淹了吗?!”

    帝王的雷霆之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之前因太后而产生的那一丝犹豫,在这淋漓的鲜血面前,被烧得干干净净。

    “传旨!”朱厚照双目赤红,声音如同淬了冰,“着东厂、锦衣卫即刻锁拿所有涉案之寿宁侯府人等!一个不许放过!给朕彻查!严查!”

    ——

    这事传入李凤遥的耳里,看着立在下头的闻溪她也是一惊,“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能出人命呢?”

    闻溪立刻屈膝跪下,声音却依旧平稳冷静。“娘娘息怒。此事确非奴婢所能预料,亦非东厂安排。”

    他抬头目光冷静地迎上李凤遥的审视:“奴婢遵照娘娘旨意,只是暗中收集罪证,引导苦主,并未直接煽动其今日之举。那撞死的老妪,其夫确于三年前被寿宁侯府逼死,田产被夺,屡告无门,早已心存死志。今日之事,乃是积怨爆发,非一日之寒。东厂之人当时只在人群中观察记录,并未插手干预。”

    他顿了顿,然后冷酷的评估:“然则,娘娘,事已至此,此妇之血,未必是坏事。”

    李凤遥没有说话,她皱了眉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闻溪低声道:“此血一溅,民怨便如沸水开盖,再也捂不住了。陛下即便想息事宁人,朝野舆论、天下悠悠之口也绝不会答应。如今,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寿宁侯府仗着太后的势逼死人命在先,是顺天府漠视冤情在后!这血,坐实了他们的罪,也彻底绝了他们狡辩、转圜的后路。”

    “娘娘,”闻溪的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力量,“这把火,烧得是猛了些,但也因此,才能烧得更透,将那些藏在阴沟里的魑魅魍魉,彻底烧成灰烬。陛下此刻,恐怕已是雷霆震怒。”

    李凤遥听完,眼中的惊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和决断。

    闻溪说得对,虽然过程出了意外,但结果却可能比她预想的更好。鲜血是最好的催化剂,能最快地激发愤怒,也最能牢固地钉死敌人的罪名。皇帝那里,恐怕不再是不满,而是暴怒了。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任何慌乱或仁慈,那只会显得软弱虚伪。

    她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起来吧。”她淡淡道,“本宫知道了。此事虽非你所愿,但终究是东厂引导不力。后续之事,你若再出半分纰漏……”

    “奴婢提头来见!”闻溪立刻接口,语气斩钉截铁。

    “哼,”李凤遥轻哼一声,“现在,给本宫牢牢盯紧寿宁侯府和江宁织造那边,陛下既然已经动怒,必会下旨查办,你们东厂就要拿出真凭实据,把每一桩罪、每一笔账,都给本宫钉死在铁案上!保护这些苦主,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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