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骨头阮绵陆淮南: 340-3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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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砚安口吻正了正:“陆总找我有事?”

    好一句明知故问。

    陆淮南那颗脑子,不仅猜女人准,猜男人也一样。

    况且他自己就是男人,对面那点心思怎样,他最清楚不过。

    他出声很淡:“宋医生这话就问得有点故意了。”

    挪开嘴里的烟,手指垂在面前,陆淮南目光锋利的盯着。

    心底多出几分计较。

    “你是找我问阮绵的吧?”

    “看来还是有自知之明。”陆淮南深吸口烟,话说得格外敞亮:“有些话她不好主动开口说,作为他男人,我来讲,大家都是男人,怀揣着什么心思我清楚。”

    说完,他故作停顿半秒:“再者说,以你们的关系,她用得着现在去吗?”

    陆淮南说话很难听,也从来不留余地。

    闻言,宋砚安:“陆总,死的人不是你亲人,你当然能这么说。”

    岂料,他下一句更爽快。

    几乎想都没想:“死的要是我爸,以这种关系,我绝对不会道德绑架。”

    一句话彻底把宋砚安跟陶敏洁的所作所为,绑定罪名。

    陆淮南介意的从来都不是阮绵去看宋愠和。

    哪怕是她曾经的一个患者,她也该去。

    他恶心的点是,这一切是建立在陶敏洁的潜意识道德绑架下,陶敏洁不是不清楚阮绵如今的状况,即便宋家不是什么坏人,这样的小心思他也恶心。

    更容不得、

    第358章 他不会输

    “这话是不是难听了点?”

    陆淮南可不手软,打蛇打七寸,伸手掐灭烟,稍加用力摁进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知道话难听,你们为何还非让她去?”

    气氛早就变得微妙了。

    “陆总又凭什么信誓旦旦的觉得,她就得是你的人?”

    强忍住心底的不爽,陆淮南道:“就没我输过的仗。”

    “是吗?你拿她就当一场仗在打?”

    宋砚安的手机开着免提。

    两边对话声,旁人听得一清二楚,他稍稍撇了下余光,看到阮绵就站在距离他身后不到三四米的长椅边。

    后边的话她没听到,因为陶敏洁在找她。

    宋愠和的后事谈妥后,人当天拉去火化,宋家的人也都纷纷离开医院。

    宋父宋母都是官场上的人,葬礼不宜办得太张扬,中规中矩。

    从殡仪馆回宋家的路途,陶敏洁拽着她手:“阮绵,阿姨没想到还能再见你,当年你跟砚安分手,你一走了之,他也跟着后脚出国,你宋叔叔惋惜了好一阵子。”

    “阿姨,当年的事都过去了。”

    陶敏洁声音微沉:“你不知道,他心里有结。”

    以前她听说,有些人幸也是不幸,不幸也是幸。

    宋砚安最大的幸是遇上她,学会了怎么爱人。

    可不幸也同样是遇到她这个赖皮鬼。

    追他的时候,她真的是不遗余力。

    阮绵两柄长长的睫毛打在眼睑处,如那煽动翅膀的蝴蝶:“人总得要往前看,往前走的。”

    “阮绵,这么多年了,他身边没出现过胜过你的女生,他的心丢在你那了。”

    陶敏洁拽住她手的手指加重了些,她能清晰感受到。

    连续的哭,导致妇人的脸色跟神情都极度的脆弱,令人心疼。

    阮绵嘴角咧开,挂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阿姨,他的心我不能替他再找回来,得他自己找,我有我的生活,我不能因为他没走出来,就要抛下眼下爱我的人再回头去找他的。”

    大家都是成年人,这样的道理不是不懂。

    只是有些人喜欢装聋作哑。

    而有些人选择面对事实。

    宋砚安恰好是前者,她是后者。

    如果有一天,别人问起,她还是会记得这个人,会开朗的介绍这个人。

    但也只能是她一个能提起的过往。

    阮绵不住宋家,在海港找了家酒店落住,用的也都是酒店配备的一次性睡衣裤。

    抽空给陆淮南去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

    不是她不多想,是她压根没精力多想,累了一天,躺床上倒头就睡。

    宋家办丧事没那么多规矩,全程是宋砚安招呼办妥的,宋家几个伯父叔叔在旁打下手。

    一场葬礼足以看得出宋愠和年轻时,在官场上混得很不错。

    海港城的天气说变就变。

    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瓢泼大雨。

    大雨淅沥沥的下,下了大几个钟,下午一点多开始跟蒸桑拿似的闷热。

    阮绵咽喉炎一遇这天气准犯病,比街边算命的老头还算得准。

    “咳咳……”

    “喝点这个凉茶,对咽喉炎有效果。”

    她捂着嗓子咳嗽两声,宋砚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里拿了瓶黑漆漆的中药凉茶,他手指生得特别漂亮,修长匀称,他动作刚好递到她腰际。

    阮绵接过:“谢谢,你怎么过来了?”

    宋砚安往前靠,跟她一同倚住身前栏杆:“那边也没什么事,有几个叔伯在照看着。”

    她拧开凉茶,小口小口的灌下去约莫三四口。

    苦,满嘴的中药苦。

    阮绵是正宗的海港本地人,打小也是泡在凉茶里的。

    从她嫁给陆淮南,一路走来这么多年,潜移默化的连很多以往的饮食习惯都变了。

    “别太难过,慢慢来。”

    “阮绵,我还好。”

    宋砚安好不好,她不瞎,看得出来。

    昨晚上他抱着手机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起码活了快三十年,阮绵还是头一次听到一个男人哭成这样,感觉那一刻他的天都塌了。

    “还在这边医院?”

    “嗯。”宋砚安:“听说你在燕州自己开了家医院。”

    她撇嘴一笑:“做医美行业,跟别人合伙投资一起搞的,我一个人也搞不来。”

    阮绵这一路走来,在行业中有多艰难,宋砚安全看在眼里,想当初她离出国深造就差一步之遥。

    在他眼中,对她始终有一层滤镜:“你不该退出的。”

    她但笑不语。

    最起先的那一两年,阮绵自己也是这么认为,她不甘于平凡,不甘于就那样狼狈的躲到了国外。

    她应该像所有人,包括她自己想象的那样,在“属于”她的领域大展前途。

    但事实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应该,或者不应该。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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