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手段了得: 9、我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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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延曲是被那声巨响硬生生吵醒的。

    从漫出浴缸的水温可以推测出,他晕过去的时间并不久,大约不超过二十分钟。

    他可以忍受一天不进食不进水,可以忍受静坐一整天,唯独难以忍受一天不洗澡,即便现在是冬天。

    在医院养伤的一个月里,他数次提出要彻头彻尾清洗身体,被齐鑫歌坚声拒绝。

    无奈之下,他只能每晚用湿毛巾擦拭一遍易脏的部位。

    长期的卧倒在床,再加上被谢恒逸能腌入味的酒气一染,他觉得浑身脏得要命,周身毛孔都在表达着不满。

    他熬到十点左右,估摸着谢恒逸不会再回来了,就到浴室放了水打算洗洗上半身。

    按理说他经常挨饿,偶尔一天不吃对他来说无大碍,谁知偏巧这回低血糖发作了。

    他刚支起身子坐到浴缸台上,先前被他忽视的轻微症状就突然加剧。

    只觉他拿着湿毛巾的手一卸力,浴室里的大小物品模糊成重影,伴随着意识逐渐流失,他整个人因发软而向后倒去。

    最后的念头竟是:希望下次睁眼时是在医院,而不是停尸间。

    目前看来,两者都不是,不知道该不该遗憾。

    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磕到硬实台面的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

    尽管谢恒逸就是致使他晕倒的始作俑者,但他不得不庆幸:幸好谢恒逸回来了,否则他恐怕以后都不再有思考能力了。

    据他所知,一旦低血糖患者晕倒时长超过六小时,会导致大脑中枢神经受到损伤,变成植物人或危及生命都有可能。

    看来他需要提前签署一份协议,若是他有朝一日陷入植物状态,自动放弃后续维持生命治疗。

    丧失认知能力,不能与外界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跟失去自我无异。比起苟活换来的渺茫生机,他更愿意干脆地死去。

    遭到禁闭一天,齐延曲的大脑格外活跃,他短时间内想了很多东西,后知后觉感到眩晕。

    他费了极大气力,才从口中吐出几个微弱的音节,叫住了谢恒逸。

    立在门边的那人不知在发什么神,被他唤了名字才回过身。

    见谢恒逸动作慢吞吞的,齐延曲心下又升起一丝不满。

    这人莫非真要让他自生自灭不成?

    见他尚有一口气,就不打算管他了?

    齐延曲却连恼的精力都无。他掐着手心以保持明醒,把话说得极为简短,一个赘字都不带:“葡萄糖。”

    仍是安之若素的命令语气,带着恹恹的虚弱感。

    谢恒逸只听清了最后一个字,在屋子里找了又找,一颗糖也没翻出来,情急之下泡了杯蜂蜜果汁。

    他担心病患一只手端不稳,便直接将杯口递到齐延曲嘴边。

    齐延曲同样顾不上太多,用有些发麻的指尖抵住杯壁,将直口杯调整成适当的倾斜弧度,低头浅呷起来。

    鲜橙色果汁通过口腔滑进喉咙,舌头分辨不出味道,口中凉丝丝的,身上渐渐能感知到暖意,不再冒冷汗。

    他喝得慢,谢恒逸却抬得过急。

    来不及饮下的液体从嘴角流下,在下巴尖汇聚滴落,在白衬衫上晕出一个个刺眼的污渍来,如墨浸宣纸。

    偏偏谢恒逸恍然未觉。

    直到水流误入气管,齐延曲被呛得猛地咳了起来,杯子里部分果汁全洒在他身上。

    这样一来,不止是白衬衫,连裤子也没能幸免于难,看上去好不狼狈。

    谢恒逸下意识去找纸巾,找到后反应过来不对,改为去找干毛巾。

    白忙活一通,最终干毛巾在手里握着,没递出去。

    他用毛巾胡乱擦了下沾满果汁的手,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什么也没说。

    齐延曲倒是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惨状。

    这学生身上有少爷架子,果然也做不来伺候人的事。

    漫长的五分钟后,周遭空气陷入沉寂,齐延曲眼前的事物轮廓规复清晰,胸腔内心跳不再慌乱无章,一呼一吸都平稳绵长,力气回笼四肢。

    他靠着墙壁,检查了下石膏的情况。

    还好,有惊无险,他的小腿一直搁置在平台角落,石膏没碰到水。

    事态走向平静。

    眼下的情况称得上尴尬。

    谢恒逸觉得自己站在这有点傻。

    一定是浴室太小了,他想。所以显得他笨手笨脚。

    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傻,谢恒逸出言讥讽道:“洗个澡都能搞成这样,齐警官今天想必过得很辛苦。”

    讽刺完,他怕话说得太过,接着找了个补:“还洗不洗了?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齐延曲耷拉着头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抬起头,轻描淡写地瞥了谢恒逸两眼。

    是很正常平淡的眼神,不同凡响之处在于眸中漾着水色,许是刚重新聚焦没多久的缘故,潋滟润泽。

    谢恒逸这次没再失态,仅是眼中一暗,不由腹诽:怎么会有长成这样的人?

    秾艳昳丽,却不落俗。

    齐延曲不知他人内心想法,沙哑地道出两个字:

    “钥匙。”

    答非所问。

    顽固至极。

    “什么?”谢恒逸闻言一怔,差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这种时候了,还挂念着你那钥匙呢?”

    齐延曲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意思显而易见。

    钥匙,非要不可。

    谢恒逸指了指浴室外旋窗,示意对方瞅外边乌漆的天色:“大晚上的,我上哪给你找钥匙去?那钥匙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我扔出去的,记不记得?”

    他知道他在这人眼里招人嫌,但也不至于嫌弃到半夜出走吧?

    不过今天事故确实出在他身上。

    想了想,他俯身凑了上去,勾唇给了个笑脸:“钥匙别要了,明天我找你弟问密码,亲自把你送回去行不行?”

    齐延曲摇头,伸手推了一把他的肩膀,说的依旧是那俩字:“钥匙。”

    力气尚未恢复如初,这一下自然没推动,起到一个催促的作用。

    谢恒逸盯着眼前这个身似浮云、气若游丝的病患。

    良久,他从咬紧的齿关中憋出一句咒骂:“操,老子真服了。”

    得!这次是他的错,他认。

    之后他必得新账旧账一起算。

    齐延曲就算有了钥匙,他也不会轻易放人离开。

    谢恒逸站起身,走出浴室前低声咕哝道:“小孩似的。”

    倔得很,不达目的不罢休。

    雨还在下。

    他撑伞来到前庭小花园,打开手电筒,视线在草地里搜寻着。

    鞋子被脏水灌满了,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十分难受,这还不是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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