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千里: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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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入了宫闱,这便是她的命数……”

    她敛回视线,不经意望见一名稚童从旁侧跑过,身后跟随着一个嬷嬷,开口便问:“那孩童是谁?”

    眸光随然落于孩童身上,曲寒尽微凛着清眸,回语更似劝言:“十三殿下,还处于垂髫之年,他根本不知陇国仇怨。”

    “当杀无异。”

    身为大宁皇嗣,便是此孩童的可悲之处,她随即冷笑,凤眸一扬,凉寒浸透了眼眸。

    身侧公子良久未语,忽又道:“他们皆无辜,与陇朝覆灭没有丝毫干系。”

    楚轻罗闻声回眸,话语依旧寂冷:“只要是大宁宫中人,我照杀不误。”

    “不可救药……”

    她听着耳畔传来清冽之声,话里透着无奈与疲惫,好似对她的一举一动不予苟同。

    他许是……已悄然生厌。

    若哪日真要血洗宫城,无罪惨死之人不计其数,她怎能一一手软……

    先生此前应得轻易,无非是没想明白其中的得失利害,他终究是见不得凶残与冷血。

    此时瞧她麻木不仁,杀气四溢,他是要悔过。

    这一身已沾了太多鲜血,眸前的无瑕公子兴许是想退避三分,楚轻罗漠然低笑,觉他退缩也是人之常情,便不强求:“我早和先生说得透彻,先生若觉得我残忍,不跟着便是了……”

    “我从未逼迫过先生。”

    桃颜上的笑意绽开几许凄冷,楚轻罗俯首行拜,欲独自出宫去。

    然礼数行到一半,她忽地一滞,念着先生或许早就对她生恶,心头莫名覆上丝缕愤意。

    分明对这行径不可忍受,先生却还和她亲近于床幔中,沉沦至花月下,让她无所觉地被戏弄,他莫不是故意而为……

    “先生应是……厌恶我很久了,”自讽地沉声哂笑,她有所了悟,缓缓沉吟道,“毕竟除了这皮囊,我没有别处能讨男子欢心……”

    曲寒尽愈发听得迷惘,深思了几番,轻语出声:“你何必妄自菲薄。”

    本就无情无念,他若不愿,作罢便是,想来也不需再纠缠。

    她垂目冷哼,轻缓地回了语:“也罢,我对先生本也未生情愫,那便各自安好,就此别过。”

    “先生下回遇到姑娘需多思量,莫再应得轻易……”

    楚轻罗恭敬再拜,未随先生上那马车,只身快步地沿着宫道远去,背影孤寂又苍凉。

    “轻罗!”

    见景清冷一唤,他想上前追赶,却闻听此刻有旁人从后走来,乍然转眸,瞧望来者是睦霄郡主,便只能停步。

    原本是无意走过,未料竟能撞见先生,睦霄随其目光望去,就见着楚姑娘孤身离远,似和先生正争吵着。

    今日临时起意进一趟宫,去与陛下谈论有关疏雪楼起火当日的见闻,在此能碰巧遇见曲先生,是郡主不曾意料的景象。

    好在能见到楚姑娘如此待先生不敬之样,睦霄凛紧满是英气的双眸,多回见那女子坐在先生的雅堂中,早已瞧此娇色不惯。

    神色里透了几分怒恼,睦霄未移视线,恭肃问向先生:“先生和楚姑娘……怎会在东宫处?”

    曲寒尽忙恭然回礼,余光不易察觉地瞥向后方那萧索的东宫:“曲某入宫面圣,路过此地罢了。”

    “身为一名学生,敢对先生如此不敬,先生也能忍受?”郡主仍遥望女子远去的背影,身为府邸的学生,竟会这般无礼不逊,想来先生是为她受了不少气。

    纵使未听见争吵,也大抵能知楚姑娘是伤了先生的心,睦霄悄然记恨,正色又道:“我方才都瞧见了,先生能忍,我可忍不了。”

    胆敢对先生失礼……

    下次再见,定是要那女子吃上些苦头,郡主望其姝影渐行渐远,打心底里替先生愤慨着。

    华灯初上,暮色渐深,月影与檐下灯笼交相辉映,从都城的清寂巷陌走出,所望的东市肩摩毂击,热闹非凡。

    出了宫没想回那司乐府,便随性寻了一家酒肆,楚轻罗靠窗而坐,等着堂倌前来招呼。

    她眸色若明若暗,似仍回想着方才东宫前的言辞。

    终有跑堂的伙计匆匆行步来,向客官奉承一笑,弯腰恭谦地问道:“姑娘,想要来点什么?”

    她浅望窗外夜色,静理着思绪,轻声答着:“给我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姑娘稍候,小的这就为姑娘取酒去。”

    见姑娘爽直又阔气,堂倌朗声应下,轻甩着左肩上的巾帕,举

    这一窗台旁的茶案很是清静,与嘈杂之处离得远,也无人来扰。她回落眸光,忽见一道秀色玄影手执剑鞘而立,像是观望了有一阵。

    凝竹轻蹙着柳眉,凝视主上片刻,略有不解地发问:“主

    “庆贺太子已除,接下来便要想想该怎么对付九皇子……”低声说出现下的局势,楚轻罗眉语目笑,尤为满足地看着堂倌搬来了酒坛,朝玉盏中斟满了酒,“再者,便还剩宣隆帝那个老东西了。”

    “你既然来了,就和我一同醉饮,”她递出一只酒盏,示意面前女子快些入座,与她再话上几闲,“这可是主上之命,你不得推却。”

    既是命令,便不可违抗,凝竹顺势端坐,轻晃着杯盏内的清酒,又细观起主上的神情来。

    虽道着庆贺,可玉色,拂昭右使饮下酒水,将能瞧出,主上并不欢喜。”

    楚轻罗听此言眉目稍弯,饶有说,我何故不喜?”

    “属下不敢说。”

    话语凝滞在了唇畔,凝竹坐得挺直,容色瞧不出是喜是悲,面上思绪更似担忧。

    此番欢畅之时,竟还顾着主仆之仪,这右使着实遵着礼,她闲然一挥衣袖,命其大可直言:“在这酒肆中,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宽恕。”

    “主上是被相悦之情绊住了身。”

    凝竹思忖片霎,微垂着双目未敢多望,只道了一语。

    相悦?怎会无端说起两情缱绻……

    她和先生仅是帐中寻欢,没有情意可言,真有情念,那也是先生一厢情愿,同她有何干。

    若真是两心相悦,那才是这天下最大的笑话。

    “你指的是我和先生?”凤眸微微一扬,楚轻罗闲适地饮酒入喉,望向上空弯月,慢条斯理地轻问着。

    “先生馋我美色,替我寻仇,各谋其利而已。他只是授以琴技的先生,我未生情,何来相悦一说?”

    凝竹不免心起疑惑,肃然又问:“那么,主上又为何在此喝着闷酒?”

    悠然眉眼淌过几许凉薄,她轻盈淡笑,将心上的恼意娓娓而道:“他不愿助我了,曾经信誓旦旦地说着要为我所用,而今他望风而逃,将我戏耍。你说我该不该气恼?”

    “敢对主上言而无信,曲先生该杀之。”

    听罢,案前的玄衣女子顿露杀意,执着玉盏的手猛然一紧,欲听主上下令。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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