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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凤归千里》 50-60(第13/14页)
颦眉思忖上些许,她凝紧了眼眸,在他耳旁低声相语:“你可趁机查一查九皇子的账簿,他与户部勾结,收敛民财多时,定有纰漏之处。”
“账簿……”风昑沉吟般念着,眼底笑意微褪,郑重回应,“属下定不负公主所望。”
等这玄衣男子离于长窗,帘幔被收至两旁,日光再度倾泻入窗,她从然坐回窗边沉思,这一想便想到了深夜。
九皇子暂不会入房宠幸,她可镇定思索,眼下先命风昑去偷账簿,再查出些能触怒龙威的过错,让陛下知九皇子已接二连三地犯下大过。
大宁皇帝虽对皇子偏护,可如若皇子罪行过多,便是想保也保不下。
如今作为侍妾待于此间耳房,较她所想还要惬心许多,无人打扰,也无人逼迫,仅是限了自由。
隔日近晌午,她依旧安静地坐着,还向宫女要来了宣纸笔墨,将之摆于书案,作起了水墨画,显出一副清闲自在的样貌。
房室宁静之际,有人踏入了耳房,她只当是房外女婢入了屋,不甚在意地垂眸,接着作起那字画。
楚轻罗轻然落笔,淡漠地开口言说:“我已和你们说了,来者是何人,我都不想见。”
然话语落尽,未再听得身后动静,她蓦然回首,见一女子红妆含媚,却面染愁苦地朝她看。
她不识此女,瞧其装束比周围的宫女要贵艳得多,九皇子尚未婚娶,这女子应是殿中的一名小妾,来此莫不是怕她争了宠。
“小女如梦见过姑娘,”女子淡笑地启了唇,音色婉转,如枝头黄鹂,令人陶醉不已,“小女乃是九殿下的侍妾,前几日听闻殿下带了一位姑娘来,一直想着要来瞧望。”
果真是褚延朔藏于殿内的侍妾,她不愿理睬,俯首行拜后,又转眸无言地落下墨笔。
可这名为如梦的姑娘未曾退去,见她不待见,忽地轻笑几声,话中满是悲凉:“姑娘无需拘谨,我在这凌宁殿中也无自由可言,只当自已是殿下从青楼中拾回的物件,有了兴致便取来赏玩,无趣就丢弃了……”
九皇子喜好美色,她略知一二,却不知这名皇子私下如此风流,敢带着青楼风尘女回殿作侍妾,陛下若知此事,恐会龙颜大怒上几日。
听着此言,楚轻罗望见女子手腕处露出几道伤疤,似是陈年旧伤上覆盖着新伤。
常年积累,日复一日才可成此伤势,这伤与她从舞姬身上瞧见的一样。
在她望不见之处,定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让人不忍去瞧。
“他糟蹋你,你为何不逃?”她回落眸光,从容搁笔,轻问这有苦难言的姑娘。
如梦惆怅地摇着头,凄凉下涌动着无望之绪,随之扯唇一笑:“若能轻易逃走,这便不是皇宫了……”
若真想接近九皇子,便要知晓其脾性,楚轻罗疑云未解,忽而又问:“殿下喜女色,怎会将女子折磨得浑身是伤?”
“殿下癖好这般,我们只好认命。”对此慎重地环顾起四周,望这耳房没有侍婢在着,如梦走近两步,惶恐地告知。
“虽道着疼惜,道着太子不懂怜香惜玉,可殿忍之人。”
忆起了昔时所受的罚处,女子面露微许惊恐,直将她相望:“姑娘入了凌宁殿,就再难出这一方院落,久而久之,会成为殿下的……赏玩之物。”
“此地可”
,欲上前牵她的双手,却被她霎时躲去。
楚轻,思来想去,尤为疏离地问:“你来寻我,是觉得我同你一样可怜,命途多舛,无处可安?”
瞧她无动于衷,满目凉薄尽透着冷意,如梦忙退了退步:“不论姑娘是否与我有同样遭遇,我只想找个可说话的人。这宫里头太是冷清了,除了殿下,竟寻不着一人可说上心里话。”
欲寻一知已,道上心头苦衷,便想着与刚入殿的侍妾推心置腹,这青楼来的如梦还真是有趣得很……
“我不善于同他人谈心,也未和姑娘有相似命数,对不住。”
她薄冷地逐了此客,没想和任何人攀上一星半点的干系,也未生那所谓的恻隐。
“是我唐突了……”如梦明了而拜,双目像是被蒙了层浅淡氤氲,方才说出口的境遇被深埋其中,“姑娘若受了折辱,无人能诉,可来西院找我。”
眼见这女子怅惘地走远,一粒石子的砸落声响于案台上,她不徐不疾地阖起门扇,那道玄影便在房中现了身。
风昑微皱着眉眼,将昨日公主所托之事禀报:“公主,属下昨夜去翻了账簿,果然有些端倪在。只是属下不精通账目,恐是需寻一时机偷来,由公主亲自过目。”
语毕,他不经意地望,见公主正暗忖着何事,悬着墨笔迟迟未落下,似乎与适才走出的姑娘有关。
“那女子是何人?”随即瞥向已被阖紧的房门,他不解尤甚,颇为关切地问道,“公主可有受了气?”
那名女子并非是同路人,往后还需少打交道才是,楚轻罗满不在乎,随性回着:“一个被殿下从青楼带回可怜人罢了……”
“她来此是为挑衅?”风昑深思片刻,亦不明离去之人的用意何在。
“是为找一位同病相怜之人,”谈笑地答着,她轻勾丹唇,神思莫名一晃,“只可惜,本宫不是。本宫不会沦落至那悲苦的处境。”
楚轻罗俯望案上的画卷,无从下笔,便执笔而放,容色略为迷惘:“你说那太子妃是否和她一样,心有万千苦闷难解?”
“属下可为公主去打听。”男子闻言应下,断然走向轩窗欲离。
见景轻盈地攥风昑的衣袖,她嫣然而笑,示意他再待上一会儿:“不必了,杀都杀了,还打听她做什么。”
自从她在风月私情上应了他,这拂昭左使便愈发听命,往昔时那些擅自主张的狂妄之性已被收敛,这样的风昑倒是让她喜上几分。
难得见公主挽留,风昑慌忙止步,柔声相问:“公主……心绪不佳?”
“昨夜,本宫一人安睡不了,”她轻声低语,月眉有意地扬起,“今夜你来陪本宫。”
语落,他猛地滞在窗旁,深知公主所指是那榻上相欢,惊诧得僵直了身,一时忘了回话。
眸中欲念汹涌而至,他没想过这一日竟真能到来,才觉她已是真实地属于自已,这天下归公主所有,而公主为他所得。
楚轻罗淡然一望,见他仍旧呆愣着,疑惑地蹙了眉:“怎么,你不愿?先前口口声声说着爱慕本宫,现下本宫真归了你,你怎还束手束脚的。”
“愿……”
回神忙道下一字,风昑倏然一笑,不自觉拥她入怀,而后浅浅低言:“属下是喜不自胜,才忘了回禀公主。”
此人总让她气恼,受了常人不可忍的皮肉之苦,却是极好哄的。当下身处凌宁殿,唯他可使唤,自是要让他尝些甜头,楚轻罗柔婉地回拥,目色若明若暗。
“本宫如今归你,你自可来本宫的帐中……”她轻踮着脚,娇笑地在他耳畔呢喃,羞赧中带着无尽暗示之意,字字似挠在了风昑的心上,“无需再问本宫。”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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