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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凤归千里》 40-50(第3/14页)
着那摆满膳桌的菜碟,她蓦地止步,张望向庭院四周,忽而见着一名女婢匆匆行过。
此女婢她记得,初入学府的那日,便是这侍婢伴着丫头上的楼阁,是孟盈儿的贴身婢女。
楚轻罗灿然一笑,端雅地上前搭着话:“你唤羽澜,是盈儿入府头一日随行的女婢。”
“常听主子提起楚姑娘,”转眸一望,那女婢便知她是主子时常道起的闺中密友,晃了晃手中食盒,回笑道,“老爷与夫人命奴婢前来送一些司乐府中品尝不到的佳肴,姑娘要不要一起?”
虽是有些想品尝,可方才先生的举止似有若无地绕于心上,不知怎地,她莫名想在雅堂用膳,就婉声相拒:“多谢孟家人的美意,可惜我有事耽搁着,劳烦羽澜同你家主子说一声,我在先生这儿习课,晚膳便不去了。”
“那奴婢先行一步了。”女婢会意地俯首行礼,身影随之朝膳堂远去。
雅室中静谧恬然,膳桌旁的人影安适如常。
清雅如玉的公子着一身云纹锦袍,身姿若玉树苍柏,端坐于案边,静默地动着筷。
听着有跫音折回堂内,他循声瞥望,见那抹明艳闯入眸光里,清容骤然淌过一缕诧异之色。
楚轻罗悠步回到案台旁,闲然一坐,察觉方才被放落的碗筷竟不见了,撇唇抱怨起来:“我才出去半刻钟,先生怎把碗筷给收了?”
眸中公子似有疑惑未解,她敛目低笑一声,娇然答道:“尝惯了膳堂的吃食,自然是要尝尝先生平日所做的菜肴,也不知是何滋味。”
“菜凉了,我去热一热。”
见势想起身热上饭菜,曲寒尽正一抬袖,便见着身旁的娇女已夺过他的碗筷,悠然闲适地品起了菜肴。
她如何能……这般不拘礼。
他仔细看向此道明丽,浅叹一息,又坐回椅凳,听她浅道下文。
“这佳肴与我昔日在母妃宫中尝的不相上下,”楚轻罗心感欢愉,觉此菜品当真是美味,心知是他所烹,仍佯装不明,“可是御厨所做?”
“我做的。”
清冽语声飘落,等来的是她意料之中的答语。
她一笑莞尔,四顾着这处不见奴才的偏堂,也难怪他无需人伺候:“这府邸的琐事都是先生亲力亲为,事必躬亲的,要那些奴才有何用。”
闻语眸染丝许笑意,曲寒尽谈笑自若,似鲜少与人如是谈趣:“独自惯了,有人伺候着会觉得不自在。”
她极少见先生这般笑,孟丫头曾说得不假,曲先生低眉笑时,极为好看。
“嗯……”满足地执起木筷,楚轻罗轻指着面前几道佳膳,欣然托了托腮,“这几碟菜我都喜欢。”
“有时想着,和先生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好似也悠闲惬意。”
话语轻柔地荡于他耳旁,公子不自觉地抚上她墨发,柔和道:“在此等我一刻钟,我去夜习坐堂。等我回来,便启程疏雪楼。”
她乖顺地应着,真如先生所语,安静地候在雅堂,顺手翻看起他闲时阅过的书卷。
可那些书册着实太过无趣,她才翻了几页,双眸就被困意淹没。
眼皮又阖了上,她惬意地入了眠。
曲寒尽回堂时,一眼便望见这道娇色正趴于书案,头额埋于袖中,竟是看书看得睡着了……
想她已有许久未像这样安睡,他坐至其旁,半晌也未将她唤醒。
她这乖巧之样,倒比素日嘲讽旁人,又或是满身怨愤时要讨喜多了。
从女子指间抽出翻阅过的书册,他顺她所望处瞧看了一页,也觉没趣至极,无怪她能看睡着……
又过了多时,便当是安然小憩了片晌,楚轻罗醒来之际,意绪由模糊变得清晰,忽想着本是要去那疏雪楼,现下已误了时辰。
她蓦然坐定,醒了醒神,赶忙开口道:“想来看先生寻常翻阅的书册,才翻了几页,竟睡着了。”
“你若累了,可再睡一会儿。”
曲寒尽从然回着,似乎并没将郡主的安危放于心上,只想让她多睡上一刻。
然旁侧的公子怎么去想,她满不在乎,只知今日的疏雪楼是非去不可:“先生为了我,甘愿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去得晚了,郡主铁定心生不快。”
第43章 走水(1)【VIP】
他听罢仅是微垂着目光,沉冷而答:“人皆自私,我也*是有私欲的。”
“先生的私欲是什么?”听其所言雅趣横生,楚轻罗倏然问向先生,“得美人在怀?还是牡丹花下死?”
“改日我道与你听。”他容色一凛,不愿与她打趣,一理云袍,便向府门而行。
已耽搁了近半时辰,可不得再继续耽误,楚轻罗忙跟上其步,学着府奴之态谦顺地行至先生身侧:“再不走,郡主真对先生心存上芥蒂。”
黑夜如幕,瓦檐下的几盏灯笼通明似火,月色铺满长街短巷,青石板路上传来阵阵銮铃轻响。
大宁都城的街市向来热闹,尤其是夜间,东市熙来攘往,人流如织,两旁的肆铺此起彼伏地飘出吆喝声,各处嘈杂喧嚷。
在城中一角,疏雪楼内笙歌四起,琼筵玉盏,莺歌燕舞极是欢闹,令人沉醉于痴梦。
阁楼之上的一处雅间却颇为沉寂,明窗上映着两道人影。
睦霄紧望眼前之人,指尖触着杯盏轻晃,盏中茶水随她的举动不由地荡起涟漪。
不明何故,先生分明应了,眼下却还没来,睦霄心感烦闷,毫不客气地启了唇。
“殿下无端召本郡主来这茶楼中,为的何事,直言便是。”
“睦霄郡主还在生当年的气?”太子褚延景眯眼看向眸前英姿,冷哼一声,面露万分鄙夷,“本宫记得,当初可是赔了不是。”
话语一顿,太子轻笑着调侃,似有意将此郡主折辱了一番:“郡主常年战于沙场,也并非是娇柔尊贵之躯,真若被我碰了,岂非郡主之幸啊?”
睦霄顿时气不过,欲起身将茶水尽数洒到太子面颜上,再漠然走人。
正愤恨交加时,雅间的房门被缓慢被推开,睦霄转首望去,那白衣胜雪的淡雅身影端步走入,举止便凝滞了住。
“深感抱歉,曲某来迟了。”
曲寒尽从容而坐,淡然又恭敬地言着歉意。
见郡主还唤了他人来,褚延景瞬间一拧眉目,尤为愠怒地瞧向那英气逼人的女子。
“我只唤了郡主,郡主怎还带了不相干的人来?”
睦霄见此景安心回坐,冷声回应着太子:“殿下从未说不可带旁人来,我一听要来茶楼,便觉是饮茶话闲,带上故友话旧,何乐而不为?”
这位宫廷大司乐几次三番坏着计策,褚延景顷刻间被来者搅乱了思绪,愤意油然而生。
念着此人的司乐府女子成群,太子便心起歹念,霎时桀桀作笑。
“本宫近日见惯庸脂俗粉,一想曲先生成日待于司乐府闲闷得慌,便想到了两全其美之法。”褚延景闲散地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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