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归千里: 10、补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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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重其事地咳了咳嗓,丫头又恐旁人听见,向她窃窃私语:“敢问楚姑娘,能得先生单独授业,是何等感受?”

    “与平日授课一般无二,没有何不同。”楚轻罗左思右想,轻抬下颔,实在想不出哪处有差别。

    如传闻所言,先生的确是公正严明,仅是因为她错过两日课时,便要费心劳神地唤她去偏堂补上……

    而先生授业时,凛冽威然的容色和寻常无异,像是真心诚意地教书授课。

    “我好想去一同听讲……”只听她道了几句,孟盈儿跃跃欲试起来,料想自己若再闯出祸端,去那偏院,曲先生应也会准许,“你说我若是再惹下一祸,会不会也能让先生禁足,便水到渠成地也有了这待遇?”

    倒也……不必这样费尽周折。

    她闻语微僵,随后为这丫头出上一计良策:“我觉着曲先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与他直说,想多听学几回,先生会应的。”

    “当真?”孟盈儿举棋不定,却又止不住爱慕的心思,抬首直望堂上空座,半晌起了一个念头,“那我待会儿就去试试。”

    方才的几语尤轻,听着就像两位姑娘的怀春低语,然而徐安遥听得正着,傲然直了直身,视如敝履般言道:“不就是因闭门思过落了课业,得到先生好心授课,一个庶出之女,也能得意成这模样,不照照镜子,瞧自己是几斤几两……”

    昨夜的骂架还未分出胜负,再听上此语,丫头怒火中烧,愠色再度染上娇秀眉梢:“你说什么呢,你……”

    “肃静!先生来了。”

    堂门外有小厮蓦地高喝,堂内贵女立马止了私语,皆以余光偷瞧着那白皑素雪般的清逸身影步上堂阶。

    先生高雅而坐,轻执起墨笔,于砚台中蘸了蘸墨。

    她端望了一会儿,见孟盈儿微使着眼色,就佯装自若地向先生解难去了。

    晨时所穿的便服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端肃雍容的锦鹤祥云袍,腰间坠饰随步履轻晃,皎皎公子像是真从天山清潭而来。

    她微微弯起柳眉,瞧望丫头已走到先生身旁。

    距离甚远,堂上的轻语她听不真切,唯见曲先生行举滞了滞,执着墨笔的长指悬了良晌,随即朝她望来。

    那眸光冷寒又疏远,令人不明蕴藏之意。她垂目错开视线,不疾不徐地从容翻看书册。

    直到轻俏身姿耷着脑袋缓慢行下,神色略为黯淡,她才知丫头是遭了先生呵责。

    “怎样?先生是否应了?”楚轻罗只能故作不知,头额微低,轻问回到旁桌的俏色。

    “先生不但没应,还训斥了几言……”撇唇将适才所见轻然相告,兴许觉得自己总让先生嫌弃,孟盈儿懊丧难堪,边说着,边感见不得人。

    “先生说他素来只教一回,司乐府的每位门生都是公平公正的,让我别再有这心思……”

    她再望不断前去领教的娇贵闺秀,长叹一声,终究是觉着不懂那人的性子,到底是害了丫头:“是我想错了,令你无端受训,是我的过错。”

    怕丫头往后心起嫌隙,她便想再赔上不是,可一刻钟之时似已到了。

    皓白之影起身,望向殿内埋头阅书的门生,目光轻扫,凛然敛回。

    缄默无言了许久,曲寒尽似乎对昨夜之举想有个了结,肃然启唇:“昨日夜习,出口伤人者,各抄书五十回,以儆效尤。”

    “若有不服之人,可来偏殿与曲某争辩。”

    眉目一冷,他骤然再道,将堂中几位女子间的盛气压得了无痕迹。此后的夜习应无人会重蹈覆辙……

    生事的几人面色难看至极,尤其是那徐氏嫡女,玉容暗沉得不愿他人瞧见,攥紧着书页,宣纸的一角被揉了皱。

    楚轻罗莫名心觉畅快,想她临走前所说的话,这位先生终归是听了进,还不算古板。

    不自觉瞥望旁侧的丫头,花颜似是云开见日,愁思淡尽,她便省心下来。

    果真先生的一句惩处,抵过她万千安抚。

    “另外,半月后为睦霄郡主归朝,陛下设了庆功宴,命司乐府前去奏乐助兴,”正默然笑着,她忽闻先生正声道,“曲某会从中择选几名琴艺精进的学生前往,余下的便留于府中自行习练。”

    “勖勉诸位,至勤至勇。”

    语毕,曲寒尽一摆云袖,淡漠地离堂而去。

    庆功宴……

    也不知那宴上有何人会到场,楚轻罗暗念这宫宴之名,黛眉微微蹙起。

    单为睦霄郡主所设的宫宴定是不会太过盛大,参宴者若只有郡主,她不去也罢。

    可倘若有更威势的朝官在场,此宴便是她复仇的第一良机。

    此讯告知而下,琴堂内一时纷纷议论起来。

    宋嫣面颜含羞,顿时了然先生是何故忽然放起假来,低声言语道:“睦霄郡主回来了?难怪先生偏挑乞巧节放上一日假,原来是为了和郡主幽会……”

    “你们都住嘴!”

    似难忍曲先生与郡主情投意合,再者,那幽会一词不堪入耳,徐安遥愤然一拍桌,心底滋生的愤懑倾泻而出:“先生的名望,岂容得你们这些低贱之人诋毁!”

    穆婉娴见势一头雾水,支吾了半刻,悄声劝慰着:“可先生……与睦霄郡主关系匪浅,是人尽皆知的事。徐家小娘子何需动怒……”

    听了此言,徐安遥更愤恼,本就遭了罚处,此刻还听着先生被传得满城风雨的私情,气便不打一处来:“先生未道明的流言,我一字都不信。至少在此府邸内,你们若敢造谣生事,我就告知到先生那儿,看你们如何收场!”

    “不说就是了,我怎觉得,像是她被诋毁了一样……”唯唯诺诺地轻移椅凳,宋嫣悄然挨至友人身边,委屈地低言。

    穆婉娴轻咳起嗓,偷瞥其一眼,轻笑道:“定是觉得正主来了,自己无地自容,妒火中烧了……”

    “你们再不住嘴,闹到先生那儿,信不信一个也去不了郡主的庆功宴!”

    身为徐家嫡女,哪受过此般讥嘲,徐安遥猛地再拍书案,向着正堂各角放下狠话。

    语落后,殿内沉寂无声。

    今日先生已对昨晚惹是生非者降了惩处,若再犯过错,绝得不了先生轻饶。

    楚轻罗静翻着书卷,心绪已然飘远。

    郡主常年随孙将军驰骋沙场,夺得战功件件,如此一想,那庆功宴是否会有孙重参邀……

    夜习一过,她理完琴道书册,起身见丫头愁颜不展,才想起方才的争论。

    孟盈儿未曾参与其中,未相争半语,这回是真有了缠上的心结,与一日前相较更是忧心忡忡。

    思来想去,只能以为丫头还想着先生单独的训诫,她柔婉一笑,小声问:“何故闷闷不乐,是因先生方才的训斥?”

    “我是怕选不上宫宴,惹家父家母气恼,丢了孟家的颜面……”孟盈儿眉眼低垂得紧,念及先生所语,大多贵女是要争先恐后地习琴,只为入宫奏曲,“你说先生是如何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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