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师父灭过世: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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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湿的,他?便不戴雨具,直接淋着?雨去了河道边。

    河里的水线较之昨天离开时?涨了不少,在何?家村无雨的时?候,城里下了一夜的雨,两边河堤怕是撑不了两天了。

    恒子箫与众人在雨下火急火燎地搬了一天沙袋,他?回去时?仰头看着?天上一停不停地大雨,疲惫地叹出口气?来。

    据说管辖此处地界的琭海宗已派出了所有水木灵根的弟子前往彭城等地帮忙镇灾。

    不知?是人手?不足,还是因为鹿城尚未被淹,恒子箫来了河道两日,都没有见到其他?修士。

    看着?日益冷清的街道、人们脸上的惶然,还有那滔滔不绝的大水,他?不免想起了小时?候经历的那场旱灾。

    那时?候全县百姓日日求雨,而这里的人却日日乞晴。

    恒子箫心中叹息,雷霆雨露都能要了凡人性命,普通百姓活在这世上真是不易。

    他?今日没再去何?家冢,回来得尚早,梁家母女还未睡下,和他?又打了个照面。

    两人看着?浑身湿透的恒子箫朝山上而归,第?二天一早,又见他?下来。

    甫一看见他?,梁婶便放下了手?里的瓢。

    她走进屋里,拿了个蛋,端了碗姜汤,小声?地唤道,“恒…小兄弟”

    恒子箫扭头,有些意外她会主?动叫自己。

    他?朝着?梁婶走去,“梁婶,您叫我?”

    “吃吧。”梁婶把东西一递,在恒子箫茫然的目光下,轻声?道,“你赚的是血汗钱,我不能多拿你。”

    她见恒子箫早出晚归,又是浑身湿透的回来,以为他?生活艰难,昨天的钱拿着?也不安了。

    恒子箫一笑?,“梁婶,您误会了,我虽去河道做工,可不是靠着?这事生活的。只是和师父云游至此,想为此处百姓尽一份力,您不必关照我。”

    梁婶一愣,没有把东西收回来,只是看着?他?,“云游…你是和尚,不,你是道士?”

    恒子箫点头。

    梁婶望着?他?的目光忽然有些变了,说不出的复杂。

    她顿了顿,又问:“那、那你们,为何?非要住在这里……”

    这句话?让恒子箫生出了疑心。

    他?细细端详梁婶的神态,拿捏着?措辞,试探道,“怎么了梁婶,可是我们住在这儿,惹得您和其他?村民不方便了?”

    “不、那倒没有…”梁婶皱了皱眉,又道,“我没什么关系。”

    她之后补充的那句话?似在暗示——她是没什么关系,可其他?人未必。

    恒子箫目光微转,继而一笑?,“那就好,没妨碍到您就好,反正我们住在山上,也不再和其他?人打交道了。”

    他?喝了姜汤,把碗还给梁婶,“多谢您。”

    恒子箫以为,梁婶是个戒心很强的女人,因而不敢多和她说话?。

    晚上回来时?,梁婶抱着?女儿坐在屋口,看着?路过的恒子箫。

    恒子箫浑身滴水,头发粘在脖颈和衣服上,落汤鸡似地一步步沉缓地走回来,疲惫不堪。

    对上梁婶的目光,他?略一点头算作招呼。

    梁婶避开视线,没有回他?的礼。

    恒子箫想,自己是否操之过急了,也许这两天还是多话?了些。

    梁婶早上说的话?似有隐情,她许是知?道些什么,自己应该耐心点,等熟络之后再从她口里套话?。

    转天早上,恒子箫出门时?盘算着?今天不能再和梁婶搭话?了,免得惹她戒备。

    可他?下来时?,竟见向来冷清的梁婶家里围了不少村民,连村长?都在。

    屋里一片漆黑,村长?坐在对着?门的厅堂里,梁婶揽着?女儿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似在听他?训话?。

    恒子箫刚一出现,就有村民看见了他?。

    有两个男人走过来,挡在他?面前,不让他?往梁婶屋里看。

    “你要干什么?”

    恒子箫道,“进城。”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喝道,“快走,不许停留!”

    恒子箫环视一圈周围,这里没有合适的藏身处,他?尚不能隐身,看来是无法藏在一旁偷听了,只能事后向梁婶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绕过两人,往山下走去,两个男人始终跟在他?身后,一路紧盯着?他?,直到他?出了村子还不放松,在村口守了一会儿才回去。

    梁婶家里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可城里发生的事却一览无遗。

    昨晚河水暴涨,冲出了河道,将两岸淹了一片。

    两岸的百姓自贴出告示后便陆续搬走,可还有些人没来得及跑,在睡梦中被水冲走。

    城中官兵急着?疏散人群,恒子箫今日不再垒沙袋了,改去安顿转移的百姓。

    撤离的百姓被聚集在了高地上,要扎棚、造饭、清点伤亡,恒子箫上午扎了十一二个棚子,中午帮着?生火。

    下了一个月的雨,柴炭全都湿透,生不起火就做不了饭,一个坡上几百号人都饿着?肚子。

    恒子箫顾不了许多,表明了修士的身份,帮着?造饭的几个妇女升起火来。

    作为筑基修士,他?虽使不出三昧真火,可凝神用力后的火焰也比凡火强一些,勉强能点燃潮湿的木头。

    一连点了十来只灶,来不及擦一把汗,又有人叫他?去搬运伤员,帮人包扎。

    今天的活儿虽不比扛沙袋重,却让恒子箫喘不过气?来。

    他?筋疲力尽地回村,忙了一天,把梁婶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

    回去的时?候,梁婶家门口的村民都已散了,许是早上被耽搁了活儿,梁婶今天晚上还坐在门口纺线。

    恒子箫路过时?,看了梁婶一眼。

    两人目光相?对,他?微微一愣,见梁婶双眼红肿,似是哭过了一般。

    两人对视之后,梁婶又垂下头来,继续手?里的活计。

    恒子箫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问她:“梁婶,今天早上……”

    坐在纺车后的女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近距离之下,她双眼的红意更?加明显,神情也有些许憔悴。

    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恒子箫的话?,恒子箫左右看了看,问:“这么晚了,怎么不见你女儿?”

    梁婶每日都是和芳儿在一块儿的,今天却没有见到。

    恒子箫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梁婶忽地低下头,捂住了嘴。

    “梁婶……”

    女人忍着?泪意,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她抬袖揩了揩双眼,对恒子箫道,“你和你师父什么时?候走?”

    “城里被水淹了,情况很不好。”恒子箫道,“我们等局势稳定一些再走吧。”

    他?头发淌下水来,本就偏白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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