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仙引: 4、玲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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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严肃的脸,可给我吓死了,我回来后还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见大伯拿着书和教尺追我!”江昭月摸着心口打了个寒战:“险些将我吓出病来,后来我就再也不敢去大哥院子里了。”

    江昀谨竟是在这样严厉礼教中管束长大。

    “那难怪大表哥从小便知事守礼了,但他就从未叛逆过么?”

    江昭月下意识摇了摇头,又猛然想起什么:“倒是有一次,不过这事……我不能告诉你。”

    崔宜萝忙拉她的手撒娇,但怎知一向随和的江昭月此次格外坚定,咬死了不肯吐露一句。

    “表妹,此事江家上下皆不准提,我若告诉你,被父亲祖母他们知道,一定会罚我跪祠堂的!”

    江昭月话语郑重,崔宜萝只好暂时放弃从她口中撬出此事的打算。

    “不过,为何大表哥到现在都未娶亲,连定亲的苗头都没有?”

    本朝男子大多于十八之后成婚,就算成婚晚一些,大多也都已定下婚事。江昀谨身居高位,又肩负家族兴旺,婚事自然是慎之又慎,但他如今已二十又一,还未有定亲的苗头,便有些奇怪了。

    江昭月答道:“大哥守完父母孝就已经十九了,祖母在大哥出孝后便着急张罗。一开始京中倒是有不少世家贵女有意,不过大哥自个没有娶亲的念头,整日只忙于朝政,那些相看宴一次都未去过,那些姑娘们皆出身高门,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见大哥性子如此冷淡,久而久之自然另觅良缘了。再加上祖母挑剔严苛,又担心若大哥对她选的妻子不喜,只会扰得家宅不宁,见大哥在朝中地位日益稳固,也就随他去了。这不?就拖到现在了。”

    崔宜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江昭月迟缓地咂出几分不对劲,观察起崔宜萝的神色:“怎的问起这些来,莫不是……”

    崔宜萝一眨不眨眼地看着她。

    江昭月看着崔宜萝清澈的眼睛,又觉得自己多想了,表妹单纯温婉,怎会对大哥有那种心思呢?

    江昭月登时为自己误会了表妹感到愧疚,为了弥补,主动提出要带崔宜萝去选几样首饰在荷花宴上戴,并不顾崔宜萝再三推却将此事定了下来。

    二人交谈甚欢,江昭月觉得自己和婉柔乖巧的表妹很是投缘,且表妹虽在话语中有意掩盖继母苛待的事,但她却敏锐地从细枝末节中听出了端倪。

    表妹命途多舛,真是可怜极了,江昭月暗暗叹一口气,好在如今到了京城,有母亲在,日子总能好过些。

    直到日至中天,江昭月才意犹未尽地离开去用午膳。

    江府有四房,除非节庆,各房都是分开用膳的。崔宜萝脚伤着不便去膳厅,这几日不同众人一起用膳,而是由人将饭菜送到房里。

    不过崔宜萝倒是无所谓,索性用膳也见不着江昀谨。

    大房只剩下江昀谨一人,他一向独自用膳。不过他公务繁忙,回府时辰不定,独自用膳倒还方便不少。

    崔宜萝又想起方才江昭月说的江昀谨曾做出过不守礼法之事,这倒出乎她的意料,而且江昭月死活不肯说,说明这件事出格到若为外人所知,或许会毁了江昀谨甚至是江家的清名,她要套出这件事难度不小。

    但江昀谨究竟做了什么,竟严重到这种程度?

    与此同时的另一侧,周身气息清贵疏离的男人正坐在枝叶繁盛的树下,日光透过细碎缝隙在男人英挺的鼻梁上洒下斑驳光影。修长的手指缓缓捏起茶杯,薄唇轻抿了口茶,身后的寒山被云雾环绕,烟岚云岫,男人清冷的神色似与之相融。

    “按你这么说,应当真是他们下的手。”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个男人开口,气质贵气又温和沉稳,分明瞧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但举止却分外的成熟稳重。

    他冷笑了一声:“看来你这表妹对他们威胁不小啊。”

    江昀谨将茶杯放下,“殿下预计如何?”

    萧靖未答他的问题,反倒面露惋惜:“你这表妹倒也不易,被继母安排嫁与能做她祖父的人,从宁州千里而来备嫁,又……”

    江昀谨一直无甚表情,听到最后时几不可察地怔了一下,“宁州?”

    萧靖略有疑惑地看他几眼,“是啊,你不知道吗?是了,你怕是也不会主动关注小娘子。这崔姑娘父亲多年未升任,娶回来的续弦表面贤淑大方,暗地里却磋磨继女,又生下一子,与崔姑娘仅相差五岁。崔姑娘上有薄待的继母、不闻不问的父亲,下有自小霸道横行的幼弟。”

    萧靖叹了口气,同情道:“不用想便知她这日子不好过啊。”

    对面的江昀谨眼帘垂下,遮住了眼瞳,盯着瓷杯中青绿的茶水,似乎走了神。

    萧靖见他除了方才突然问了句宁州后便沉默不语,猜测以他的性子不关心此事,便也没有再继续讲。

    他将双手平放于石桌之上,语气郑重中带着几分请求:“慎之,她于我们有用,如今有寄住在你府上,怕是得麻烦你从中多转圜。”

    江昀谨面色看不出愿意与否,平静点头应下:“臣明白。”

    萧靖紧绷的身体显然松弛下来,笑道:“本宫原本还以为你不肯答应呢。”

    毕竟江昀谨是出了名的性情冷淡,对女子更是不愿近身。

    心头大石落下,萧靖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快到午膳时分了,本宫在这农家小院里种了些菜,可要尝尝?”

    “殿下雅性,不过臣还有其他公务要处理,就不叨扰了。”

    江昀谨说罢起身行礼,一举一动皆显高门世家教养出的贵公子仪范。

    萧靖也未在意,随意摆摆手道:“本宫也料到你一心只有公务,罢了罢了,快去吧。”

    “臣告退。”

    江昀谨走出农院,闻风已牵了马在一旁候着,忙上前将马缰递过。

    但男人却迟迟未接,只望着远处青山失神。

    他疑惑地唤了一声:“公子?”

    江昀谨似方恍然回神,接过缰绳。

    “走吧。”

    用过午膳,正是午睡的时辰,烈日下的江府变得静谧,下人干活也不自觉放轻了声音,爱鸣的蝉也早在初夏时被粘了个干净,四周宁静。

    崔宜萝却未睡,兀自在自己带来的箱囊中翻寻着,随后将一影青菊瓣纹盖罐放在了桌子上。

    院里忽传来焦急的脚步声,只见荔兰面色难掩烦躁地入房,崔宜萝瞬间猜出所为何事。

    “姑娘,程监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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