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过我的前任每天都来钓我: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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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舟运送出来进行紧急处理。

    先出来的是秦越, 她的怀中抱着哭泣的小邓兰惠。

    而在她身后躺在担架上已经失去意识的——是靳舟。

    看见这一幕,江予淮的脑袋轰隆一声,在开口说话之前,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可现在没有时间伤心,也没时间再去想各种可能性。

    江予淮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跑步上去, 准备对伤口做出紧急处理。

    靳舟伤的很严重,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还要严重。

    她的腹部和肩膀有两处明显的枪伤, 其中——腹部的伤口更为严重,已经出现了十分典型的中弹后大出血。

    应对大出血, 义诊团队有配备专用的止血带, 但在他们赶到之前, 江予淮能用的只有随身携带的纱布。

    她在心中快速冷静进行着CABC评估,手上用力将纱布按压在出血点上方,开口对一旁的警察进行情况说明。

    “请叫义诊的医生过来,他们有急救设备,另外患者的伤势很严重,必须在四十分钟内转移到最近的医疗中心,地面救援来不及,我们需要直升机。”

    在警察开口之前,何以安正好从里面出来,她在第一时间回应,声音低沉却有力。

    “我提前安排了,医生在路上,救援直升机审批已经通过,最多还有十分钟抵达。”

    得到肯定的答复,江予淮没再主动开口说话。

    等待是漫长的,尽管只是以分钟计算的时间单位,但在与死神赛跑的情况下,这几分钟便被拉到无比的漫长。

    以靳舟为中心,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扩散开来。这样的刺激性气味让人不受控制地感到头晕恶心。

    尽管在场的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但在本能生理不适的情况下,大多数人的脸色都显得不太好看。

    只有两个人例外,何以安,还有跪在靳舟身边的那位女医生。

    这已经是江予淮在伤口之上叠加压迫的第六片纱布。

    血还没见止住,反倒有越流越多的趋势。

    温热的液体顺着两处伤口晕染开来,染红了靳舟早上出门的时候身上穿的那件浅色短袖上衣,染红了背后的担架。

    最后在江予淮那件白大褂的胸口映出点点殷红的痕迹。

    可江予淮就只是像个机器人一般,按照急救的流程,面无表情地做着在当下情况下所能做的一切。

    何以安的眉头紧皱着,蹲在江予淮身边,帮她递着东西,有些局促,又有些不安。

    其实行动能够捣毁这个窝点已经完美达到了她的预期目标,但就被抓获归案的犯罪分子的反应而言,其中明显还有一些预期之外的大鱼。

    这算是2008年的打拐行动之后唯一一次两地联动出击的打拐案件,她们取得了大量收获,沉重打击了猖狂的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势力。

    这大概率会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一阵风浪,表彰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参与行动的成员们都很高兴。

    何以安也应该高兴的。

    可行动的成功是以靳舟的受伤作为代价换来的,甚至这个代价还有可能是死亡。

    在这种情况下,她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

    愧疚的情绪就像是一颗种子在身体里生根发芽,最终穿破心脏,顺着流动的血液,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何以安问自己。

    如果计划安排得更加周密,靳舟是不是就不会受这样严重的伤势?

    如果行动再更加果断一些,是不是就能赶在靳舟受伤之前救下她?

    那么年轻优秀的一个人,因为她的疏忽而命悬一线。

    更何况——此刻在为靳舟做着紧急处理的不是别人,而是江予淮。

    于公,江予淮是医生,已经将治病救人化作本能刻在骨子里。

    于私,江予淮是靳舟的爱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在意她的人。

    她一定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挽回靳舟的生命,何以安对此毫不怀疑。

    可比不顾一切的决心更重的,是对方手上狰狞恐怖的红色血迹和靳舟在极短时间之内迅速失去血色的脸。

    江予淮确实有机会能救靳舟。但也仅仅是有机会而已。

    一旦伤势到了回天无力的地步,就算国内最好的专家过来,能做的也同样只是眼睁睁地见证生命消逝。

    如果靳舟真的活不了了,又有谁能救江予淮呢?

    何以安得不出答案。

    &

    飞机在紧邻的c市紧急降落,靳舟最终在中午十二点被推进了c市第一医院的急救室。

    因为手部还没有恢复的缘故,江予淮没有办法主刀手术,只能一路跟着手术床到了门口,最后注视着那扇门在眼前缓缓地闭合。

    她在门外坐了一下午,哪里都没去,不吃饭,也不喝水,就只是抬头看着手术中那几个红色的大字出神。

    直到有相熟的医生走过来:“江主任,江主任?”

    喊了几声,江予淮都没有回过神来。

    对方有些担心,又指了指她的手臂:“这里的血,要不要先清理一下?”

    听见这句话,江予淮有些迟钝地低下头,手臂上是刚才处理伤口时弄上的血,此刻已经凝结干涸。

    她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开口时声音嘶哑:“谢谢。”-

    洗手间里病患与医生来来去去,人声喧闹着。

    江予淮一身的血,表情木然,与整个空间看起来都有些格格不入。

    有人在后面低声议论着什么,可她什么都听不见,只是站在洗手台前,一下又一下地揉搓着。

    还是常用的七步洗手法,却连最基本的消毒洗手液也忘了挤。

    动作看起来机械而又盲目,像是在完成别人交给她的任务一般。

    血迹在水流下分解脱离,化作缕缕蜿蜒曲折的红色烟雾,顺着水流湮没在出水口。

    像是靳舟的痕迹从江予淮的身体当中悄悄溜走,抓不住,也留不下来。

    等到手心的最后一丝血渍被冲刷干净,她的心中才终于涌上一抹不安的感觉。

    明明此刻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靳舟,可江予淮却像是感同身受一般经历了一番走马灯的场景。

    里面有过去的很多年。

    二十岁的时候,江予淮和靳舟初见。

    她们确定关系,同居,发生所有美好而热烈的事情,像世界上所有普通而相爱的情侣一样。

    在那四年里,她习惯了靳舟青涩又炙热的眼神和勇敢而坦然的喜欢,以为自己能和对方在一起很久很久。

    可就在不久之后发生了那件事,两人被迫分开。

    三十岁的时候,江予淮和靳舟再次见面。

    有所预谋的低头和靠近换来了对方真情流露的瞬间,她们互相拥抱,毫无保留地占有,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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