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未婚夫后: 10、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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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江稚鱼发现陆砚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难道是自己的演技太差,被看穿了吗?

    还是自己刚刚的表演太夸张了?

    又或是五千两太少了,“未婚夫”才起了疑心?

    江稚鱼心中忐忑,一双空明眼睛惴惴不安望着陆砚。

    陆砚默不作声移开目光。

    胆子这么小,竟然还敢耗尽家财给自己送礼?

    这般小心翼翼,兴许是害怕自己不喜欢。

    陆砚不动声色,再次迎上江稚鱼紧张兮兮的视线,淡淡吐出两字:“尚可。”

    江稚鱼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唇角添了弧度。那双秋眸如雨后长空,碧空如洗,一点多余的杂质也没有。

    干干净净,澄澈通透。

    行军多年,陆砚见过无数双眼睛,却从未见过有一人的眼睛能如眼前明亮净白。

    一眼洞穿心事。

    江稚鱼还真是对自己情有独钟,满心满眼都只有陆砚一人。

    可惜他并对江稚鱼无意。

    拖泥带水是打仗的禁忌,陆砚向来只喜欢快刀斩乱麻。

    窗外雨声轰鸣,豆大的雨珠如珠子洒落。

    马车稳稳当当在别院停下,吴管事眼观鼻鼻观心垂手侍立在脚凳旁。

    陆砚先一步下了马车:“去取五万两银票,送给……”

    帘栊响处,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出现在陆砚眼中。

    刚淋过雨,江稚鱼发丝未干,脸上还有两三滴雨珠尚存。

    那双如明星一样的眼睛亮闪闪望着陆砚,比楼兰进贡给天子的夜明珠还要耀眼。

    陆砚皱眉,后知后觉自己还不知江稚鱼姓甚名谁。

    “你叫什么?”

    江稚鱼讷讷张唇:“我、我……”

    救命。

    怎么忽然问起她名字了?

    “未婚夫”还没同她相看两相厌,她可不能在此刻亮出底牌。

    江稚鱼心中警铃大作,支吾着开口:“我、我……”

    陆砚面无表情:“罢了。”

    反正今日一别,日后也不会再相见。

    叫什么都无关紧要。

    陆砚支使吴管事去账上支银子:“这画就当我买下,等会让管事送你回去,日后你也不必过来了,我是不会……”

    江稚鱼陡然瞪大眼睛。

    那双如珠玉圆润的眸子圆睁,不可思议。

    怎么忽然不让她过来了?

    总不会是因为她没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恼羞成怒了?

    “我、我……”

    手忙脚乱,江稚鱼挣扎着想要抓住陆砚的衣袂。

    情急之下,江稚鱼一脚踩空,朝陆砚摔了过去。

    上回摔落在地的惨状历历在目,江稚鱼痛苦闭上眼睛。

    她摔入了一个宽厚温热的胸膛。

    雨水淅沥,山野笼罩在雾蒙蒙的水雾中,四下落针可闻,静得可以听见胸腔传来的心跳声。

    陆砚身影僵硬。

    江稚鱼红唇从他脖颈上无声掠过。

    柔软,湿热。

    如同蜻蜓点水,却好像深深烙印一样停留在陆砚脖颈。

    颤栗遍及全身,陆砚猛地推开江稚鱼,却在望见那一双通红眼睛时收手。

    就这么喜欢来见自己?

    陆砚启唇:“你……”

    江稚鱼疼得说不出话,甫一对上陆砚的视线,江稚鱼眼泪吧哒吧哒往下掉落。

    疼疼疼。

    太疼了。

    她不会骨折了罢?

    出师未捷身先伤,“未婚夫”还没主动退亲,她就接二连三受伤了。

    许家果然克自己。

    江稚鱼抬起一双泪眼,恶狠狠瞪向陆砚。

    陆砚:?

    陆砚眉心皱起,似有不满:“别撒娇。”

    江稚鱼:“……”

    反射弧多绕了一圈,江稚鱼猛地想起自己对“未婚夫”穷追不舍的痴情人设。

    她轻声抽泣,泪眼涟涟。

    莹润的泪珠悬挂在长睫上,楚楚可怜。

    江稚鱼抱着陆砚的手臂,低声呢喃:“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好端端的,公子为何要赶我走?”

    江稚鱼吐气如兰。

    陆砚只觉脖颈那一处的烙印好似又深了几许,他脸色紧绷,拢紧的剑眉始终不曾舒展。

    “你,松开。”

    陆砚从未见过如江稚鱼这样直白大胆的人。

    江稚鱼不肯撒手,考拉一样揪着陆砚不放:“那公子……还会赶我走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那双浅色眼眸还蒙着水雾。

    陆砚还未回答,江稚鱼先发制人:“我脚伤着了,走不动路了。”

    上回江稚鱼在秦府也是这样夸大其词,一番兴师动众后,最后发现只是破了一点皮。

    陆砚上过一次当,自然不会再上第二次。

    吴管事见缝插针,善解人意开口:“公子,我送姑娘入府罢。”

    陆砚凉凉抬起双眼。

    后颈丝丝往外冒着寒气,吴管事心惊胆战,自觉退到阴影处做哑巴。

    嘴巴暂且不敢说话,眼睛却是能看见的。

    吴管事眼睁睁看着陆砚抱着江稚鱼进了别院。

    雨丝飘摇,江稚鱼一只手艰难撑着伞,为了不让陆砚淋湿,江稚鱼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歪在陆砚怀中。

    她一心只想着不让两人淋雨,全然不知自己和陆砚靠得有多近。

    她几乎是嵌在陆砚怀里。

    身前那一点柔软时不时掠过陆砚胸膛,陆砚手臂绷紧,脸色沉了又沉。

    察觉到陆砚低气压的江稚鱼:?

    怎么又开始生气了?

    难道是因为淋到雨了?

    江稚鱼缓慢眨了眨眼,努力将油纸伞撑得更高。

    两颗心的心跳像是重合在一处。

    陆砚手背青筋冒起。

    他忍无可忍从江稚鱼手中夺走油纸伞:“别乱动。”

    果然是因为淋到雨心中不快了。

    可这也怪不了她,谁让陆砚长这么高。

    她一直举着伞也很累的。

    江稚鱼闷闷不乐,再次缩回独属于她的龟壳。

    若不是为了退亲,她才不会死乞白赖跟在“未婚夫”身后。

    长痛不如短痛,想到再过些时日自己就能和“未婚夫”退亲,不用再看到眼前这张阴晴不定的脸,江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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