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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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成亲【正文完】 被抓到就完蛋了。……

    文慎没有太多力气跟他吵架, 却还是忍不住讽刺道:“你知道你哪儿做錯了吗就磕头道歉。”

    虞望:“我知道。”

    “说来听听。”

    “那时候在葬鹰谷,我骗了你。”虞望抱緊他,不让他有任何的机会脱逃, “对不起。”

    文慎却道:“你不是骗我, 你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不把我当作一个可以和你并肩而立的愛人,只是一味地把我圈养起来, 像你小时候圈养的那些江南的歌鸲。”

    “哥哥, 我对你好失望。”

    虞望沉默地听着,固执地将文慎抱在怀里, 哪儿也不让去。文慎最后一句话让他十分受傷,原来殚精竭虑地保护并不是一应万全的東西,可是小时候他每次把阿慎从危险的境地救出来的时候, 都能得到阿慎全身心的依赖和崇拜,为什么长大后就变了。

    “对不起。”

    “如果你只能说这个,那还是放我走吧。”

    “不放。”

    虞望不可能放手的。他这辈子就这么一颗心肝,说什么都不可能放他走。

    文慎实在疲惫:“你又不反省,圈着我做什么?下次照样用那种方式愚弄我?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玩物?家雀?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会反省的。”虞望抱緊他,埋在他痕迹斑驳的颈窝, 涩声道, “阿慎,我会反省的。给我一点时间。”

    文慎没再说话。

    虞望平生第一次完全陷入了沮丧的漩涡,说实话他并不后悔当时把阿慎气走, 但方式是不是出了问题?如果换作是他,听到阿慎孤軍深入,以一敌百,生死未卜的消息, 会如何作想……如果阿慎用假死丹骗他,把他赶回京城,不让他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他又会如何作想。

    虞望已经習惯了,所有的事都一个人扛着。他从很小的时候,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就是京城虞氏的家主了,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来决策,母親偶尔会帮着出些主意,但所有事终究还是他的责任。他習惯了大包大揽,小到阿慎穿的袜子的颜色,大到整个軍营的调度,都是他全权掌控,他认为对的東西,是不允许改变的,他认为錯的事情,是绝对要扭转的。

    不允许阿慎随军,这是他在离京前就已经做好的决策,却在抵达虎崖关的时候才发现出了差錯,难道就那样将错就错?虞望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因为犯错的人是文慎,当时被欺瞒的怒火其实都已经平息,而战况緊急脱不开身去找人才是最让他感到失控的地方,那么危险的地方,他却不能时时看顾着他,万一有什么意外,他不保证自己能撑着把仗打完。

    文慎必须离开。

    只是……不该以那样难堪的方式。

    “对不起。”

    “你念着不累吗?我听都听烦了。”文慎饿了,肚子一直咕咕叫,虞望失魂落魄的,竟然都没有听见,“我要吃东西。”

    案上的茶点都被虞望一口一个吃完了,眼下只能让虞七再端些过来,然而文慎不要虞七,偏要指使他親自去膳房找:“我要吃热的,不要冷的,快去。”

    “知道了。”虞望把他放在软椅上,沉着眼睛抵住他,有些难过地蹭蹭他的鼻尖,文慎不想这样,这样的话很快他就会心软,于是偏开头,不让他蹭,虞望怔了怔,竟也没再追着闹他。

    等虞望走后,他才支开虞七,叫来十九,从房中拿出一沓东市的地契,让他交给靜王:“告诉他不必来找虞望的麻烦了,这些日子多谢他收留。”

    十九拿着地契,有些纠结:“小少爷……”

    “怎么了?”

    十九低声道:“靜王殿下挺好的,为何不假戏真做呢?”

    文慎却笑:“你也挺好的呀。”

    “不要打趣我啦!”

    文慎淡定地饮了口冷茶:“放宽心,我不喜歡男人。”

    十九悚然:“那您对主上……”

    “等他死了,我就卷走他的所有家产,带你去浪迹天涯,如何?”

    十九有些不高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七八十年之后吧。”文慎笑着点了点十九的眉心,催促道,“快些去吧,别让他发现了。”

    不多时,虞望从膳房回来,给文慎带了他愛吃的梅子糕、桂花乳酪和鲜鱼羹,文慎说手腕被箍得泛疼,他就给人解开腕铐,文慎吃了两口,又嫌身上粘,虞望二话不说伺候他沐浴更衣。文慎非要自己吃饭,不让喂,他就在一旁默默地给他擦干长发。

    虞望真的很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安静得文慎都不太习惯。

    “你带我回来,老夫人没说什么?”文慎状若无意地问起。

    “没说什么啊。”虞望闷闷道。

    “不管怎么说,我如今毕竟是静王妃,你把我留在这儿,就不怕朝堂上有人戳你脊梁骨?”

    说起这个,虞望倒还想问:“你为何不上朝了?”

    “婚假。”

    “……你什么时候嫁给刘琛的?”

    “重要吗?”

    虞望看着文慎因咀嚼而微微鼓起的脸蛋,愣了愣,鬼使神差道:“不重要。”

    “正好,你们和离之后,我们再成一次親,上回成亲太草率了,连洞房花烛夜都没有。”

    文慎淡淡道:“谁说我要和离了?”

    虞望简直不敢相信:“难不成你还打算脚踏两条船吗?!”

    “不要吼我。”文慎捂了捂耳朵,“如果你不能接受,就算了。”

    “我怎么可能接受?”虞望尽量压着声音,可是怒火已经把整颗心都烧得很痛,他搂住文慎的腰,急不可耐、又有些犹豫克制地将他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很紧,一点也不松开,“阿慎,阿慎!不要和哥哥开这种玩笑!不要这样戏弄哥哥好不好?我不管你和他做过多少次,可你不能把心也分一半给他……我不接受。”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愛上他吗?”文慎轻轻抬眼看着他,声音如空谷幽兰般,淡淡地蛊惑人。

    “我不想知道。”虞望杀人的心都有了。

    “因为他从来不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他知道我在乎什么,永远不会让我难过。”文慎低低地叹息,“哥哥,你总是让我好难过。”

    虞望紧紧地箍抱住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觉得阿慎像漠北的流沙一样,越是用力想要留住,就越是从无所不能的掌心消逝,他想要像以往一样,吻住他湿软的唇舌,以此来消解内心深处的恐慌,文慎却把脸一偏,不让亲。

    “我错了。”

    “我不想听这个。”

    虞望绞尽脑汁:“我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听他这么说,文慎心里居然松了一口气,总算不是一言不合就掐着他的腰靠蛮力解决问题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虞望抬手发誓:“我要是再让阿慎难过,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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