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江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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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腻了阿慎,有外人在场时,他还是习惯叫他阿慎,但每每两人亲密耳语,就总是下意识冒几句慎儿出来,或许是慎儿更像在叫爱妻的小名,含在口中特别甜腻,特别缱绻。

    文慎心里还是有气,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冷着脸对着虞望哭吼了,他缓缓抬眸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很多年的,比他年长三个月,却很多时候非常幼稚的哥哥,看着他眉尾的伤痕和深邃的眼睛,万分委屈地抿了抿唇,终于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任虞望将他紧紧搂进怀中,任虞望的手在他肚子上不是很轻、却又不失怜惜地揉。

    他这样不记仇,这样听话,虞望心里反而警铃大作。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意识到文慎其实很容易被人拐走了,任谁欺负了他,再说一点软话好话,他都能不计前嫌地原谅。他自知方才的举动和言语已经非常过分了,可文慎居然还能接受,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他才能长点记性?要是旁的什么畜生知道他是这样软的性子,用些别的手段惹他心疼,是不是他也能乖乖岔开腿让别人干?

    “轻点儿,刚刚你摁得我肚子好疼。”文慎牵住他的一根手指,有些郁闷地抱怨,“以后不要这样了,很疼,我不喜欢。”

    虞望想着旁的事,随便地回了句嘴:“我以为你怀孕了。”

    “你才怀孕了呢。”文慎不想跟这种蠢货再多说一句。

    “没有怀孕,那这是什么?”虞望在他圆鼓的小肚子上揉了揉。

    “是莼菜鲈鱼羹。”文慎很没风度地翻了个白眼。可能是在虞望面前溺尿的事都发生过了,如今只是翻个小小的白眼,文慎心里竟一点儿负担也没有,甚至觉得十分解气。

    虞望忍不住笑了:“你吃这么多莼菜鲈鱼羹干嘛,喜欢吃的话明日再让膳房做不就行了?”

    文慎被他倒打一耙,这下却连气都懒得生了,因为跟虞望置气完全是白费力气,而且虞望笑起来很好看,露出虎牙的样子罕见地显出几分少年的意气来,却又有着独属于此时此刻的不羁和锋芒。文慎噙着泪望向他乌黑的眼睛,忍不住仰起被掐得有些红的玉颈,鬼使神差地想要吻住那笑意风流的唇。

    “叩叩。”

    是永吉前来收拾房中的碗筷。

    文慎整张脸腾地红了,立刻撤身躲开,从虞望怀里手忙脚乱地扑进床褥间,肚子被他自己笨笨地压了一下,闷哼一声,蜷进被窝里装死不动了。

    虞望微怔着回想了一下方才文慎噙着泪呆呆凑上来的模样,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他也没怪罪永吉,反而收好碗筷走到门边递给他,顺手从文慎的梳妆柜中拎出一小荷包金瓜子赏给他,并嘱咐了一声早点休息,今夜不必再来。

    永吉捧着金瓜子谢了恩,高高兴兴地走了。

    第74章 铸箭坊 那我去书房睡。

    虞望关上门, 落了闩,在外间茶案上倒了杯凉水饮尽,稍稍压下浑身的燥熱, 又从多宝阁中取出一个墨瓷描金小瓶, 倒出两枚清心丹就着冷茶喝下,沉默了半晌, 又倒出两枚服下。

    文慎竖着耳朵警惕地提防着他突然袭击, 却一直没能听见动静,兀自呆怔一会儿, 终于磨磨蹭蹭地从薄被中探出一颗烏黑的脑袋。

    他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正要翻身,身上裹得緊緊的薄被就被人提起一角猛地抖搂两下, 文慎还没来得及抓住被子,就像颗被骤然剥掉纸皮的熟桃,在榻间碌碌地滚了两圈,熟透稔烂的軟肉几乎要被摔坏了。文慎背对着他,竟然没发脾气,只是乖乖地蜷了蜷腿,緊紧闭上眼睛, 装作自己馬上就要睡着了。

    他只穿了件很薄的睡衫, 虞望坏心,连亵裤都没给他穿,蜷着腿的时候能完全勾勒出臀缝漂亮诱人的壑陷。虞望不敢再往下看了, 只是屈膝上了榻,从背后抱住文慎軟韧细窄的腰,托住他的小肚子,将他整个人往自己懷里带了带, 在他微微汗湿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哑声道:“睡吧,不早了。”

    文慎闷闷地嗯了声,心口砰砰直跳,手脚几乎发麻,等虞望呼吸绵长,估摸着他快睡着时,才夹紧伤處窸窸窣窣地磨蹭起来。虞望的懷抱太熱了,热得他浑身是汗,没有一處是干燥的,他咬住自己的衣袖忍着哭无声地掉眼泪,终于眼前馬上要溢开一阵白光时,虞望睡意浓重的轻啧声却很不合时宜地在耳畔响起:

    “能不能好好睡?”

    文慎憋屈极了,回嘴道:“……你管我呢。”

    “我不管你谁管你?这坏习惯改不了了是不是?我教了你半夜不睡觉偷偷干这种事?你今日泄得已经够多了,再这样下去又要喝药調理,你不是最嫌药苦么?怎么?为了做这种事喝药都甘愿?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天天在外面晃悠?”虞望吃了清心丸心里更烦,一说起来没完了。

    文慎很不喜欢他这样夹枪带棒的一顿训斥,他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顶多算个不顾礼义廉耻,可是他关上门自己做,一没碍着谁二没害了谁,虞望怎么有脸说他?

    “那我去书房睡。”

    文慎身心俱疲,一张潮热的脸也冷了下来,撑起身子想要从虞望怀里爬出来,却被虞望沉着脸按了回去,拽下那薄软的一层轻绸,将自己半靡的物什塞进他汁腻的肿处,恐吓道:“行了,闹什么脾气,再闹就都别睡了。”

    这恐吓对文慎来说真的很奏效,他那东西半靡的时候都骇人,裹在肿处时总感觉像是被一只滚烫的铁锤不断地突突搏打着,文慎非但不敢去书房睡了,方才忍不住做的动作如今也不敢再做,只是噙着泪,心里骂着蠢货笨蛋王八蛋,热着脸颊好一会儿才浅浅地睡过去。

    虞望一点也不比他好受,他甚至开始怀疑虞五给的清心丸到底有没有用。但想来应该还是有用的,否则他不可能坚持到现在,更不可能一直保持着不动的姿势。看着文慎不太安稳的睡颜,虞望伸手抚了抚他汗湿的鬓发,心想要是能帮他戒了这个瘾,他做哥哥的,受点罪也没什么。

    ——

    卯时一刻,文慎就又起身了。

    今夜睡得不太好,也没睡多久,导致心情很差,穿上丧服,活脱脱一个毒妇模样,虞望刚睡醒就见他手持一把雪亮的匕首,站在榻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晨间特立的孽物,冷笑一声,抬起刀对着空气狠狠划了两道。

    虞望身下一凛,赶紧提上裤子翻身而起,抢过他手上的匕首,凑近他雪白漂亮的脸蛋,很没脸没皮地亲了一口,抱紧他闭着眼睛耍无赖道:“大早上的,你这是要弑夫啊!”

    “虞子深,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文慎冷冷地注视着他,额边垂下的孝带讓他故作疏离的模样平添几分禁忌,虞望伸手玩了玩儿那带尾缟白的穗子,听他说,“我只是答应了要和你好好过日子,而不是说什么都愿意被你管着,不是说任你欺负任你羞辱。从今往后,我做什么事,你不必过问,你也没有罚我、威胁我、恐吓我的资格,要是再像昨晚那样,我真的会休了你。”

    虞望捏起那小穗子拂了拂文慎冷若冰霜的脸,一双烏黑的隼目略垂着,似乎也有一点愧疚:“知道啦。对不起嘛。”

    文慎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冷哼一声,从他手里抢过自己的穗子,转身走了。

    文慎走后,虞望才扬起下颌,乌目微微眯起,借着窗外的光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匕首。这匕首还是文慎十二岁生辰时他送给他的,刀格上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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