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Omega他不装乖了: 8、摇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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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eight

    温降初扬起温柔的笑,小心翼翼端着碗坐到沈秋渡身侧。

    浓烈刺鼻的苦药味钻进沈秋渡的鼻尖,让他眉头一皱,下意识侧头避开温降初的视线。

    他眉眼微沉,单薄宽大的衣服更显沈秋渡整个人瘦小,苍白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温降初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头发涩。

    “秋渡也不喜欢这个碗吗?那我再去托人换一个来——”

    “不用了。”

    沈秋渡立刻握住试图起身离开的温降初的手腕,温热的皮肤烫得他一愣,随即松开。

    他抿了下唇,面颊不带任何情绪,“温降初,我不会喝的。”

    “还有,不要叫好秋渡,我们没有那么熟。”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滞了片刻,温降初的笑容僵硬了下,向来在谈判桌上游刃有余的人,反倒显得不知所措。

    “抱歉沈秋渡,是我唐突了。”

    “但是这药有利于缓解你的腺体,前几日的阴雨天,你腺体那块不适感现在还没完全恢复吧?是不是还有些痛?”

    沈秋渡缓缓抬起手,冰凉的指腹触及被割掉的半边腺体,手指从空缺处落下的那瞬间,沈秋渡的心脏也如失了一角,高高坠下,心底涌起一场仅他一人可以感知到的海啸。

    可沈秋渡仍然故作坚强地假装若无其事,语气冰冷,“不关你的事情。”

    虽然温降初的确在努力帮他寻找父母的行踪,可这大概也是为了更好地控制住他吧?

    那么,他就不会对他有任何好的语气了。

    但一听温降初提及此事,原本可以忍下的疼痛此刻又隐隐发麻,连接的脑神经也开始产生钝痛。

    沈秋渡的呼吸声加重,手指紧紧攥住被单,白汗从额角渗出。

    这种疼痛,沈秋渡早已经习惯了。在过去的几年里,每逢阴雨天极其以后的两日,他的腺体都会作痛,有时候只是轻微的麻,但有时候,会痛到支撑不住身体,直接昏迷过去。

    一般这种时候,沈秋渡都会有两种方式忍痛。

    第一种,寻找其他的物品来转移注意力。例如用刀割破手腕,看着静脉血缓缓流出,让失血带来的痛感盖住腺体,有时候,意识也会沉沦消散,但这却更好地让他不再感到任何疼痛。又或者他会咬破嘴唇、用刀划破手指——

    总之,能掩去腺体那处疼痛的方法,他都会去用。

    第二种,在贫民窟购买廉价三无的止痛药物。这种沈秋渡不太会尝试,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没钱。

    沈秋渡打工的钱基本都用来维持基本生活和购买抑制剂了,有些时候存下来的钱,还会被父亲抢走拿去赌博。欠下的赌债慢慢累积,可沈秋渡不得不去还。

    所以,他会在任何可以省钱的地方节省,甚至抑制剂都只敢一个一个地买,经常被药店的人看不起,在背后抱怨他的小气。

    当痛麻感通过神经在沈秋渡每一寸肌肤中叫嚣着时,他紧闭上眼,仿佛再次回到了潮湿破败的出租屋里,一个人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颤抖着试图咬破嘴唇来缓解。

    可沈秋渡却忘了,他现在不在出租屋里,而是在温降初身边。

    温降初是绝不可能看到沈秋渡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于是,当沈秋渡露出牙齿用尽全身力气啃咬下唇时,疼痛感没有出现,他的牙齿咬到的是温降初及时伸出的指腹。

    “嘶——”

    听到温降初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沈秋渡连忙松开唇,惊诧地看向他。

    “你疯了吗?!温降初。”

    温降初笑着收回了手,将药碗端在手心,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

    “沈秋渡,我知道嘴唇咬出血甚至破洞的感觉有多痛。”

    “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做。”

    “这药是我请最顶尖的医生用了几十种中草药配置的,味苦但疗效好。”

    温郁降初将勺子递到沈秋渡面前,语调微降,带着试探和一丝卑微。

    “沈秋渡,就看在我被你咬了一口的份上,喝口药好不好?”

    “药喝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担心沈秋渡多想,温降初甚至自己喝了一口,“你看,没毒的。”

    沈秋渡眼一沉,胡乱开口:“如果你想和我一起死呢?”

    “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温降初低眸笑了下,再次将药勺递近了些。

    沈秋渡看着眼前棕褐色的液体,中药的涩苦味道让他嘴唇颤了颤。

    “如果我不喝你会怎么样?”

    会丢下他让他自生自灭?

    还是会强迫着他直接灌药?

    亦或是用其他手段加大他腺体的疼痛,让沈秋渡跪倒在地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总之,沈秋渡想不出什么好的结果。

    却没曾想到,温降初只是愣了下,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沈秋渡问出这句话的想法是什么。

    “不喝就说明你不喜欢。”

    “你不喜欢的话,那就不喝,我尊重你的意见。”

    “但你的腺体还会很痛,我会担心你。”

    “所以我会去找别的法子,直到你心甘愿意地喝药。”

    温降初笑起来两只眼睛像极了kitty猫一般眯着,温柔醇厚的声线倒让沈秋渡感到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一般。

    罢了,沈秋渡想。

    即便是死,也能拖个人一起,也挺划算的。

    沈秋渡咽了下口水,主动凑到药勺旁喝药。

    可他低估了药汤的苦味。

    一瞬间,剧烈的苦涩包裹住他的味蕾,滑落进喉咙时,沈秋渡整个人仿佛经历了一场酸雨,雨水由内而外地腐蚀着他的一点一滴。

    “嗯哼——”

    沈秋渡闷哼了声,眉头紧紧皱起,苦感让他紧闭上眼不由得将头往后推。

    可温降初速度比他更快,他抬起一只手覆上沈秋渡的后脑勺,直接端起药碗靠在他唇边,听到沈秋渡的声音后心疼地将他拥进怀里,覆在后脑的手像撸猫一样轻轻揉着,随后又有点欲求不满般移到沈秋渡的脖颈处,大拇指的指腹抵在他柔软的面颊,像哄什么似地抚摸着。

    这是沈秋渡从未体会过的安慰。以前生病喝药时,虽然没这次这么苦,但难捱的时刻,都是他一个人咬牙挺过。

    想到这,沈秋渡紧绷的身子微微松懈下来,药碗也不知何时见了底。

    沈秋渡睁开朦胧的眼,看到的便是温降初笑脸盈盈的模样。

    “秋渡好棒,竟然把一整碗药都喝掉了!为了奖励,秋渡要不要明天和我去参加一个拍卖会?到时候看上什么,就把那儿当自己家就行。”

    沈秋渡立刻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温降初怀里,因为喝了药而微微发烫的身子紧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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