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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病弱Omega他不装乖了》 3、摇铃铛(第1/2页)
chapter.three.
沈秋渡被割掉半个腺体的那日,是一个台风天。
也是父亲准备将他卖掉的那一日。
他还记得儿时父亲将他举高满脸欣慰,将他视作唯一的宝贝。
“我们秋渡,可真好看。”
“一定要好好看住秋渡,别被其他alpha觊觎了。”
但当赌瘾嵌入这个男人的每一寸皮肤时,沈秋渡从他的眼睛里,只看到无尽的欲望。
曾经将他护在身后的人,成为杀死他的第一把剑。
那是父亲第一次输光了一切,只剩下他和母亲。
父亲颓废地回到家中,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不断咒骂着今天赌桌上的发生的一切。
他被那群人拿刀抵着脖子,威胁他一日之内偿还所有赌债,要么一物换一物,要么以命来偿。
原本父亲没想过卖掉他的,沈秋渡在当时还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直到期限将至,是同他一起赌博的赌友假装不经意地提醒。
他说,我没你这么好的福气,有这么好的儿子,长得漂亮,又是一个omega,完全抵得上你那欠的几十万赌债了。
他还说,如果不是他女儿只是个普通beta,一定能替他把所有赌债给还了。
那一刻,父亲的酒彻底醒了。
他拎着酒瓶像吃人的恶魔,从深渊走出,将魔爪伸向了那个仅仅十七岁的少年,那个无条件信任他、将脆弱的后背袒露的少年。
沈秋渡再次醒来时,已经被绳子捆在房间里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被亲生父亲卖给赌场。
但上天垂怜,意外撞上了台风天,将他送走的船停搁在港口,他被迫被困在屋内。
父亲为了周旋将他卖的价格提高,因此离开了房子。所幸在外做工的母亲因为台风天气提前下班,察觉到了一切。
软弱无能的母亲在父亲眼中就像一个沉默的鸵鸟,可他小看了母亲对儿子的爱。
那个向来在家中没有存在感,饱受欺凌的母亲,为了他第一次拿起剪刀,瘦削的身骨撞碎了摇摇欲坠的木门,在雷雨声下,气喘吁吁地冲到了意识朦胧的沈秋渡面前。
“阿渡...对不起,是妈妈没有用,保护不了你...”
“阿渡,妈妈来了,不要怕...”
母亲含泪俱下,滚烫的眼泪烫伤了勒紧的绳索,让沈秋渡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
可是现如今,即使松开了绳子,他们又能怎么办?
逃跑吗?
可是身无分文,依靠父亲苟活的他们,又能跑去哪里?
一位年过三十的老妇人带着意识昏沉的十七岁少年,在这狂风大作的台风天,只有死路一条。
母亲死死地将沈秋渡抱在怀里,就像当年刚生下他那般。
可现在,她却无比后悔。
“对不起阿渡,是妈妈的错,妈妈不应该生下你...”
“更不应该生出omega,是妈妈对不起你...”
“对,对!是omega...一切都是omega的错!”
“阿渡..阿渡我们不当omega了,不当了!”
沈秋渡没有反应过来母亲口中的话,他透过窗外翻涌的云层,看到大雨倾泻而下。呼啸的风声贯穿耳蜗,携带者雨水肆意洒落在玻璃窗上。
窗玻璃上,骤然映出屋内的倒映。
沉寂的夜,他看到母亲高高举起了手,刺眼的亮光在母亲手中闪烁。
母亲将剪刀的刀刃对准了自己。
“妈妈——”
恐惧让沈秋渡未说出口的话彻底断了气。
钝痛的感觉似这场漫长的暴雨天,刹那间,沈秋渡只感到全身上下都被尖刺的虫蚕食啃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编织了一层偌大的蛛网,将他困在其中,不可脱离。
流下的鲜血快要将沈秋渡溺死,眼神逐渐失去颜色,僵着身子径直倒在母亲的肩膀,如行尸走肉。
“对不起阿渡,妈妈也不想这样的...”
“可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母亲嘶哑的哭喊声被浓烈的血腥和雨渍掩盖,沈秋渡却只觉得累,累到想要闭上眼。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应该活下去。
当父亲颤抖着身子疯了一般地冲进屋内,看到的便是母亲拥着沈秋渡哭到嗓子破裂的场景。
而沈秋渡,双臂无力地垂在母亲身侧,双眸如死水失了生气,手心还握着那被割掉的半个腺体。
凶悍的台风仿佛要将整座城市掏空,而沈秋渡,也早已在这天看清了一切。
雷声乍现,沈秋渡看到了父亲苍白的脸。
他流下两行热泪,跪倒在地,像一只丧犬在地上爬行到沈秋渡的身前。
可他却掠过仍流着血面临生命危险的沈秋渡,而是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沈秋渡掌心处的那块腺体。
多么讽刺。
沈秋渡绝望地闭上眼,苍白的面颊,流下了少年时期唯一的泪。
昏沉的乌云彻底笼罩了此后多年沈秋渡的心脏。
他好像再也等不到一场属于他的黎明了。
他被困死在了那一场台风天。
*
冰冷的床铺上,沈秋渡蜷缩着身子睡在一角,紧皱着眉,嘴唇断断续续地吐出忍痛的呜咽声。
他惊恐地睁开眼,喘着粗气,后背早已湿透。
所幸,只是又梦到了那一日。
他一点一点放松身体,神情恹恹,目光所及不再是肮脏贫穷的出租屋,床头摆着的也不是用来防身的剪刀,而是温降初送给他的那个铃铛。
他强撑着身子靠在床边,看着那铃铛出神,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触碰。
下一秒,突兀又刺耳的敲门声响彻屋内。
沈秋渡绷紧神经,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手心在床头柜上摩挲着,试图像曾经那样握住剪刀。
只可惜却意外将铃铛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铃声。
同时传来的,是门外那人握紧门把手试图扭开的声响。
不过幸好,沈秋渡在睡前刻意将门紧锁,甚至还加上了两个晾衣架,任凭窗外那人如何扭动都无法打开。
没过多久,门外那人像是放弃了一样,没了声音。
沈秋渡松了口气,紧张地赤脚走到门旁,将耳朵靠在缝隙处,屏息凝神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传来的,竟是温降初温柔试探的声音。
“沈秋渡,你醒了吗?”
沈秋渡眉眼一松,但仍未放下警惕。
“刚醒,怎么了?”
“我在隔壁房间听到你好像有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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