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家政,上门驱邪!: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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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齿的树干“吞咬”进去。

    “什么东西!”

    蓝青司神色遽变,忍痛抽出流血手掌,疾疾避开那“妖树”。

    巫蛊师手段狠毒,人人闻之变色。

    但他们多用蛊虫奇毒,杀人极快,但却没什么对环境具有破坏力的招式。

    地面翻涌,树木抽动,这鬼地方竟然像是开了灵智,仿佛活了过来。

    蓝青司急于逃脱,按捺住惊诧,朝山下飞掠而去。

    他阴沉沉暗下决心,等他回去查清是谁暗中偷袭,一定饶不了他。

    可没等他下得了山,地涌随着一阵轰隆声接踵而至,他抬眼一看,面无血色。

    对面竟然有一整个小山头朝自己挤压推进过来!

    山……是活的??

    这不可能!

    他突然想起之前见到的那个青城观的道士。

    难道是青城观的五行术?

    不,就算是五行术的土法,也没可能有这么大的范围和威力。

    况且,他逃了这么久,连施术人的衣角都没见着!

    蓝青司仓皇狼狈地在林中逃窜,时不时避开脚下活动的山石陷阱,他咬紧牙关,目眦欲裂,头一回尝到恐惧的滋味。

    他自小在姑母身边长大,还从未吃过真正的苦头。

    “唰!”——

    眼看躲开了巨石,脚下却忽然深凹下去,泥石碎砾化为利齿,狠狠将他半个身体咬在口中。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倏地响起,转瞬又被山石吞没进腹,化为一声残息。

    须臾,这场匪夷所思的海啸逐渐平息,树木归位,草地平整,一切又变回之前的样子,月光散落,静谧悠远。

    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一只竹筒斜插在碎石缝隙间,盖子不知掉在了哪里,几条长虫小心翼翼探出头,似乎正茫然不知归处,正挥舞着足部扭身奔向自由,下一秒却被突然翻涌的泥土盖住,尔后巨石倾斜,踏踏实实地轧在上头,沉闷地轰隆了一声后,再无声息。

    ……

    白鹤也轻轻垂下并指结印的手,重新睁开眼后,眼白的墨色消退,瞳仁也由深红色转为正常。

    地面嗡鸣着,一个小土坡由远及近在白鹤也脚下翻涌开,露出一本污泥斑驳的线装书。

    他弯腰捡起,拍了拍封皮上的泥沙。

    尔后默然看向一旁面朝地的道童尸身,目光哀哀停留良久,抬手将灵力重新从对方头顶的孔洞灌入涤荡,直到再无黑色小虫爬出,他才收手。

    两人静静在方序身边杵了会儿。

    龙竹略一思忖,拿手掌盖住方序后脑勺,那孔洞须臾消失无影。

    “他死了,”龙竹抬头看白鹤也:“你是不是在难过?”

    白鹤也目光黯淡,不知在想什么:“是。”

    龙竹迷茫:“是不是——不想笑就是难过?没有胃口就是难过?”

    她低下头:“那我是不是也在难过。”

    白鹤也轻声问:“魈也会在意人的生死吗?”

    龙竹感受着自己掌心冰冷的温度:“不知道。”

    她说:“但我更想看见他活着。”

    她紧接着,似梦呓般自言自语:“想,方序活着,南淮活着,小方士活着,陈富军活着,小孟活着,一百块招待所活着,还有……”

    她扭头看向白鹤也,牢牢注视着他眉间的郁郁哀色,斩钉截铁开口:“你也活着。”

    真奇怪。

    她为什么会突然在意人的死活。

    龙竹觉得这个念头十分荒谬,但又寻摸不到缘由。

    白鹤也怔怔看着她,脑海里又无端闯入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画面。

    山石震撼,天地失色,阖着双目的女人躺在地上,眼部的黑色纹路被血色覆盖,她狠狠皱着眉,齿间弥漫着鲜红,男孩浑身染血,趴在旁边,哭得绝望。

    “别哭了,哭得我脑仁疼。”

    “好吧,真不知道你随谁了……听着,这是我最后对你的要求。”

    “……活着。”

    回过神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他的眼睫。

    龙竹递过指尖,上面残留着一颗泪珠,居然是黑色的。

    他的眼睛变回了施术的诡异状态。

    “见笑了,”白鹤也闭了闭眼,恢复如常:“偶尔激动的时候,会控制不住。”

    第55章 恨别离

    雨声呜咽。

    慈堂上停着一张灵床,里边人经过小殓,看起来仿佛只是沉睡,与平日并无不同。

    弟子们围在堂中,诵经声沉沉,屋外雀鸟哀啼,天幕也不见颜色。

    方涯跪在蒲团上,拳头抵着地面,未干的雨水顺着他的鬓角滑下,在下巴凝成水珠,一滴一滴砸在地砖上。

    他咬紧牙关,喉头滚动,终于愤然起身,一把扯过旁边枯坐着的道童衣领。

    “解释。”

    方涯的声音哽咽:“我弟弟他怎么会……”

    南淮失魂落魄地任他处置,表情惶然,几番想确认灵床上那人是谁,目光却又不敢落在尸身之上。

    “蓝淮!好一个蓝家人!”方涯肩膀抖动:“玄虫蛊……你知道玄虫蛊发作是什么样子吗?”

    南淮双眼通红,目眦欲裂,胸口剧烈起伏,似乎要喘不上气。

    方涯的声音在耳畔宛如雷霆劈过,之后嗡鸣不断,刺得他难以安宁。

    堂上弟子忽然分出一条路,缺了一小节手臂的榆生推着白鹤也进来。

    “方涯,”白鹤也喊了声大徒弟的名字,但终究没有说出下半句,顿了顿,叹了口气:“再多看看方序吧。”

    下葬时间已经算过了,明日一早。

    彼时阳气初生,妖邪无影,最重要的是,他弟弟一贯喜欢早起。

    方涯终于忍不住抹了一把泪,却还是不愿目睹灵床上的睡颜,转身拔腿跑远,雨幕里泄出几声哭音。

    南淮忽然呆呆站起身,在白鹤也面前匍匐行大礼,垂首声音平直:“是我把观内阵位点透露给蓝青司,他们过山门也是我放的行,南淮屡屡犯禁,欺瞒师门,不配为长丰观弟子,请观主……将我逐出观门。”

    他结结实实磕了几个头。

    白鹤也垂眼看他,并未阻止,末了,答道:“好。”

    “谢观主,”南淮抬起头,额间已然红红的一片,他犹豫半晌,攥紧双手:“……明早之后,我便离开。”

    “随你。”白鹤也闭了闭眼,不再赘言。

    慈堂很快又被嗡嗡的诵经声淹没。

    救一切罪,度一切厄。

    南淮心想,这所谓的“一切”里,也包括我么?-

    王奉虚在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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