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攻略死对头吗: 23、掀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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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盘是自幼饲养在我身边,儿时最亲密的玩伴。”

    “你也曾抱过它,与它玩乐,它亲你比亲我更甚,可你却为一己私欲,将它宰杀。”

    窗边种着两株芭蕉,在滂沱大雨的浇灌下,一扇芭蕉叶终于不堪重负,积水“哗啦”倾泻,混入淅淅飒飒的落雨声。

    眸色沉重压抑,秦津胸膛起伏剧烈:“你送来的那碗羹汤,我永世难忘。”

    那碗肉香馥郁的姜丝鸭花汤饼仿若这一刻又出现在眼前,秦津额角青筋凸起,强压胃中翻江倒海。

    昔日,少女会出现在佛堂里,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少女穿着长安最时兴的织金绣榴花攒珠襦裙,衣饰鲜亮,光彩照人,而他一身狼藉,瘦至皮包骨头,面容疲惫憔悴,无处遁形的狼狈处境令他无地自容。

    他连直视少女明亮的双眸都做不到。

    避开窗边射入的光线,肢体蜷缩,他将头埋得很深,一时之间,少年人的自尊竟令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少女的关心,只能仓促闭上双眸,用冷漠催促少女离开。

    可少女真的走后,他又不禁怅然若失。

    望向那扇重新合上的大门,他神色恍惚,深嗅一口,萦绕在鼻尖的淡淡梨花清香卷进肺腑,酸楚难过袭来。

    短短几日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铺天盖地的恶意将他淹没,他仿佛坠入深海。可少女的出现,将他打捞上来。

    窗外射入的日光,仿佛触手可得。

    小心捧起那碗被少女留下的羹汤,他不舍得洒去一滴一毫,汤面不断被砸出波纹,他咬紧牙关,在克制不住的颤抖下,大口喝下那碗混着眼泪的羹汤。

    已经凉了的姜丝鸭花汤饼,白花花的油脂飘在汤面,泡软成泥的汤饼已经失去原有的风味,酸涩难以入口,他却贪婪咽下每一口,仿佛在食琼浆玉液。

    直到——

    他为玉盘打造的爪印金铃唐突的,出现在碗底。

    金铃旁边,是一只剁成几截被煮烂的猫爪。

    冷汗沁透沾血衣袍,脊背突起一阵凉意,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目光呆滞。

    呕吐的瞬间,双耳灌满尖锐的嗡鸣,腐臭味挥之不去黏在他身上的每一寸血肉,泪水模糊视线,他呕到只剩酸水,恨不能将五脏六腑都顺喉管吐出,直到昏厥。

    一连几日的高烧险些要他的命。

    多少次在昏迷中苏醒,房间熟悉的布局令他痛苦。

    他暗暗祈祷,可以一睡不醒。

    却又不甘心。

    无数个痛苦日夜,一想到曾经受到的屈辱,想到薛溶月,想到那碗羹汤,他就舍不得死。

    他怎么能就这样死去?

    他恨到夜不能寐。

    最终,他靠着这份无法缓解的恨,撑着瘦骨嶙峋的病体从床上爬起来。

    身子僵立在原地,薛溶月指尖克制不住的发颤,面容凝滞,涌出两分恍然:“……怪不得、怪不得你当初要抢走我的知犬。”

    “你把它怎么了?”薛溶月急切上前,“你也将它宰杀了吗!?”

    唇角紧绷成一条锋利的线,秦津紧咬牙关,怒极反笑:“现在可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怎么轮不到!”

    薛溶月勃然大怒:“我从来没有干过你口中所说的事!什么宰杀狸奴炖汤,我从未行过这般龌龊之事!”

    被冤枉的憋闷填满心头,她愤怒逼问:“你凭什么认定此事是我所为?难道就不会是旁人栽赃嫁祸吗!我当时与你已兄妹相称,有何道理如此行事。”

    喉结轻滚,秦津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

    他当初也多么希望,这是有人在栽赃嫁祸薛溶月。

    所以,他病尚未痊愈就派人去调查此事,可不论是物证,还是御厨与宫人,都指向薛溶月。

    他仍不愿相信,终于在一日傍晚,鼓足勇气想要当面质问薛溶月。

    “秦津?谁喜欢与他一同玩闹!我、我最讨厌的就是他,若不是担心惹怒兄长,我才不要与他多说一句话。”

    “狸奴?你是说玉盘,我才不喜欢那只狸猫,又蠢又笨,只会喵喵叫!”

    “再问多少遍,我也讨厌秦津,讨厌那只死狸猫,看着就讨厌!”

    “秦津身世不干净?什么意思……”

    茶楼中,仅隔一道幕帘,少女与友人的谈笑争先恐后涌入耳畔。

    他没有勇气再继续听下去,落荒而逃。

    双眸幽黑如墨玉,映不出半分情绪,秦津声音冷漠:“府中仆役亲眼看到那日你在侧门喂养玉盘,之后玉盘便消失不见。第二日你进宫,净奴伴你左右,手中提了一只笼子。宫人、御厨也指认是你将玉盘带去,嘱咐要宰杀煲汤。”

    薛溶月深吸一口气,反问:“若是故意栽赃嫁祸,这些证人证词自然一抓一大把。当初我进宫,笼子里装的是一只孔雀,拿去给皇后娘娘解闷的孔雀,并非玉盘,这在宫中一定记录在册。”

    “没有。”秦津斩钉截铁,“我当年查过记档,顶上清清楚楚记录你带去的是一只狸猫。”

    薛溶月瞳孔骤缩,一时惊愕失语。

    几缕寒风幽幽穿堂,吹动窗边飘落进来的春花,金炉中香柱燃尽,最后一丝青烟袅袅而断,被寒风吹散在佛像前。

    沉默许久,薛溶月抬眸直视秦津,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那日,我在街上认出你的狸猫,便好心给你送回府上,你府上的仆役应当就是此时撞见我在喂养它。”

    “秦津,我做过的事绝不否认,但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我绝对不会放任旁人在我身上泼脏水。”

    “三天。”

    她抬起头,黑眸盛满倔强:“三天,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还我自己公道!”

    飞檐一角吞吐如银蛇滚动的雨链,长公主府浸泡在朦胧濡湿的雨雾中,檐下花灯被风雨无情撕扯,雕花白玉地砖被积水漫过,静静流淌着水花。

    这场春雨断断续续下了三日,直到今日,仍在淅淅沥沥。

    乌云笼罩在长安城上方不停翻铺,被春雨裹挟,东西坊市不见行人游客,长街上只留几只鸟雀叽叽喳喳。

    夜色将浓,雨势反而大了一些。

    秦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烦心外头扰人的雨声,却又不禁瞧向纸窗,目光在静谧的夜色下搜寻。

    薛溶月说三天,今日是最后一天。

    手指徐缓转动玉扳指,秦津闭目仰靠在软枕上,眉宇微拢。

    他并不是真的在意,只是随着时间的临近,想看看薛溶月打算怎么狡辩,还她自己一个公道。

    夜色慢慢沉郁下来,黑云滚动,不见星月的雨夜,黑沉如墨。

    屋内的蜡烛一点点燃尽,最后一丝火光被黑夜吞噬,秦津眼前陷入漆黑,他闭了闭眼。

    子时的打更声透出雨幕遥遥传来,他嘲弄地勾起唇角,感叹自己在薛溶月身上真是永远吃一堑吃一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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