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攻略死对头吗: 18、过去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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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辰末刻,罗安巷。

    天光初透,晨风寒凉,淡青色的天还镶嵌伶仃几颗不起眼的星,夯土小院因前几日的雨水冲刷,脱落大半墙皮,漏出灰白的砖石。

    赵老妇佝偻着腰背,拎着便桶颤颤巍巍推门出来,还未行两步,忽有一道人影从她身边掠过,她伸长脖子,定睛一看——

    这不是隔壁钟家那位小娘子吗?

    钟愿抬起衣袖半遮颜,趁着天色还早,左邻右舍尚未起身时跑回来,似是担心惊动旁人,她一路不敢停歇,鬓角溢出细细密密的热汗,并未急着推门,躲在小巷深处心惊肉跳观察许久,方才敢回。

    望着院中兄长为她搭建的秋千,钟愿难掩悲痛,双眸蓄满泪水,却不敢再多瞧一眼,匆匆擦了眼泪,跑回屋内,将家中这些年积累的金银财帛麻利收拾出来。

    暮春茶楼三楼厢房,纸窗半掩,薛溶月坐在氤氲的茶水前,遥遥望着窗外隐约可见的小院。

    骆震安顿好钟愿后,去执卫司接受审问,被审讯了整整两日五回才被放出,曹明煜虽疑心他,但因他证词与薛溶月一致,又有钟愿开口为他作证,执卫司寻不到一丝可疑的蛛丝马迹,只得无奈放人。

    耽搁两日有余,却因祸得福,骆震被关在执卫司时,竟真回想起画像中的那张面孔在那里见到过。

    “那夜在酒肆中,有三两个酒客醉酒闹事,其中两位我看他们下盘稳,气息足,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唯恐他们真闹起来伤及娘子,故而多瞧两眼,那画像中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不过匆匆几眼,若不是曹大人审问我时,问我那夜酒肆中还发生何事没有,我怕不一定能这么快想起。”

    薛溶月窥探着那间小院:“哪里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钟韦被他驱使害我,钟韦死,他又出现在钟愿容身的酒肆中,分明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净奴一怔:“您不是已经猜到有人会来灭口钟娘子,才将人接去私宅的吗?”

    薛溶月好笑道:“傻净奴,我不这么说钟愿哪里会愿意依靠我,乖乖听我的话?”

    净奴撇撇嘴:“原来是骗人的。”

    骆震猜测:“但或许阴差阳错,真的救了钟娘子一命。他们出现在酒肆,不可能真是为了饮酒,或许是故作酒后闹事,想要趁乱带走钟娘子,但因王金虎出言不逊被秦世子教训,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我又抢先一步将钟娘子带走,才没能让他们得逞。”

    小院里,钟愿已经将金银财帛收拾好,挎在肩膀上,凝视这间充满回忆的小院,她擦干眼泪,戴上帷帽,头也不回地离去。

    骆震双眸如鹰,紧紧盯着窗外流动的行人百姓,窥测有无可疑之人尾随钟愿。

    薛溶月叹道:“他们既然对钟愿动了杀机,想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寻到时机还会伺机而动,现在只能赌他们想杀钟愿之心胜过一切。”

    “希望这招引蛇出洞能有奇效,骆震,这段时日辛苦你们盯紧徘徊在钟愿身边的人,务必将其一网打尽,也保护好她。”

    骆震拱手:“属下定不负娘子所望。”

    ***

    “她住在这间客栈里几日了?”

    “今天是第五日。”

    “可曾出来过?”

    东风扬起步辉的衣襟,脖颈处的那枚黑痣若隐若现,他答:“出来过两趟,一次去药铺买治跌倒损伤的膏药,我寻了个乞丐去问,大夫说她腿上伤势严重,像是从高处跳下来所致。一次去当铺,卖了几只银镯银钗和几根鎏金簪子。”

    与他对话之人身穿一袭玄衣袍衫,蒙脸戴帽,只露出一双眼睛,闻言淡道:“这是想跑?”

    步辉揣测道:“她兄长虽死,但恐难消薛女怒火,抓住她想必没少折磨,她腿上是新伤,或许就是从被薛女关押之地跑出来的,故而收拾金银暂居客栈,不敢露面,如今怕是想逃出长安去。”

    玄衣人不置可否。

    步辉内心踌躇一二,终是没有忍住开口:“这已经是第五日了,我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也许这并不是薛女的计谋,当真是天赐良机,不如让我去杀了她,也好永除后患。”

    那日不知计划为何泄露,他被困在海棠园林内不得脱身,一连五日道观中都布满伺机而动的可疑之人,他不敢轻举妄动,藏了好几日方才侥幸逃脱,还因此受伤,将养几日,错过了对钟愿下手的最佳时机。

    那夜酒肆,又险些得手迷晕钟愿,却被骆震捷足先登,错失良机,如今钟愿再次现身,他必须赶紧将这个把柄除掉,才能高枕无忧。

    虽遮面,但玄衣人眉眼弯起,笑意却不达眼底:“你很想杀了她?”

    知晓现下对钟愿出手容易陷入危险境地,但步辉别无他法,硬着头皮道:“是,不杀她我难以安心。”

    本以为会遭到训责,没成想话刚落地,玄衣人淡漠的声音便紧跟响起:“那就动手。”

    步辉一愣。

    晦暗不明的光自眼眸中一闪而过,玄衣人语调随意:“杀了,永除后患。”

    步辉心中顿喜,刚欲退下,身后派去监视钟愿的人快步走进来,低声道:“钟愿离开客栈了。”

    步辉快步行去窗边探查,见钟愿带着帷帽,混入如流的人群中,朝酒肆行去。

    熏炉中的几缕青烟顺着如昼火光扭曲成飞天状,迎合着酒肆中的热闹非凡,脚踝金铃在舞动间泠泠作响,舞姬在鼓声中赤足旋跃,引来阵阵喝彩。

    清澈的甜酒倾泻而下,落入金盏中,酒香瞬间四溢。薛溶月睨了一眼倒酒的柳如玉,没有言语。

    为防止今夜有心之人跟踪探查,她特意乔装打扮,不仅换上一袭胡服,还贴了假胡子,踩着高靴,连净奴都说认不出来,没成想刚踏入酒肆坐下,柳如玉就跟野狗闻见肉包一般跟过来。

    她终究没忍住用手敲了敲桌子,问他:“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来我的?”

    柳如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抬头瞄了薛溶月一眼,答道:“你的这双眼眸是我见过生得最漂亮,最独一无二的,再多遮盖都无法掩去它的光彩。”

    说罢,他再次抬眸望向薛溶月,正巧与薛溶月目光对上,不禁红了脸,羞涩地低下头。

    “……”

    薛溶月一言难尽道:“所以你就凭着一双眼认出了我?”

    柳如玉坚定点头:“这双眼眸我见之难忘。”

    不知为何,对上柳如玉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眸,薛溶月身子竟莫名战栗一瞬,有些毛骨悚然。

    柳如玉小心翼翼问:“可是我坐在此处,打扰薛娘子饮酒了?”

    薛溶月心道,这还不明显吗?

    今夜与钟愿约好要进行引蛇出洞的最后一步,结果柳如玉跟着坐下来,自然误事。

    她没有半分委婉的意思:“你不请自来,确实打扰我。”

    柳如玉脸色一暗,垂首道:“是我唐突了。”

    话说完,人却不走。

    薛溶月有些不耐烦,刚欲催促他离开,净奴便一溜烟儿从酒肆外跑进来,兴冲冲道:“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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