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阴鸷竹马心声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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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斯正经了点,毕竟对方支付了百倍不止的治疗费用,boss生气了可不太好。

    他可是还记得,前六年术后Cutiepie刀口意外感染,纱布渗血。这位傅少爷一双如同蟒蛇黑鳞片的眼睛阴沉又可怕,毫无风度又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他,像个忽然失去理智的病态疯子,要把他活生生的连皮带肉吃掉都不解恨。

    维尔斯对此仍然心有余悸,如此钱权显赫的病人家属最麻烦了,但是没办法,这个可怕的男人给得太多了……

    维尔斯脑子里全是回忆,手指调整裂隙灯的动作却格外熟练,等他左手稳稳托住云筝下颚,右手却在即将打开强光前突然悬停——“wait,”他忽然抬头,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闪着男难得讶异的光,“你们不抱着?”

    云筝下颚被掐住,被迫维持微微仰起的僵硬弧度,他和傅斯聿都一时间愣了神。

    六年前,云筝手术前术、术后眼底检查频繁,他眼睛经不住刺激,强光照射容易刺痛,每次都疼得直掉眼泪可怜兮兮。

    第三次傅斯聿终于忍不住,当着全诊疗室的面,直接把人抱腿上检查,两人六年前长相年纪差大,云筝脸上婴儿肥重,看起来像个刚冒头的幼稚初中生。

    但现在少年早就褪去了稚气,鸦羽长睫长而密,肌肤雪白,气质是天然的清绝艳丽,因为眼睛习惯性垂落,不爱看人,所以漂亮得不太有攻击性。

    傅斯聿从清庾冷峻的高中生,变成抬个眼皮都格外有压迫感、生人勿近的青年。

    陈序不明其意,心里只感叹,神医啊,这都能看出来两人关系。原来老外也爱做红娘。

    “六年前你们每次检查眼睛不都得抱着吗?”维尔斯用英文鼓囊了句,怕两人不明白,松开手,两只手在空气中做了个环抱的姿势,“傅少爷把我们的Cutiepie圈在怀里,像——”

    维尔斯中文太差,费劲想了一会儿才道:“像夹心饼干,Cutiepie皮肤白,像奶油草莓陷的。”

    诊室陷入诡异的沉默,空气仿佛一瞬间凝固住,三个中文母语脸色精彩纷呈。

    云筝颤颤巍巍眨眼睛,这胡医生,瞎用的什么比喻呢!

    陈述心里惊叹,这老外真不懂中文还是装不懂,还怪贴切的。

    傅斯聿心头瞬间爬满一种领地被侵占窥探的不安感,他忽地抬眸,本来全部集中于少年身上的专注力倏地移向维尔斯。

    维尔斯忽地后脊一凉,抬头一看,傅斯聿阴鸷森寒的眼神直戳戳地落在他身上。

    维尔斯倏然收起脸上促狭的笑,终于停止说俏皮话认认真真给云筝看病。

    做适光检查的时候,眼球遭受强光照射,云筝脑子猛地一懵,下意识想抬手推拒,但预料之内地手腕被攥住,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温热,熟悉的檀香萦绕鼻尖,再将他整个笼罩倾覆,耳侧是男人低沉的嗓音,“筝筝没事,很快的。”

    【乖乖,很快的。】

    强光在云筝薄薄的眼角膜表面游走灼痛,但是脑袋靠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之上,给人不易察觉的安全感。

    检查很短暂,在白光熄灭的刹那,云筝瞬间闭紧眼,眼睫早如受惊的蝶翼剧烈振翅,蝶翼挂着眼泪,更让人添一份心疼和可怜。

    在云筝闭眼的一瞬,傅斯聿几乎是同一时刻伸手,骨节有力的大掌摁在云筝细腻后颈皮肤,稍稍使力,把人带着按进自己胸膛,放在后背的手掌青筋有些粗,没有明显暴起,压迫感和粗暴感太明显,却极其克制又温柔——

    “没事的,结束了。”

    “晚上想吃什么,回家给你做。”

    傅斯聿语气自然又亲昵,嘴上说着最平淡家常话。

    陈述瞬间一脸惊悚瞳孔剧烈收缩,现在抱着小筝少爷轻声细语哄的男人是谁,这还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杀伐果断、传闻性冷淡的傅总吗?!

    怎么特别像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云筝知道身边还有人在看着,强撑着抬头,“哥哥,我没事的。”

    说话时,少年扬起头睁开眼,微挑的眼尾还一片湿红,茫然的雾色琥珀眸湿气氤氲,鼻尖和脸颊红红的,脆弱漂亮得招人。

    这样的少年完完整整地倒映在傅斯聿眼底,黑眸情绪翻涌成海,一层又一层浪朝他席卷而来。

    傅斯聿喉结翻滚,脸色平常,血管的血液却沸腾急涨,几欲冲破血管,痴狂的念头喷涌而发,他想用手指插入少年发间,满足自己心里全部的贪念欲望。

    但目光触及至少年眼睫的泪珠,傅斯聿的心脏又恍然平静了,心脏缓慢震跳一下又一下。

    云筝听见微沉的心声,带着玉器的质感。

    【不想宝宝哭,想亲宝宝。】

    【把宝宝的眼泪全部舔掉。】

    第27章 第27章云筝还是没能适应在大庭……

    云筝还是没能适应在大庭广众之下听这样的直白痴缠,又像情话的心声。

    眼眶蓦地发烫,睫毛轻轻一颤,成串的泪珠滚落,眼睛湿雾雾的,琥珀眸像雨夜里朦胧的两盏小灯,那点微光在水汽中明明灭灭。

    莫名的,傅斯聿舌尖发痒,他脸上没有明显情绪变化。心里想法再多,他也只是抬起手,修长匀称的指节碰了碰少年湿漉漉的黑睫。

    挂在眼睫上的泪珠被拭去,长而密的睫毛乱成一簇簇的,眼尾仍然浸透着水粉的湿意。

    “真是肉麻——”维尔斯躲在口罩后面闷声吐槽,一道凉凉的视线移来,他自觉噤声把重点放在云筝病情上。

    “眼睛见光反应大,说明仍然受生理性刺激,Cutiepie病情在好转,和之前的医生判断的一致,只不过心因性视觉障碍导致的失明会恢复慢一点。”

    云筝努力闭眼又睁开,视野仍然是挣脱不开的一片黑雾,他不免有些心慌和失落,“慢一点是多久?”

    “短一周,长的话嘛,”维尔斯拖长音,像在思考,“一两个月甚至半年也有可能。”

    听见这个回答,云筝心里咯噔一跳。

    他一直抱着眼睛马上能恢复重见光明,然后再回到半个月前正常的大学生活,维尔斯的一句话,瞬间把他推向谷底,像双脚骤然离开地面,坠落的失重感直直地把他往下猛拽。

    压抑和不安涌上心头,云筝脑海里突然传来胸腔剧烈鼓震的心跳声,急躁又不规律,好像有人,在比他还要紧张……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如果连恢复期都不确定,那你说的好转体现在哪里?”他语速很快,明显是是在极力压抑克制。

    “心因性视觉障碍恢复的确实会慢一些,”维尔斯并没在乎傅斯聿的着急和不耐,他反倒十分理解病人家属情绪。

    他推了推眼镜,语气温和平缓,带着专业性的精神,“尽量给病人创造一个安全、放松的环境,对恢复别太着急焦虑。”

    维尔斯忽然顿了顿,又道:“但如果能配合适当的感官刺激和信任引导,恢复地可能快些。”

    “感官刺激和信任引导?”傅斯聿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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