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了帝卿白月光(女尊): 16、第十六章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重生后成了帝卿白月光(女尊)》 16、第十六章(第1/2页)

    姬怜拿着这些竹简先去找兰台阁的典簿官处登记用印。

    随后,两人谁也没有开口,却默契地寻到兰台阁最里间的校书斋。室内焚着清淡的柏子香,她们相对跪坐在蒲团上,中间只隔着一张案几。

    谢廷玉抬手倒两杯茶,将其中一盏推到姬怜的面前。

    姬怜将茶盏往边上挪三寸,把手中的竹简叠放堆到案几上。从中拿出一卷,将其展开,垂首研读,看起来并没有想要与谢廷玉分享的打算。

    谢廷玉轻啜一口茶,以手支颐,开始欣赏起姬怜。

    美人看书,她看美人,各看各的,互不打扰。

    姬怜看书时,脊背挺得很直,握着竹简的手纤长如玉,指骨微微突起。他正坐于窗柩下,外头的日光洒在他的侧脸,恰好勾勒出他下唇那一抹胭脂般的小痣,动人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全神贯注于竹简上。

    有的他看得很快,基本上是一目十行般地扫读,似乎只是为了寻找到某个关键信息点。

    有的他看得很慢,目光本来已经略过后,又重新反复开始读一遍。

    直至姬怜拿起那份记载着与鲜卑的战役。

    谢廷玉看着姬怜首先是蹙眉,接着便是咬唇,再然后就是眼尾逐渐泛红,眼眶里开始积蓄淡淡水泽。

    似是终于意识到对面还有个人,姬怜深吸一口气,喝杯茶安神之后,眨眼之间神情便回归正常。

    姬怜抬首正对上谢廷玉一脸探究的神情,突然问:“谢廷玉,你说一个人坠崖之后,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吗?”

    谢廷玉被问得猝不及防。

    她开始回忆起她当日坠崖的场景。

    在腹部被破甲弩箭捅穿,背部被羽箭扎个蜂窝的剧痛下,她神志涣散,再也握不住缰绳。坠崖的那一刻,从下而上的罡风犹如刀片,刮得她面皮生疼。悬崖下既无湖泊也无溪流,只有嶙峋怪石和参天古木。

    先是身体撞击岩壁的闷响,骨骼碎裂的脆声,最后是温热的血顺着眉骨漫过眼帘,没入无尽的黑暗。

    在那之后,她当了很多年的孤魂野鬼。

    “我想,这应该不是能不能活下来了,而应该是尸体会不会被悬崖下的狼、豹等野兽分食。”

    “听你这意思,难不成你坠崖过?”

    “呃……我在书里读到过这么一段。”

    “什么书?”

    “就是那种谈山野奇闻轶事的小说话本。”

    姬怜掀起眼帘瞥了一眼谢廷玉,拿起茶盏喝几口之后,垂首盯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出神。

    谢廷玉把桌面上的竹简都拿来,把每个系着的木牌都阅览一遍。

    里面除了北伐鲜卑战役录,阵亡将领哀册,以及建安年间的金吾卫职官志。

    ……嗯?姬怜看禁军名录册做什么?他在找什么人吗?

    谢廷玉翻开那本战役录。

    她屏息凝神,目光落在第一列字上,开始一字一句地细读。

    [建安十四年,大周供派出三十万攻打鲜卑。主帅王琢璋坐镇中军,副将袁照蕴、桓斩月各领一军。]

    谢廷玉读到王琢璋三个字时,指尖在竹简上微微一顿,又继续看下去。

    [首战克复淮阴、下相二城,次战收复彭城、兰陵诸镇,斩敌三万,俘获战马五千匹。后王璇玑率八百精骑夜袭赫连部王帐,阵斩鲜卑王嫡女赫连姝,直取首级,鲜卑军心遂溃。]

    [建安十五年,因主帅王琢璋谋略失误,中军深陷泗水下游芦苇泽,与鲜卑主力死战三日,王氏铁血军几近覆灭。危急之际,袁照蕴率青鸾军驰援,截断鲜卑退路,阵斩赫连叱奴以下万余人。然此役惨胜,王氏铁血军折损逾七成,更痛失主帅王琢璋并其麾下骁将王璇玑。捷报传回,建康朝野虽表嘉奖,然琅琊王氏门楣自此黯淡。]

    一场悲壮的战争被寥寥几笔封存在史册里,文字是冰冷的,但战争给人带来的创伤却是很难愈合的。

    谢廷玉手指微颤,突然口干舌燥。

    她闭上双眼,于无尽黑暗之中,刹那浮现的是王氏铁血军最后的惨象。

    箭矢如蝗般落下,身中数箭的士兵们仍用长矛支撑着不肯倒下。耳边是“死战!死战!”的吼声,濒临垂死至极的喘息,鼻尖萦绕的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距离身亡的那一日,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一年。

    当魂魄从身体中逐渐脱离,谢廷玉看着那张满是血污的面容,她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她和王琢璋亲自制定的行军路线为何会出错?

    明明她已经斩下赫连姝的首级,剩下的残部本该溃不成军才对?

    到底哪里出错了?

    在过往的十一年里的每一日,她觉得她罪孽深重。她对不起王琢璋,对不起沙场上身死的战士们。

    如果她再小心谨慎一些,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是不是她和王琢璋都不会死?

    刚开始当孤魂那几年,谢廷玉每日都惶惶而不可终日,时时处在自责当中。

    然岁月的风沙层层堆积,内心的愧疚已慢慢被时光抚平,但回首想来,仍然是隐隐作痛的伤疤。

    一时之间,两人都未再开口,各自沉湎于各自的思绪之中,校书斋里静谧若湖。

    直至一只飞鸟摇晃地撞到窗柩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将垂首沉思的两人陡然惊醒。

    窗外有人大喊,“这笨鸟怎么天天都来这么一回?赶紧找个人把它射下来,煮了算完事!”

    姬怜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手一颤,不慎推倒案几上的茶盏,淡黄的茶汤慢慢洇开,将敞开的竹简浸湿大半。

    他赶紧从袖中抽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按压竹简边缘,吸去多余茶渍。

    谢廷玉则迅速将未殃及的竹简卷好,用丝绳重新系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将案几上的杂乱打理好之后,又一同出去。

    其实从最里头的校书斋出去,有两条路,一条直通兰台阁正殿,另一条则蜿蜒通向偏阁。

    两人来时未曾留意,出去时却阴差阳错地选择那条僻静小径。

    这条路幽深曲折,恰巧经过一间虚掩的闲室,里面杳杳说书声从里头传来。

    “话说当年,她还只是江湖上一介不入流的小混混时,并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却很能打。而且她也没有姓氏,是自己给自己取的名……”

    好像在说某位很神秘,但又很厉害的人物。

    谢廷玉与姬怜继续往前走,并没有对此留意。

    这间闲室其实是当作一间讲学堂使用。专门用来供兰台阁里的学士们讲学论道说书。讲的内容五花八门,既有神怪志异,亦有朝中要员的轶闻趣事,更少不了历代战役的得失评点。但万变不离其宗,终归要绕到忠君爱国、仁义礼智这些大道理上来。

    这原本也是兰台阁的职责之一,以史为鉴,教化众生。

    兰台阁差事清闲,又坐拥浩瀚典籍。不少人忙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