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阁乍泄: 5、柯赛特斯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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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焦虑的,我看我妈妈吃过。”瑞西玩弄着头发,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主动结束这个话题,“听说明天是你们乾元山庄的开放日,我想去玩,你能把他介绍给我认识吗?”

    邢嘉禾托着下巴,看着瑞西脸上的小雀斑,是可爱的,但......她无法解释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情。

    “嘉禾~”

    面对瑞西祈求的目光,邢嘉禾答应了,“好。你明天来乾元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你怎么介绍啊?上次开放日发生那样的事。”邢淼说:“我打赌,顾问肯定不会让你出门。”

    然而晚上邢疏桐破天荒地早到家,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并表示明日亲自带她去参加圣周五。

    邢嘉禾眼睛发亮,“真的吗?”

    三人组也一脸期待,那意味着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去玩了。

    “嗯。”邢疏桐语气冷静而坚定,“不能再像上次那样发生意外了。”

    “你妈妈从香港赶回来就怕你再出什么事。”马克摸摸邢嘉禾的头,“她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甜心。”

    “母亲。”一直沉默用餐的邢嘉树突然开口,紧紧握住刀叉,骨节从手套薄薄的面料突出,“我觉得开放日阿姐呆主楼比较安全,况且圣周五人很多——”

    邢嘉禾气得抓起餐布往他身上丢,“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嘉禾。”母亲警告道。

    “对不起,嘉树。”

    嘴上道歉,邢嘉禾在桌底悄悄踩弟弟鞋面。

    他置若罔闻,稍显凌乱的黑发与苍白的脸色对比鲜明,执着地说:“母亲,圣周五是耶稣受难日,最庄严的礼仪之一,非信徒只会破坏礼仪的神圣。”

    鲁杰罗哼了声,低声嘟囔了些什么,听不清楚。邢璟深摇头,将叉子上的烤豆送进嘴里。邢淼朝邢嘉禾做了个鬼脸。

    邢君言不在,这张桌子上只有邢嘉树一个信徒,没人注意他咬紧了牙关,眼里异乎寻常的暴躁,有什么扭曲的东西正在像白热一样散发。

    “你平日总说主爱世人。”邢疏桐淡淡地说:“我们不算在里面吗?”

    “圣周五的核心是牺牲,不是普世的慰藉仪式,如果您有兴趣,可以让叔公单独安排交谈。”

    邢嘉树的固执与对邢疏桐的近乎强硬的态度让餐桌所有人陷入震惊的沉默,而他仿佛跃入一种激进状态,如象牙雕刻般的隆鼻,让他的侧脸线条华冷而严肃。

    但更让邢嘉禾惊诧的是,她第一次在嘉树身上领略到尖锐甚至攻击性的气场。

    矛盾的是,他的肢体语言非常紧张焦虑,她感觉他手里的银刀都快扭曲了。

    而邢疏桐周遭的气场明显也变了,压迫感让父亲都紧张了起来,“你在教育我。”

    “不敢。”

    “那是什么?对我颐指气使?”

    “我只是在提醒您,到时候有集体性对主救恩的灵性回应,需要信徒跪拜,亲吻十字架。”邢嘉树脸色阴沉,连声质问:“母亲愿意跪拜吗?愿意亲吻审判罪孽的十字架吗?阿姐和您一样根本不信天主,她——”

    “闭嘴!”邢疏桐将餐具狠狠砸在餐桌,瓷具发出刺耳嘎嘎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马克:“亲爱的!你吓到孩子们了。”

    “听听你在说什么?刚刚看热闹,现在我阻止他无礼的行为,你又跳出来唱白脸了?”

    “jesus!你喝了太过酒,麻烦回归冷静好吗?嘉树是圣职人员,听你们说要去耶稣受难日游玩,他不高兴是情理之中。”

    “他不正常你也不正常吗?”

    “妈妈,别——”邢嘉禾想阻止这场争吵,但母亲一反往日,像吃了炸药,“邢嘉树,你完全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吗?你甚至一个朋友都不交,我去开董事会别人告诉我你的孩子需要看心理医生,你觉得我们有问题,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你。”

    “冯季!醒酒汤!”

    邢嘉树一动不动,正用一种恶心的眼神听着这些对话,脸是病态的白。

    他当下的沉默更刺激了母亲,她怒火中烧,彻底爆发了,“可你刚刚表现的能说会道,完全不尊重养育你多年的母亲。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

    邢嘉树慢条斯理地问:“那我该怎么劝解您放弃?”

    “你这个怪物,怪物——”

    “妈妈!你在说什么?”邢嘉禾跳起来,感觉头部有条隐形的线来回穿刺,她恳求道:“别这样说嘉树了。”

    “你站他那边?”

    “我......只是觉得您有点不对劲,可能来回奔波太累了。”

    邢嘉树冷不丁低笑出声,邢嘉禾不可思议他的火上浇油。

    太不对劲了,母亲不对劲,弟弟也不对劲。大家都不对劲。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将嘉树从椅子上拉起来,语速飞快,“我们还有作业没写,妈妈你好好休息吧。”

    “嘉禾!”

    邢嘉禾牵着邢嘉树头也不回地逃离令人窒息的餐厅。

    他们穿过露台,喷泉,来往的家仆。

    她突然觉得这幕似曾相识。

    包括嘉树的反应,他正在试图摆脱她的手。

    但她牢牢牵着他,一直到电梯,他趁她按电梯的瞬间甩开她的手,挪到角落,一手抓住扶杆,一手深深插入头发。他看起来像心焦力竭,茫然失措。

    “嘉树,你别难过。”邢嘉禾试图摸他胳膊,但他像被刺到一下朝旁边跳开。那种挣扎和痛苦触手可及,慢慢随着液晶屏跳动的数字,在狭小封闭的电梯扩散。

    “嘉树,听着,你完全可以发脾气。虽然我很想去圣周五去玩,但妈妈实在太过分了......”邢嘉禾走到他面前,试图再次触碰,“妈妈可能压力太大了,或许只是太担心我——”

    “停。”

    冰冷的一个字让她僵在原地。

    “别说话,别靠近,别碰我。”

    邢嘉树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咬得极重。

    她把他推进深渊,使他饱受折磨。

    本想麻醉她取血谁知撞见那一幕,此后他满脑子都是她孟浪甜美的声音。

    她和邢淼是血亲,是同性,如此罔顾家庭伦理,不怕道德谴责,把罪孽的淫行当游戏。

    他无法接受自己需要她的血,又因为缺少她的血痛苦。

    该隐杀死亚伯实为主的惠顾,他无需惠顾。

    而她是羊群中最肥美的羊羔,是撒旦化作的毒蛇,淫蛇。

    他私欲已生,背叛主的人性终陷于暴力。

    杀不了她,非得对她实施报复不可。

    然而他又不能像她那样,他也不能施展欺骗手段,采取恶劣方法折磨她。

    那他应该怎么办?用言语说些冒渎的话会让她受打击吗?说些侮辱的话会让她难受吗?

    邢嘉树说:“邢嘉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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