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说他心悦我: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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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照着天边的烟火,似乎每一次都是如此,两人总是分隔两处。

    即便他为她放上无数场烟火,都站不到她的身边。

    “她不会想见我。”

    低沉的嗓音融着清冷月华,转瞬碎在夜色当中。

    秋千架上的云棠坐着看了会儿烟火后,起身回了寝殿。

    她径直走到多宝架边,取下其中一个紫檀木宝盒,慢吞吞走到书案边。

    打开厚重的盒盖,里头是一副已经裱好的字,还有一只丑丑的香囊。

    她没有翻开那卷字,手一松,落入旁边的火盆里,火舌蓬勃,不过转瞬就烧成灰烬。

    香囊里沉甸甸,她将那红豆骰子倒了出来。

    看了眼自己曾经的拙作,亦将那香囊扔进了火盆当中。

    最后只剩下手心里的这颗玲珑骰子,轻轻一抛,落在书案上,是个“四”。

    还怪应景的,她在圈椅里坐了一会儿,双眸无光地打量着寝殿,最后落到腿边的火盆,又看向那颗骰子。

    抄起一旁的镇纸,“啪”地一声,用力全力狠狠砸下,骰子四分五裂,那鸽血红雕就的红豆碎的好像一抹血迹。

    在这碎裂的瞬间,她松了一口气。

    在云棠每一个睁眼到天明的夜晚里,李蹊亦是夜不安枕,他一遍遍反思己过,试图为眼前的死局寻求一点点生机。

    徐内侍跟太医院要了一些安神汤药,每日入寝时分端过去。

    “陛下,娘娘方才差人来说,想去一趟大相国寺。”徐内侍请示道。

    李蹊眉间一挑,欣然应允。

    从前他便应允过,等风雪初歇,便带她去。

    出门那日,雪霁天明,微冷的风带着初春的暖阳,微微吹动云棠身上那件海棠色织锦披风。

    李蹊看着那件披风,有几分眼熟,心中冒起不舒服的滋味。

    到山脚时,云棠抬头仰望伫立在山顶的寺庙,如记忆里般,丛林环绕、庄严肃穆、高耸入云。

    前任国师已成往事,新国师号曰圆执,立于山门等着两位贵人到访。

    云棠瞧着国师,怪好笑的,“国师,有执念怎么还能是圆呢。”

    国师手里转着硕大浑圆的珠子,笑着回应,“我执是圆,我放亦是圆,又执又放才是缺。”

    云棠觉得他在骂自己,骂得她还无言反驳,于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李蹊站在一侧,难得看到她这般灵动,又看向她发髻上簪的那只海棠金钗。

    云棠好似回到了从前,会跟人打趣,会跟人生气,一颦一笑间好像所有过往是非都已烟消云散。

    他长久以来沉重的心,泛起一点轻松。

    两人一道上香后,云棠提出要去后山看看,瞧瞧那棵姻缘树,是否如她梦里那般。

    又过一个冬,参天古树的枯褐色枝干,遒劲瘦长地伸向凛冽的天空,枝干上没有从前密密麻麻飘扬的红绸带,只剩下一条,孤零零地在风中飘荡。

    云棠将孩子放到李蹊的怀里,瞧着那圆滚滚的大眼睛,她笑着点了点那胖嘟嘟的脸颊。

    “他长得怎么和我这么像?”

    李蹊垂眸看着身前的妻儿,咂摸着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没等他琢磨个九曲十八弯,就听云棠又道。

    “长得像就算了,性情可别跟我像。”

    李蹊长眉皱起,不喜这言语。

    “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云棠转身走去古树边,踮起脚尖去看那红绸上的字。

    那古树长于高耸悬崖边上,她这副样子看得李蹊心惊肉跳。

    他将孩子交给侍女,刚往古树那走了几步。

    “站住。”

    李蹊脚下一滞,强压着心中那股不断上涌的不安,问道。

    “要再写一条吗?”

    “不用,这条就很好。”

    云棠望着古树后的苍茫天际,崖边的风总是特别大,卷着漫山遍野的空寂,不知要往何处去。

    她单手扶着树,海棠色披风在风中飒飒作响。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空气凛冽,沁入脏腑,再睁眼时,眸中像是带着一层薄雾。

    “陛下,我喘不上气了。”

    她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万丈深渊,一股眩晕感袭来,抓着树干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发白!

    “别动!”李蹊大声喝道,大喘一口气,又低下声来,似祈求般,“别动。”

    云棠将憋了这些年的怒气、怨气通通发了出来。

    “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都得听啊!”

    “你总是这样,手上把别人的头按到水里,让人窒息,嘴上却说,这是在爱我。”

    “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就是让她痛苦吗?”

    “你不爱我,你只想掠夺、占有,你只爱你自己。”

    李蹊被这一句句质问,那一步步往后移的身影,简直骇得神魂俱灭。

    他徒然地伸着手,满面惊慌又惨白,“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动,我求你,你别动。”

    云棠松了手,任凭山风把她吹得摇摇晃晃。

    从前她的痛苦压抑来自于他,也来自于自己。

    她畏惧于终身要栖居在暗无天日的后宫,也畏惧有一天她会在皇权的磋磨下向李蹊摇尾乞怜,更畏惧那没有尽头的痛苦折磨。

    但那晚她突然想通了,怎么会没有尽头呢。

    人生处处是尽头,随意选一处就是了。

    她每次拿命豪赌一场,赌输后就开始死撑,死撑过一段时日,又想抓着机会赌一把。

    次次赌,次次输,反正不会赢,那还死撑什么呢。

    “我不挣扎了,我认输。”

    云棠歪头轻笑,双眸明亮,面若朝霞,转身纵身一跃,任凭山风裹挟着她去任何地方。

    李蹊霎时亡魂大冒,一颗心脏紧绷得下一秒就要炸开,飞身向前,纵身去抓她的手。

    “云棠!!!”

    婴儿大声哭闹的声音传来,李蹊从梦中醒来,浑身粘着一层湿汗,心跳如雷。

    自从云棠得知沈栩华身故后,就不想看到孩子,李蹊便把孩子接到身边,养在御书房里。

    孩子哭闹声愈来愈大,奶娘都哄不住。

    李蹊转头看了眼泛起鱼肚白的天际,翻身下榻,快步往寝殿走去。

    寝殿的衣架上挂着那件该死的海棠色披风,这次他认出来了,是去年除夕夜沈栩华送来的。

    手指微颤地撩开层叠帷帐,看到人安然躺着,闭着眼睛睡着。

    稍稍心安的同时,又不安地伸手去探她鼻下的呼吸。

    云棠眠浅,睁开双眼,黑沉沉的眸子盯他奇奇怪怪的举动。

    李蹊高高吊起的神经慢慢缓下来。

    在云棠身侧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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