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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怀娇》 40-50(第1/17页)
第41章
就在不远处那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有所表示时,身后传来宿雨的声音。
“夫人,您过来可是为了找公子?”
宿雨的声音又清亮又清晰,不偏不倚,刚刚好覆盖住那边的交谈声。
姜云漾自然也就没听到谢砚的后半句是什么,她眨了眨茫然的眼,收回思绪,对宿雨道:“嗯。”
“对了,”她想着既然宿雨来了,自己或许也不用待在这里了,“谢砚手上的伤有没有好一点?”
“我这有一些药膏,效果应该被太医院的好点,你可以帮他涂一些,伤口恢复的应该会更快。”
宿雨顿了顿,说起这个事情他就心塞。
那日意外发生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找随侍的太医拿了方子,按照太医所说,只要每天定时定点敷药,不出一个月的功夫就会痊愈。可惜他主子全然不把这点小伤当回事,第一次第二次倒还耐心配合他,今天他再拿药进去,就没空搭理他了。
夫人这只药膏看上去很精致,不像是外面大夫的手笔,倒像是夫人亲手所制,不知道他那没心肝的主子会不会珍惜……
不过夫人的心意,他肯定要接手,只不过在他准备伸手的时候,忽然福至心灵。
宿雨:“夫人,这东西属下怕是不便收下。”
姜云漾疑惑:“为何?”
宿雨摸了摸鼻子,为了主子的伤能好也是拼了,定了下心神,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公子近来都是在晚上沐浴时涂药,属下不便进去,所以……”
很灵性的一个停顿。
宿雨这话说的隐晦,姜云漾却听懂了。
谢砚这个狗脾气,怕是没什么耐心听宿雨讲这支药的来龙去脉。
她亲自给谢砚上药应该是最简单的了。
这事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左右她也没什么事,若是能借着上药的事情再强调一遍姐姐的事情,就更好了。
所以她并没有多问宿雨,便点了下头:“好吧。”
“那他今晚要回来吗?”
宿雨点了下头。他没想到夫人理解的这么透彻,今晚谢砚就是不准备回来,他也会将他给劝回来的。
姜云漾“嗯”了一声,一边盘算着晚上给他上药的事情,一边低头往回走。
这事对她来说难度并不大,毕竟两人前几天刚刚一起共浴,最起码比之前话本子上的任务简单多了。
另一边,谢砚和裴延依然相对而立。
一开始的对话场景,和裴延预想中差不多。
谢砚这样的人,生来便有资本目空一切,无论是才学、能力还是天赋,不知道是多少人用一辈子的努力都追赶不上的,皇子皇孙尚且不放在眼里,更遑论他这样的人。
虽然这一次,谢砚没怎么犹豫就接受了他的邀请,但论之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但裴延知道,和他生硬地套一些官话是没用的,倒不如一开始步入主题显得有诚意。
“谢大人,我今天来,其实是为了漾漾。”
之前几次见面要么仓促要么尴尬,说不定还为此生了些误会。
所以这次他准备一次性将话说清。
裴延就这样面对着一张冷脸,将前几次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说完后,裴延尴尬笑笑:“承蒙谢大人不嫌弃我啰嗦,我和漾漾之间,确实只有少时的情谊,也希望谢大人不要为此见怪漾漾。”
谢砚淡淡嗯了声。
裴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觉得谢砚比起往日,淡漠敷衍的意味似乎比往日淡了些。
因此他便继续:“漾漾因为自小没有母亲,比别人吃过不少苦,所以我是真心希望她幸福。”
谢砚一时没有回应。
隔了好半天,就在裴延以为谢砚不会回应时,他却忽然道:“她以前,是什么样子?”
裴延顿了顿,直到对上谢砚的目光,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他的目光和往日一样深邃,但是却没有那种淡漠,更像是一种难得的探寻。
“你说她以前吗?”裴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因为他眼中这点不同而稍微有些放松,跟着他的话回忆起曾经。
“和现在一样吧,胆子小,性子又软,受了欺负也不给人说,一个人偷偷抹眼泪。”
谢砚凝视着他。
“有些姑娘觉得她太无趣,也不和她玩,她亲姐姐又太忙,为了能让两人在家中过得好,既要讨好长辈,又要结交朋友,没时间陪她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待着。”
“可你知道,有的时候,想要一个人待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裴延顿了顿,下意识地垂了下眸子。
裴延又继续说:“我时长会觉得她性格不该如此,若是她自小有母亲疼爱,父亲怜惜,性格应该比现在活泼的多。”
“环境造人,很多事情不能强求,后来觉得,她这样也很好,她就是那样的姜云漾。”裴延无奈地笑了笑。
他没有说她因为没有母亲而遭到学堂同学甚至夫子的中伤,没有说她因为孤独无援而受到的诋毁和揣测。
这世上诸多恶意其实根本不需要理由。
更何况还有门第、身份、地位,那一重重,枷锁般的阶层区分。
可是小姑娘自己不说,他也没有权利高高在上的悲悯和同情,这些事情自然也不能当做谈话的资本告诉谢砚。
他不明说,其实也就没指望谢砚能彻底听懂。他对姜云漾没有什么多余的、超出礼仪的情感,只是作为小时候互相陪伴的挚友,真心希望她过得好而已。
没想到下一瞬,裴延抬眸对上谢砚的目光时,他忽然觉得,谢砚似乎听懂了他那若有似无的停顿后的深刻含义。
也是那时,裴延觉得自己浅薄了。
谢砚虽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可是他是何等的聪明,对人生和人性的通透灵性岂非常人能比。很多事情不是他不能感同身受,只是他不屑于感同身受罢了。
就像此刻,虽然眸光冷静克制一如往常,但是却有种他从未看到过的克制。
至于需要克制的感情是什么,再清楚不过。
也因为此,裴延才终于鼓起勇气,让自己问出那个最根本的问题:“所以谢大人,您对漾漾,到底是何种情谊?”
短暂沉默后,谢砚沉稳开口:“相敬如宾。”
裴延滞了滞,他觉得从他的眼神中,绝不止于此,故而又追着问了句:“仅此而已吗?”
这一次,谢砚却没有立刻回复。
良久之后,他才再次沉稳开口:“我既心悦于她,必不会让她受委屈。”
对面的裴延终于松了口气:“谢大人能如此说,我便放心了。”
谢砚:“不需要你放心。”
裴延:“……”
这人简直了,是醋罐子里泡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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