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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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肯才怪。

    祁无忧撇过头去,没有答应。

    以前他们是夫妻,所以做什么都理所应当,不需要一句我爱你,接吻、拥抱、交合都顺理成章。

    现在他们是君臣,不得不执着体面。

    只当君臣,不做夫妻又没有那么容易。

    夏夜酷暑难耐,祁无忧为了凉快,一早换上了齐胸的衣裙。但她跟夏鹤在这儿坐了半天,前胸还是闷出了一层薄汗。

    相较之下,夏鹤衣冠整齐地端坐着,炎夏之中依然清冷如玉。他收了玩笑,说:

    “你现在的处境不太安全。我若能随时入宫,多一道保障也好。”

    祁无忧迟疑地侧目。

    以国君的身份来听,夏鹤先打探刺客的身份,又要进宫的令牌,两句话先后大逆不道,无论哪句都足以问罪。

    但若以故交的身份来听,他无疑是在关心她的安危。

    夏鹤任她打量,眉眼英俊而温和,温热的目光很快将祁无忧多疑的视线融化了。

    祁无忧动了动嘴唇,终究没有发难。

    夏鹤见她善罢甘休,为这份难得笑了笑。他又侧了侧身,离得她近了些,低声问:“如何,给不给我?”

    说着,他搁在膝上的手慢慢越过雷池,就要来牵她了。

    ……

    祁无忧正想着他怎么突然不跟她“臣”来“臣”去了,又听门外的韩持寿叫道:

    “贺郎君,不能进,你不能进——”

    一阵推搡声响起,韩持寿又气急败坏地喊:“贺逸之!我敬称你一声‘郎君’,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贺逸之明知晏青用了激将法,但热血上来,醋意翻涌,再顾不得许多。况且,他一定要亲眼见一见那个男人。

    这会儿他要硬闯,韩持寿一个太监怎么拦得住。

    破门之际,夏鹤沉了脸色。他一下子收回了手,搁在膝上攥紧,吐息愈来愈沉重。

    他看了祁无忧一眼,确认了来者的身份。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幽黑的眼眸沉静得可怖。

    祁无忧侧目,警惕地扫视了他一番。见他又搬出正*宫姿态,她的脸色也很是不快。

    门外贺逸之来势汹汹,摆明了要进来捉奸。

    屋里这个大马金刀地坐着,静待欲来的风雨,也等着捉奸。

    这时,祁无忧再命人去挡贺逸之,已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砰”地一声闷响,厚重的格子门猛地朝里大开。

    贺逸之甩开韩持寿进来,一眼瞧见一个陌生又贵不可言的男人。他和祁无忧并排坐在榻上,倨傲地一动不动,深邃的眼睛直盯着他。

    他本来怒视着他,但一看清对方的面容,怒气腾腾的目光便冻住了。贺逸之双脚定在门口,满眼昏黑一片,只有视野中央的男人散发着冰雪一般的极白光芒。

    南华殿的后殿是祁无忧的半个寝宫。她有时伏案到深夜懒得回乾元殿,就留在此处休息。贺逸之跟了她许久,也从这里过过夜。殿中到处都有他们恩爱过的痕迹,连夏鹤此时坐的那张榻也不例外。

    贺逸之双眼睚眦,呼吸更是凌乱不已。

    夏鹤早就在盛怒之中,见到贺逸之那一刻,怒意更是攀升到了极点。但他武功过人,一下察觉到贺逸之呼不给吸,心神大乱。于是,他只管从容坐着,不动如山。

    二人一动一静,高下立判。

    另一头,祁无忧沉着气,命令谁走都不是。反正总有这么一天。现在让他们二人相见,好过到外面出洋相。

    夏鹤跟贺逸之隔空交锋,按兵不动,其实都等着她表态。

    祁无忧看谁都不大高兴。

    须臾,她先对贺逸之说:“逸之,你的礼数呢。”

    她话说得不重。贺逸之这回不顾韩持寿的阻挠硬闯,实在恃宠生骄。这番行事不够大气,她是有心在夏鹤面前回护他。

    但她的考量在贺逸之眼里则不然。

    贺逸之眼底渐红,只知道祁无忧在夏鹤面前训斥了他,这时又怎肯向夏鹤行礼。

    他走上前,下起了逐客令:“夜深了,不如下官送大司马出宫。”

    这话不能说未尽礼数。

    夏鹤早听着那声“逸之”刺耳,这时更怒极反笑,就是一动不动。

    祁无忧知道这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不到兵戎相见不肯罢休的了,怎能容许他们二人离开她的眼皮底下,出去胡闹。

    她想,贺逸之总比夏鹤听话,于是还是先对他说:“逸之,你先回去。”

    但祁无忧这回想错了。

    夏鹤固然怒不可遏,可亲眼见到祁无忧帮他说话、贺逸之负气出走,自恃更胜一筹,反倒没有像上回一样不依不饶。走时还压下不悦,说“我近日就托病谢客,在府上哪也不去,随时都能入宫”,称他随叫随到,任卿差遣,只当没有贺逸之这个人。

    祁无忧瞧他敛眉冷眼,岂会不知他这贤惠是装的。夏鹤是天底下最小心眼的男人。但她只一心打发他走,所以没有过多计较。

    等棘手的解决了,祁无忧回到寝宫,却见贺逸之独坐在暗处,双目通红,不知是否已经哭过一回。

    真相大白,水落石出。贺逸之不需多想,也知道夏在渊根本不是什么雍西总督,什么武安侯,而是祁无忧口中那个早已死了的男人。是那个无处不在的鬼魂,亦是她真正的“鹤郎”。

    他哑着嗓子问:“我是他的替身吗?”

    冷俊的青年不过是情窦初开,就遭遇了如此情伤。贺逸之一贯冷心冷情,这时却连悲伤都变得炽烈了。

    祁无忧从没哄过男人,这时看着他,头一次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哄骗他才好。

    她以前可以在夏鹤面前谈论晏青,后来也能在英朗面前谈论夏鹤。但她却不忍伤贺逸之的心。

    她看着他年轻又英俊的面孔,就不忍伤他的心。他伤神破碎的模样是那样的熟悉,她看了也跟着心如刀绞。

    “我们如今只是君臣。”

    “可他不想跟你只当君臣。”

    尽管只是短暂的交锋,贺逸之还是一眼看透了敌人的野心。

    祁无忧亦不能反驳。她沉默了片刻,才说:“从前,我是公主,他是冢臣留给朝廷的质子。现在,我是皇帝,他则能调动万马千军。我在他面前,始终高高在上,始终忘不了彼此的身份立场。我无法停止怀疑他的感情有多么纯粹,正如他不能接受我无法将我们的婚姻置于江山社稷之前。”

    她不能对贺逸之说的,还有他们曾经因为不懂爱情,将彼此伤得太深。只道:“我和他是不能毫无芥蒂地相爱的,只当君臣足矣。”

    贺逸之听着,也沉默着。

    祁无忧又说:“但是我在你面前不一样。逸之,你感受不到吗?现在和你讲话的女人,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吗?”

    贺逸之抬起头,像猫一样谨慎又灵敏。他迟疑地摇了摇头,问:“为什么?”

    他早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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