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 60-70

您现在阅读的是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金枝》 60-70(第16/18页)



    “世上所有人都怀疑,我也不会怀疑。”

    英朗那日亲自守着产房,警戒宫变。他站在门外,亲耳听见了祁如意到来时的哭声。无意之中,他早已取代了祁无忧的丈夫的角色。将祁如意视为己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将祁如意放回摇篮中,俨如一个父亲,驾轻就熟。

    “但你是否对太子殿下过分冷漠了。”英朗走回来说,“我从没见你抱过他。”

    祁无忧没否认。

    无论怎么跟太后斗法,她也不得不承认张赋月说得没有错。太子比太女有用,他可以麻痹朝臣,使他们相信,有朝一日这家天下会回归正途,回到他们熟悉的君君臣臣。

    所以祁如意是她最趁手的工具,她能对一个工具有什么感情。她没有对小喜说谎。

    祁无忧神情晦暗难辨。

    她放下祁如意不谈,问:“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英朗身形一僵。

    单薄的衣衫之下,他的后背上是密布的鞭痕。当初他是怎样对夏鹤的,祁无忧这些日子都一一还给了他。

    她什么都知道。现在这样问,便是又想折磨他了。

    英朗极力克制着,问:“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他不肯过去,祁无忧便倚坐到床边,挑起一双星眸,眼波流转,毫不在意地向上看他。

    “我说过,我讨厌你卖弄自己的道德。因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她微微一笑,掌握了他动情的证据,意有所指,“当然,你倒算个还不错的男人。”

    英朗冷着脸,冰火两重天。

    “我母亲对你有救命之恩,夏鹤是你生死之交。但你都背叛了他们,选择了我。”祁无忧又凑近了嘲弄:“英朗,你是有多爱我?”

    英朗咬牙切齿:“是,我爱你才会忍受你这么羞辱我。”

    祁无忧收了手,缓缓靠回床栏。

    御炉吐雾,旧年的爱恨如缕如烟飘至眼前。她恍恍惚惚看见了夏鹤。

    夏鹤?他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当初是怎么回的?

    ……

    祁无忧记不起来了。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不如怜取眼前人。

    她祁无忧拿得起放得下。她对晏青说落子无悔,所以从不回头。她连晏青都可以放下,如今又有什么理由放不下夏鹤。当初明明是她心甘情愿放他走的。

    现在的她甚至也不想恨他了。

    祁无忧望着英朗。她当初出于莫名心态,无法对夏鹤说出口的话,如今都情不自禁付诸到英朗身上。

    “羞辱你?我不光羞辱你,我还要折磨你。如果你忍不了,就不要跟我说爱。”

    她的每个字都像铁鞭上的尖刺一样落在英朗身上,根本不计后果。

    英朗痛不堪忍,森森的眼睛底下不知窝藏着多少激愤。

    祁无忧熟悉他这副表情。他马上就到无可忍受的地步了。

    她没再开口,笑貌里却含着“忍不了就滚”的态度。

    英朗也很熟悉她这副表情。少年时,她就一次次把他踢下床,而他傲然穿衣走人。这样的场景不知重演了多少遍,他惫倦不已,早就不胜其苦。

    两厢对峙少顷,英朗无声坐下,几乎将祁无忧掳进了怀里,唯恐再让人乘虚而入。

    “无论这次你怎么赶我走,我都不会离开你。”

    祁无忧微微仰着下巴靠在英朗身上,满脸的意气烟消云散,美目迷离,失魂落魄。

    如今听到才知道,原来这句话,就是她当时最想听的话。

    祁无忧缓缓伸出了手,慢慢攀上男人的后背,摸到了他的伤疤。

    它们结痂后在他身上留下了宛如纹路的痕迹,也在她心中激起了涟漪。

    第70章 雁书不到咱就不能去告御状?

    70.雁书不到

    宥州,苍溪。

    雪照云光,红妆素裹。夏鹤按辔徐行,归途的小路上已经积雪全无,好似一条湿漉漉的墨带,牵引着他走向家门。

    安葬好夏元洲后,他在苍溪城北赁下了一间小屋,但他从不管这地方叫家。这里只是一个“住处”,供他栖身而已。

    岁暮天寒的时节,夏鹤安置好马,进了屋子,一阵热浪扑面而来。屋里温暖如春,弥漫着不合时宜的馨香。

    房中空无一人,但泥炉边却温着饭菜。两荤一素一汤,皆是上品佳肴。夏鹤没有多看,大抵猜得出是谁的手笔。

    自他回来以后,就有两个人追着他不放。一个是宥州总督的千金郭婉婵,另一个就是梁国皇帝,萧愉。

    之前夏鹤临危受命,带着一众伤兵残将,让一路凯歌的梁军吃了个大败。虽然他没露脸,是沙天波替他在前面领兵作战,但萧愉还是顺藤摸瓜,将他找了出来。

    萧愉刚刚坐稳江山,如祁无忧所言,不是穷兵黩武的时候。他这回来势汹汹,其实并不恋战,只为趁火打劫,为和谈谋取更多岁币而已。若非夏鹤天降奇兵,他必能从祁无忧的朝廷敲一大笔竹杠。

    但萧愉这回赔了夫人又折兵,既未动怒,也不着急报复,反倒是英雄惜英雄,一门心思将夏鹤招入麾下。为此,高官厚禄、宝马美人,能许的都许了,但夏鹤不为所动,仿佛是个完人,没有弱点。

    萧愉由是愈发兴味盎然,势在必得。

    周梁和谈之际,他白龙鱼服潜入两国接壤处,亲自来见夏鹤。

    夏鹤走出屋子,外面风平雪停,大地苍茫。

    琼枝玉树之间,一个高大的男人身着玄色狐氅立在园中。

    神交已久,夏鹤跟萧愉第一次打照面,想起祁无忧有这个男人的画像。

    夏鹤横眉冷对,不须多想,就料定祁无忧被萧愉的仪容打动,才会与其鱼雁传情。

    萧愉二十有五,已经历经流亡、夺嫡、弑父,未着金玉已卓尔不群,立在雪中亦无需衬托,顾盼自雄。

    他对上夏鹤的冷眼,道:“看来你知道我是谁。”

    “萧愉。”

    萧愉并不介意被直呼名讳。他走进夏鹤的陋室取暖,处之泰然地在长凳上落座,道:“听闻郭承隆有意招阁下为婿,提拔重用,他女儿对你更是殷勤。夏在渊,你果然很抢手。”

    夏鹤并不接腔。

    “上峰的女儿如此示好,换作其他人早就飘飘欲仙了。看来阁下眼光很高,不怪乎看不上之前那些俗物。”

    萧愉不识夏鹤的真身,以为他奇货可居,所以心气非比寻常。但一国之主已经为他纡尊降贵,三顾茅庐。萧愉有礼贤下士的姿态,夏鹤却没有隆中对说给他听。

    他道:“良禽择木而栖。你我二人同心戮力,何愁天下一统。”

    但夏鹤显然不认为萧愉是块好木。单凭夺妻之恨、杀兄之仇,他也不会考虑他的提议,只道:“绝无可能。”

    他依旧无懈可击。萧愉略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