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影成三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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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到流血。

    田酒则兴致勃勃地剥板栗刺球,嘉菉算是伤员,坐在廊檐下不参与。

    既明看着刺球犯了难,刺球浑身都是刺,手碰不得,只有一把剪刀,但也不能直接下剪子乱剪,不然会剪坏板栗。

    “你看,像这种开了口的刺球,用脚踩住一半,用剪刀夹住另一半,用力一掰,里面的板栗就露出来了。”

    田酒教得细致,边说边示范。

    “至于完全闭合的刺球,你把带把的刺球屁股放在下面,正面朝上,还是用脚先踩住一半,它虽然没裂开,但中间也有一条缝,剪刀顺着缝插下去,一掰就取出板栗了。”

    只要掌握技巧,剥板栗并不怎么费事,而且大半板栗都是裂开缝的,更容易剥出来。

    两人坐在小凳子上,没一会就剥完一筐。

    刺球堆了一座小山,板栗却只有一盆,端起来沉甸甸的。

    嘉菉看他们干活,手也痒,拖了凳子过来:“我也来试试,这看起来不费力,不会扯到伤口的。”

    田酒同意:“随便你,反而疼的也是你。”

    有嘉菉加入,速度大大加快,三人很快剥完剩下两筐。

    刺球小山堆高了些,大黄绕着小山转了好几圈,试图用爪子去拨,但又不敢碰,对着小山蹦来蹦去地试探。

    田酒看笑了:“黄哥以前也被扎过,还扎的是鼻子,那会叫得可惨了。”

    “怪不得它那么谨慎,”嘉菉摸了摸大黄的狗头,“黄哥,咱俩是难兄难弟啊。”

    他语气促狭,田酒被他逗笑,他也跟着田酒笑起来。

    既明从板栗堆里抬起头来,目光在两人面上走了个来回,他眯了眯眼,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田酒晚上没有留在家里,她按照先前说的,留下既明嘉菉,自己独自回镇上。

    既明嘉菉都很不舍,嘉菉拉着她不松手:“要不我也去镇上,只要不在你面前露面,就不影响你了吧?”

    田酒笑:“何苦折腾呢,过几天不忙我再回来。”

    既明把食盒塞过来,里面有他下午新烹的栗子糕,一罐子杏脯,还有一盆挑得最嫩的白皮板栗。

    他叮嘱:“有什么事让来福回来报信,我和嘉菉必定立刻赶过去,千万照顾好自己。”

    田酒接过食盒,打开看一眼,故作夸张道:“哎呀,好香呢,真怕还没到镇上,食盒就已经被我吃空了。”

    既明失笑,轻捏她的脸蛋

    肉:“吃空就吃空,我连夜再做一盒子给你送去。”

    “这可是你说的,我在外面赚钱,你们和大黄在家里也要好好看家,我和桂枝姐打过招呼了,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

    田酒虽是笑的,也有些不放心。

    这还是自既明嘉菉来这里之后,她们三个人第一次分开两地。

    “知道了,”嘉菉抱了她一下,又很快松开,“我会很想你的。”

    田酒定定看了他两秒,又抬头看天,笑起来:“好了,我该走了。”

    她跨出家门,大黄追上来,贴着她的腿蹭她。

    田酒捏它的耳朵:“好了,你也回家去,我过几天就回来,乖乖的。”

    大黄听懂了,低低呜呜一声,坐在家门口望着田酒远去。

    太阳西斜,空气中残存着热度,风也是沉闷的。

    路过村口时,田婶子虚掩的门被撞了下,立马露出半张痴呆流涎的脸,脑袋来回乱晃,嘴里呢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没等田酒多看一眼,那张脸很快被一只手拽回去。

    门缝里传出女人低低的哭骂声。

    田酒收回眼神,迈步往前走。

    她知道那是田丰茂。虽然田婶子不让他出门,他的事也在村里传遍了。

    他买来的蒙汗药剂量太大,田酒幸亏只吸了少量,剩下的全被他自己吸进肚子里,又耽误太久,送去大夫那里时性命垂危。

    好不容易救回来,人已经痴傻了。

    村里人都说他恶有恶报,田酒没参与任何人的议论,也没再去过田婶子家。

    她接着往前走,走出村口。

    山道上烟尘滚滚,远远两匹高大骏马疾驰而来,马镫上镶了金,马背上两个男人,一黑一白,皆一身劲装,双目炯炯有神,衣着不凡。

    灰太大,田酒用袖子掩住口鼻,往旁边躲了躲。

    来人勒马,马匹高高扬起头颅嘶鸣,修长马蹄落地,嘚嘚乱踩。

    当头那人下马,朝她一拱手,一张白净面庞慈眉善目,打听道:“敢问姑娘,此处村庄可是田家村?可有一户姓田名酒的姑娘?”

    田酒眼睛一眨,点了下头:“是田家村,也有姓田名酒的姑娘。”

    “这户人家居住何处,还请姑娘指路。”白衣人又是一拱手,笑得极可亲。

    “直走,下两个土坡,绕过稻草堆,越过水塘,再左拐右拐左拐右拐,到头有两户人家挨着,门口有石榴树的就是田酒家。”

    田酒一口气说完,白衣人愣神,没想到多问一句,能得到这么精细的路线。

    “多谢姑娘指路。”

    他谢完,正转身离开,田酒叫住他:“哎,你……”

    马背上另一人脸颊黑些,目光锐利射来,显得凶光毕露。

    问路的白衣人回头,笑容依旧:“姑娘,怎么了?”

    田酒上下打量着人和马,问:“你们是不是挺有钱的?”

    白衣人恍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粒碎银,放到田酒的四方食盒上。

    “这是姑娘的谢礼。”

    田酒看了眼那粒银子,问:“你们只有这么大点的银子吗?”

    问话一出口,白衣人面上的笑收了些,马背上黑衣人更是不客气,马鞭一甩,破空声响起,惊得马儿乱转。

    黑衣人开口,嗓音粗些:“你这丫头,好生贪心,给你几个铜板都是多的,有银子还不满足吗?再来纠缠,当心我的马鞭!”

    等他说完,白衣人才开口制止:“怎么说话呢,姑娘,不会理会他,你且去吧。”

    田酒“哦”了一声,把那粒银子塞回白衣人手里。

    “我不要你的钱,我有钱,你们留着路上吃饭吧。”

    话里还有几分怜悯,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田酒是在可怜他。

    白衣人黑衣人:“……”

    这是哪来的奇葩丫头?他们用得着她可怜?

    白衣人捏着银子:“姑娘这是何意?”

    田酒看了眼那小小的银粒子,没搭理他,转头离开。

    走出几步,背后响起马蹄嘚嘚声,田酒回头,人马已奔入村子。

    田酒看烟尘四起,嘀咕道:“怪不得要卖儿子,原来上京人这么穷吗?”

    她摇摇头,掉头往前走,并不准备回去看他们去姓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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