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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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午眠

    ◎好在竹簟金帐,总不至于叫旁人看了去。◎

    夏日里的午间燥意中带着些许闷哑,丝质的寝衣凉丝丝地贴在身上,即便如此她还犹嫌不足,非得将衣裳凌乱地敞开,贪这一时凉。

    好在竹簟金帐,总不至于叫旁人看了去。

    冯初轻轻替她掌着扇,无奈又好笑:“既然嫌热,自己一人睡着不好么,非得两人腻在一块儿?到时候腻出了一身汗,也不显脏。”

    拓跋聿微微睁开眼,瞧了眼她身上齐整的衣物,“阿耆尼身上衣物穿的可比朕厚,要出汗也先轮不上我,我都不嫌你,你嫌我么?”

    “嫌我也没用,”拓跋聿与她贴得更紧了些,扣在她腰肢,迷迷糊糊啄着她颈子,“嫌我也要蹭你。”

    “哪里会嫌你。”冯初爱怜地吻她,“陛下冤枉臣。”

    “你别替我掌扇了。”拓跋聿闭着眼去抓她的手,要将扇子自她手中取出来,抠出来后随意地扔到一旁,“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好好,”冯初撑起半个身子,将衣裳解了,认命般地陪这小祖宗躺下,笑着拥住她,“陛下相请,臣岂有不从之理?”

    殿外蝉声鸣噪,到了屏风后声音却是小了。

    浮生半日闲情适,莫过如是。

    ……

    “阿娘真的是,这个时辰入宫送什么桃脯……恼了皇姊的好事,到时候她又得训我没得眼力见。”

    拓跋祎嘀嘀咕咕地拎着漆盒,这话她不敢当着冯瑥的话说出口,只敢提着盒子在外头兜兜转转,寻思着等日头小些,自家皇姊的夏困不犯了,再递牌子入宫。

    入市集内寻了个沿街的铺子坐下,让端些饮子上来,现下刚过晌午不久,日头最是毒辣,冷好的青梅水入口缓去了拓跋祎大半的燥意。

    “店家,上两盏饮子来解解渴,少放些蜜糖!”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拓跋祎回身望去,与云胡朵恰巧对上了眼。

    一国郡主霎时间‘噌’地站起,话噎在嘴边,不晓得该不该打这个略显尴尬的招呼。

    “我道是谁,原是将军,末将见过上官。”

    拓跋祎笑得不尴不尬,她与这人打过许多回交道,见到她总让她想起朔北原野上开的某种不知名的花,低矮、浑身长着刺,若不是开花总让人以为是野草,开了花去摘,还要被它蛰得一手的刺儿。

    恼火喑哑,钩在肉里,怎么挑都挑不干净。

    “未曾想镇将会来平城……”

    原本与她隔了席位的人在她面前落座,身上沾染的浓香熏得拓跋祎连连欲退,碍于次次被阿娘与姨母耳提面命的知礼,硬生生给忍了下来。

    “尚书令大人与我书信往来时,曾提及将军用兵如狼,那么广袤的原野,凭着几个向导,就敢深入朔漠草原,将军天资英纵。”

    拓跋祎的脸有些僵硬,直觉告诉她,云胡朵不像是那种会真心实意夸赞自己的人。

    果不其然,半晌听得:“可今日一见——当真奇哉怪也。”

    “将军记得清朔漠中敌人的营帐,怎么记不得,陛下欲设南部边镇,以便来日南下?”云胡朵弯弯的眼眸有如朔漠中的海市蜃楼,甜滋滋的泉水,凑近一瞧,全是虚幻。

    可恼!可气!

    “莫不是,将军在朝堂上走神儿了?”

    “你——”

    拓跋祎气得直想拍桌子,涨红着脸,恨自己嘴笨。

    “我?”

    云胡朵丝毫不畏惧她的气恼,恰时店家的饮子呈了上来,云胡朵先行将一盏推至她面前,“哎呀,上官莫不是恼了?”

    “是末将嘴笨,不晓得如何哄上官欢心,还望上官大人有大量,宽恕些罢?”

    青梅饮端至她面前,浅琥珀色的汤汁里头躺着腌渍过后的青梅,泛着霜色,碰壁叮当。

    她好放肆!不就是当初得罪了她和她那位便宜义弟么……

    每次见面都这样阴阳怪气,当真以为自己不敢生气的么?!

    拓跋祎顺从地接过青梅饮,愤懑地饮着,一言不发。

    陶碗在她唇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呆着,和她的肤色几乎深成了一个架势。

    云胡朵的目光在她高挺的鼻梁上淹留了片刻,又移开了。

    二人缄默地饮完了青梅水,云胡朵见眼前人实在嘴笨,想说什么又不晓得说什么的架势,摇了摇头,瞧见案上摆着的漆盒,“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阿娘做的桃脯,我阿娘手艺可好了!”

    拓跋祎说起冯瑥时总是带着莫名的自豪,从来在外骄纵到有些凶神恶煞的面容露出天真情态,两颗雪白的小虎牙在有些昏暗的店铺中亮得发光。

    云胡朵恍了恍神,下意识地接道:“……是么。”

    这话到了拓跋祎耳里反成了某种‘挑衅’,像极了猫儿炸毛:“怎得,你不信?”

    回过神来的云胡朵见她这般激动,只觉得好笑,故意激她:“对啊,我又没尝过。”

    拓跋祎愣神,下一瞬抱住了漆盒,“这个你不许打它主意。”

    “这么宝贝?”云胡朵‘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般挑了挑眉道,“莫不是送给相好的?”

    拓跋祎几乎是立马变成了煮熟的虾子,“你你你……血口喷人!”

    她哪里来的相好?天天搁军中放眼望去除了打不过她的糙汉子就只有慕容蓟了,她同哪个相好!

    “还结巴?莫不是说中了?”

    “胡扯!”

    拓跋祎抱着漆盒的手指挠来挠去,也不怕把上头的彩绘给挠花了,“这是阿娘让我带入宫送给姨母和陛下的!”

    涉及到这俩人,云胡朵不敢随意乱说话了。

    “原是如此,是末将唐突了。”

    她突然变得如此正经,倒是拓跋祎有些不自在,她也说不明想不通这种不自在。

    日头一点点消了毒辣,拓跋祎憋了半天,嘀嘀咕咕道:“你……若真的想要,我、你、你随我去府上,阿娘做给我的……你想要便拿去。”

    她着实算不得什么坏脾性的人,只是出身富贵,又有一家子宠纵,骄纵放肆了些,内里其实本性善良的。

    云胡朵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敢回回同她呛声。

    “王妃做给将军的,在下怎好夺人所爱。”云胡朵笑笑,收敛了玩笑,“恰巧下官也要入宫,不如一路?”

    她的情绪当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拓跋祎很快就将云胡朵方才的‘冒犯’给遗忘的一干二净,见她盯着自个儿看,莫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云胡朵倏地收回了看她的目光。

    她当真也是有些毛病,竟觉着拓跋祎……有些可爱?

    ……

    风动檐角铃,穿堂撩纱青。

    冯初同她躺了一个时辰,就又醒了来,想起衙署上还有些公文,虽然今日休沐,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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