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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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想找一处新的岛屿,我会帮忙。

    如果他还想入侵平安京,我会干脆把他和海妖们封锁在铃鹿山内一起烧死。

    这就不是在开玩笑了。不过,本来就是建立在玩笑上的实话,当做一个笑话来看也未尝不可。但白槿还是抱怨似的说:

    “这样的玩笑还是少开吧,太吓人了。”

    我揣摩了几秒,觉得她其实是知道我有几分当真的。这样一想,她说被吓到恐怕也是真的,就歉疚地安慰了几句。有没有效果另说,态度总是要端正的。

    现在看来,再多的安慰话语也不如让白槿亲自来铃鹿山看一眼。石油污染从头到尾都只是个异想天开的玩笑话,溯行军的能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很多。

    ——谁见过占据了一整座海岛……之下全部水域的溯行军呢。

    我是被重点“关照”着的,却也没一次性见过那么多,鱼群似的挨挤在水中,像藤壶依附船底一样依附在岛屿之下。岛下不见天日阴影浓重,它们眼眶里跳动着的阴森鬼火就成了照明和计数的依据,密密麻麻一大片。

    察觉动静齐刷刷扭头看来的时候,能逼死所有密集恐惧症。我也……当然密集恐惧症是没有的,但在敌军大本营里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会来到岛屿下方只是探查多日追根溯源,没想到会看到这等大场面,溯行军们大概也没想到追杀多日的人会自己送上门。这样相顾无言两相对视,都是震惊又尴尬。

    一时间鬼火乱飞。远远看去还能说是像夏夜的萤火虫一样,稍微近一点,白森森的骨骼就都显露出来。

    怪瘆人的。

    我也没想在水下拔刀,修刀不易,白白挨打还要搭上一道符咒,未免太亏。好在早有准备,转换器定位了当时让狐之助跳水的石崖,随手就可以启动。也就是说——

    满口骨刺突出的怪物将要咬上来时,我很干脆地跑路了。

    目的已经实现的时候,不要贪心做多余的事,适可而止。

    目的还没有实现的时候,也不要做多余的事,以防生变。

    那时候已经是将近三月了,我离开本丸两个多月,把铃鹿山四处转了好几圈。跑路到石崖之后,我等了一天,又开始绕着海岛四处乱转。

    就像之前满平安京遛大蛇一样,满铃鹿山遛溯行军。

    在自然界里,万事万物都是有联系的。在人类社会中,每六个人都能扯出一张关系网。这次遛溯行军的目的,就是寻找铃鹿山与污染与溯行军之间的联系。

    毕竟,污染不会凭空产生,总会有一个污染源的。

    对吧?

    第125章 如雪堆砌的幻影

    差几天到四月的时候,狐之助发来消息给我,说该查的都查到了。

    我那会儿刚把被折成小纸鹤的信件收起来放好,坐在海边礁石上走神半晌,一抬头又看到狐之助的传信纸鹤,点开冒出一串吱哇乱叫。小狐狸过得不怎么好,在语音里嘤嘤嘤,最后才说想回到我身边。

    “您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啊鹤丸殿下!他竟然想拆了咱来找消息!”感情极其丰富,“咱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您啦嘤嘤嘤!”

    听起来声泪俱下,令人心生不忍。但大家都这么熟了,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它一边假哭一边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笑一声好像不够捧场。

    于是我笑着回信:“好啊。那你把坐标发来吧,我去接你。”

    狐之助是没有转换器的,也不能用。同为克隆品,出厂后就能立即投入使用的管狐式神成本太低,在工具中是地位最最卑微的一种,没有使用更高级工具的“资格”。

    在这种环境里,能够以一个——或者说一只——新人的身份纠结同伴、寻求出路,真实的狐之助远比它表现出来的强大得多。

    我对第一次见面时小动物凶狠呲牙露出的尖利犬齿记忆犹新,也从没小看过狐狸食肉的本性,所以在接到它的时候,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敷衍而不失礼貌地惊喜了一下:“哇——看来你收获不错?”

    “唔……是的,名单和联络通道都得到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暂时停止,狐之助从被撕咬成碎片的小纸人式神里抬头,吞咽灵力吐出纸屑,高兴地摇尾巴:“而且咱还吃到了阴阳师的灵魂碎片!以后向着妖怪的方向进化,就可以恢复自由啦!”

    “哇——恭喜?”

    “太敷衍啦鹤丸殿下!”

    “抱歉……下次注意。”

    只吃一个人,妖怪是不会进化的,最多只能得到一点饱腹感。除非这个人与妖怪签订了契约。从前我在源氏的时候看过很多这样的例子,在阴阳师濒死、极其虚弱的时候,伺机已久的妖怪打破契约、反噬主人,吞噬契约者的血肉灵魂来进阶自身。

    ——也不排除自愿献身供养妖怪的事例,情情爱爱是很厉害的东西,能把最顶级的阴阳师的眼睛也蒙住。

    总之契约是关键。也就是说,在与我分开的这几个月里,狐之助被天云定下契约了。

    密林深处枯木遍布,没有人烟。我左右看了看,把半截倒下的树干拖过来,坐着看它啃食纸片人。

    一只脏兮兮、毛发上都有缺损的小狐狸,和被撕了一地的仅剩下一半的纸片人。忽略纸人里其实是某个人类的一片灵魂,这场面看起来挺滑稽的。

    我拄着伞剑,把脸歪在伞柄上:“他逃走了吗?”

    狐之助停顿一下,尾巴都不摇了:“嗯。”

    我也停顿一下,用来思考,然后很顺畅地得出了结论:“那就别吃了,留一点做连接吧。”

    “……”

    小动物回头来看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因为我这话翻译一下,相当于“留个记号下次继续”,表面上委婉文明,实际上相当血腥暴力。

    它小声说:“咱以为您会反感……讨厌这样的事。”

    “?”我歪了下头。

    “他是您的同类啊。自然界所有生物中,人类的同理心和共情能力是最强的,看到自己的同类受害,不管有无内情,都会产生反感厌恶的情绪……当然啦,还有害怕。”狐之助想了想,脏兮兮爪子挠挠同样脏兮兮的脸,又说:“不过咱这么弱,也没谁会害怕就是了……”

    它怯怯地:“您不是吗?”

    似乎,可能,确实是这样?但这么说好像把我开除人类籍了一样啊,最后几句话听起来也……阴阳怪气的?

    ——总感觉狐之助跑偏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上,难道是被压迫太久,心里郁结影响到精神状态了?

    ——这可不行啊,会影响到我的计划的。

    看了它一会儿,我伸手把它捞到腿边,怜爱地擦脸擦爪子:“谁说没有人害怕你?”

    我看着它因为惊讶而直勾勾看过来的两粒黑色眼珠,刚刚吞噬了阴阳师的灵魂碎片,那里面隐隐显现出一丝殷红,是很讨人喜欢的颜色。

    我捧着狐之助的脸,垂下眼睑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很耐心很温和很认真地哄它说:“我就很害怕狐之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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