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反派不要自我攻略: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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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凡尘,说不出的违和。

    时从瞳孔微缩,喉结上下滚动了几次,才挤出声音。

    “这,这,这是什么?”

    江跃鲤站在一旁,瞧着战战兢兢的时从,觉得有些好玩。

    上次见时从时,他还是个半大的小孩,今日买麦芽糖时,想着多带一份,自己吃着,也可以给他一些。

    可见他现在的模样,已半步迈入中年,再送这些孩童零嘴,实在有些不合时宜。

    本打算独享。

    既然他又问起来,还是给他些吧。

    “大师兄,要不也给一些,让他尝尝吧。”

    “好。”凌无咎答应得异常爽快顿住脚步,视线从江跃鲤脸上,转向时从。

    时从相貌看起来比他年长,身量却比他矮些,仰着头看他,有些害怕,又有些不明所以。

    他就这么目睹了这位素来不染纤尘的仙君,随手将那粗陋的木箱横在手臂上,掀开吱呀作响的箱盖,从里面抓了一把糖,递到他面前。

    时从懵逼,震撼,不可置信。

    他家清冷矜贵的道君,何时喜欢上了这劣质的糖?为何这般孩童似的与人分食?他的一身出尘的仙气呢?

    他从

    他身上看出的几分烟火气,实在违和。

    云生道君不该是这样的。

    三百多年来,云生道君只下过一次山,那一次正值祭献祭日子,闹得宗内很紧张。

    宗门暗中遣十几名修士相随,却偶然察觉了一抹魂体,再后来,他们跟丢了人。

    在那之后,道君便再也不愿宗门派人跟着他。

    纵使宗门长老们再三规劝,终究拗不过这位道君的性子。

    最终只得退让,却立下铁律,旁的皆可纵容,唯独这祭坛之上的职责。容不得有半分懈怠。

    今日时从发现仙君不在,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当即便去了宗门,告知情况。

    宗门上下派出数百弟子,将方圆千里的山川河流翻了个底朝天。道道寻人的符咒在空中盘旋,却始终捕捉不到半点气息。

    时从正垂头丧气,以为自己看管不严,即将受罚时,凌无咎却自己踏着暮色回来了。

    还带了一箱糖!

    还要同他分享!

    时从一脸懵逼地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合拼,接下凌无咎的糖果。

    他盯着手上的糖果,激动得面色泛红,说话依旧结结巴巴。

    “谢…谢谢仙君。”

    凌无咎转身往院里走,漠然道:“你先下山气七日,不要来扰我。”

    时从猛地抬头,还想说些什么,却不见了他身影。

    第60章 第60章她认错人了。

    这几日无人打扰,两人或外出游玩,或宅在院子中。

    在这一段记忆中,相比起外出,江跃鲤更喜欢待在院中。无他,只因此时的凌无咎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执子对弈,静听琴音,观其作画,一同看书,过得岁月静好。

    第五日午后,江跃鲤慵懒地伏在长榻上,翻着话本,凌无咎则在案前,执笔作画。

    纸上游走的沙沙声里,江跃鲤总觉得有目光偶尔落在自己身上。

    一抬头,果然撞进凌无咎望过来淡然眸光里。

    即便撞上了视线,他依旧垂头,神色自若地运笔,不消片刻,又抬头望过来。

    江跃鲤心下好奇,索性放下书卷,赤着足踏过冰凉的地砖走去。

    停在案桌旁,低头一看,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竟然是在画她。

    雪白宣纸上,赫然是她疏懒闲散的侧影,墨色很新,连鬓边垂落到肩上的发丝,也勾勒得纤毫毕现。

    虽说只画了小半,却可看出功力深厚,以及……用心之深-

    这幅画,凌无咎断断续续描摹了三日。

    到第七日清晨,案前墨香阵阵,他执笔点染最后的几处细节。

    画已经快完成了,可他的目光依旧时有时无地落在江跃鲤身上。

    窗外小雨淅沥,雨丝如银丝般斜斜垂落,远处山峦隐没在雨幕中,黛青色轮廓若隐若现。

    崖边窗内,她慵懒地伏在软榻上,欣赏雨景,红唇间含着一根麦芽糖,贝齿时不时轻咬糖饼,发出轻轻的“咯咯”声。

    赤足后翘,足尖时而紧绷,时而蜷缩,带着几分调皮的挑逗意味。

    腰肢则柔弱无骨地深陷下去,衣衫轻薄,露出一段妙曼的曲线。

    两侧悬挂着水粉色的薄纱软幔,悠悠荡荡,纤腰长腿扭动着,如同烟雨朦胧中苏醒的蛇妖。

    这是江跃鲤刻意的。

    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可接连的失败,以及凌无咎那从容姿态的刺激,倒真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她今日特意换上了一件水红色抹胸,外罩素纱轻衣,肤色半透。

    随着修为的增进,她的肌肤愈发莹润如玉,身段也出落得愈发玲珑有致。对镜自照时,她一袭纱衣,雪肤若隐若现,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这一出手,就算是快木头,也该发芽了。

    可她努力了好一会,不见凌无咎有任何反应,依旧从容垂首作画。

    江跃鲤加大剂量,故意侧过身子,单手托腮,将麦芽糖从口中缓缓抽出。

    她的衣襟有些松散,盈盈一笑,眼波流转间,还抛了两个媚眼。

    在她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到了收获成果的时刻。

    “闪到腰了?”凌无咎笔下未停,连头都不抬,“还是眼睛不舒服?”

    江跃鲤手一滑,脑袋差点磕到窗台。

    她想过他是木头。

    可从未想过,他还可以是石头!

    白瞎了她的珍贵媚眼!

    她撇撇嘴,转头望向窗外烟雨。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凌无咎分明是天剑峰的大师兄,为什么没有佩剑?

    细想起来,他修长的手指光洁如玉,连一处执剑的薄茧也没有。

    人所经历的一切,总会留下痕迹,可在凌无咎身上,完全看不出有习剑痕迹。

    “你贵为天剑峰大师兄,”江跃鲤伸手探出窗外,接雨,“怎么从没见过你的佩剑?”

    凌无咎一顿,纸上晕开了一点墨,化作一朵狰狞晦暗的花。

    他缓缓抬眸,望向江跃鲤。

    她眼波盈盈,雪臂搁在窗台上,扭头看他。一个看似轻飘飘的疑问扑面砸来,砸得他心头一震,蓦地明白了什么。

    她认错人了。

    她不是为他而来的。

    从第一次听到“大师兄”时,就该意识到的,居然被他忽略了。难怪那三字像一堆碎成万段的字体碎片一般,始终在他的耳旁,他的脑海,他的心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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