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自我修养: 34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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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但他的神情却显得困惑到了极点,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死而复生。

    他打量着自己的胳膊、小腿以及完好如初的指尖,随即望向了赐予他新生的造物主,路远寒仍然站在那里,但乔斯林的眼中没有感激,只有深不见底的恐惧——“啊!”

    乔斯林下意识尖叫着,怒吼着,这个认知混乱的家伙很快就远离路远寒,跑进了仿佛要将人烫熟的阳光底下。路远寒注视着他的皮肤开始腐烂,然而里面露出的不是新鲜血肉,而是散发着浓烈气味的黑暗物质……不过片刻,乔斯林就崩溃成了一个遍地乱爬的怪物,毫无理智可言。

    路远寒没让他再痛苦下去,直接给了乔斯林解脱。他的心情前所未有地沉重,乔斯林的死活并不重要,但这件事暴露出了【回溯】的弊端。

    【回溯】只能实现物质层面的倒流,却无法修改已死之人的意识,像乔斯林这样受刺激的没能坚持多久就变异了……那么当初被他复活的那个孩子呢,路远寒想,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及时打断了自己的想法。

    这条世界线彻底经他之手走向毁灭,路远寒反倒不着急走了,他从科考站内部拖了一把带靠垫的椅子出来,微微倾斜后背,在极地等着太阳风暴的降临。

    那实在是一种震撼至极的感受,在粒子流到达大气层前十分钟,北极的夜晚刚刚结束,路远寒脚下的黑色山脉濒死般微微起伏着,无数道蒸腾的气浪从地底喷薄而出。骤然间,天空中央迸发出瑰美而又壮丽的颜色,犹如烈火熔金,铁树银花,撞碎的气流很快就将如风暴般扩散至全球表面,天地间只剩那耀眼的红。

    无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庞大的还是渺小的……所有事物都浸透了这层漉漉血色,路远寒只觉得那颗炙热天体正在不断靠近自己,而触碰它的代价是任何生灵都无法承受的沉重。

    在它彻底爆发的前一刻,路远寒完成了跃迁。

    但这次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路远寒降临在了深海之下。醒来的时候,他只感受到毫无边际的黑暗与寒冷,隐约有道微弱的光芒被路远寒吸引了过来,看清他的尊容后,那条海洋生物瞬间暴毙,流出的血液浸透了一片水域。

    路远寒不得已化出巨大的尾鳍,游出了这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潜行的过程中,他发现了无数座城市的遗骸。它们来自不同文明,有着截然相反的意识形态,最后却都沉没在了无边深海之下,一切美好事物化作泡影,只有藻类和鱼群会在这里繁衍生息。

    路远寒的预感告诉他最好不要抱有希望。

    直到浮出海面以后,他才得知这条世界线上曾经爆发过一场灭世的洪水,整个地球沦为了海洋生物的统治区,现世代的人类只能靠漂泊的建筑物为生。路远寒收起恐怖瘆人的形态,试图靠近那些承载着幸存者的庞大圆环——然而人类见到他之后,只将这个拥有银白长发与鱼尾的存在视作魔鬼、从水下来的噩梦,不惜在顶楼摆满篝火与鲜血淋漓的尸体来驱逐他,其愚昧程度让路远寒叹为观止。

    在他观察数月以后,这个世界也迎来了毁灭,至少对人类而言是一个糟糕的结局。

    “不要靠近祂……啊!”

    路远寒仍然记得人类见到他时那种极端的惊恐。他穿梭在一条又一条世界线上,直到这双眼睛不会再产生任何情绪,他曾以人类身份混迹在那些濒临灭亡的社会中,为其提供帮助,但这样也无济于事,他们仍然会走向终焉。

    即使路远寒用上【回溯】的力量,也只是将那些世界线变得满是怪物,他注视着命运走到既定的位置上,随后一切归于虚无。

    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维度裂缝,路远寒想。

    那条通往深渊的裂隙永远位于地球上方,如同观测着世界运行的眼睛,也正是它引起了所有无可挽回的灾难。

    路远寒起初憎恨着它,不愿意再跟维度裂缝产生任何联系,但当他的回归重复了十次、一百次、一千万次以后,这个近乎癫狂的流浪者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维度裂缝俨然成了他精神疲惫时的锚点——只有看到那旋转着的黑洞,路远寒才能确认自己还在地球上,而不是漂流到了什么荒凉、偏远的星系。

    无数次回归之中,路远寒面无表情地前进着,他见到了大雪落下时死寂的湖面、地心爆发时炽烈的岩浆,以及那些在绝望中死去的人类。

    有时候,人类将他视作所有灾厄的起源。

    他们恨不得将这个灭世魔王绑上耻辱柱,让他万箭穿心而死,这种强烈的情感足以将有着慈悲心肠的人变成盲目的怪物。有时候,路远寒又被他们尊为救世主,无数英雄豪杰追随在其麾下,犹如神座前最为忠诚的仆人,自愿替那位伟大主宰戴上至高神的冠冕,就是为了他付出性命也在所不辞。

    路远寒开始感到厌倦了。

    永无止境的时空穿梭正消耗着他作为人类的认知,路远寒不禁想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场荒诞的、没有尽头的噩梦?他眼中的世界早就已经变成了充满死亡与鲜血的地狱。

    这种漠视生命的态度逐渐渗透进了路远寒的内心,让他看起来越发像是被信徒崇拜着的无名存在,就连他自己瞥到水中倒影都会感到一阵意外。

    就在这颗心脏被彻底侵蚀的前一刻,他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而这是路远寒的第74950458次回归。

    “簌簌……”

    飞扬的大雪将整个塞诺阿覆盖于其下,而这正是帝国的凛冬,一个酷烈到能将无数底层人冻死的季节。

    现在的气温已然降到了零下二十费氏度,狂风呼啸,城墙上遍是冰面冻裂的痕迹,警务司设置的岗亭亮着灯,几名负责巡守的执法人员持着枪待在里面,但凡有人敢靠近塞诺阿,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将对方射杀。

    虽然听起来像是在滥杀无辜,但那是陛下的命令,这群警察不照做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两个月前,下城区爆发了一场小型鼠疫,起初这件事并没有引起重视,但患者跑出来撞上了索兰殿下的座驾,险些伤害到尊贵的继承人,引得皇帝震怒,肇事者当天就领了死刑。

    审判庭很快查出了致病源在流动人口身上,从那以后,塞诺阿就被禁止接收外来者了,谁都不敢违抗这条法令。

    好在一切都很正常。

    岗亭里警务司的人正在烤着火,他们满面通红,蒸汽灯嘶嘶的鸣叫隐没在了聊天声下,就在这时,一名警察忽然转头望向了窗外,神情从面带微笑变得颇为凝重,他下意识喃喃着:“……快看!那是什么?”

    所有视线落在了外面迎着风雪而来的身影上。

    他们辨别片刻,发现那是一个神秘而高挑的家伙,只不过他的长发和落雪融为一体,才让警察们产生了难以置信的错觉。

    “——砰!”

    枪声呼啸而至,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人感到如坠冰窟。倾泻而出的弹壳打在那家伙身上就像金属碰撞,劈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没能让他停下脚步,又或者流出一滴血,警察们只觉得满心紧张,那……还能称之为人类吗?

    直到那个陌生访客带着满身雪痕走到城墙下,伸手敲了敲门,他们才发现对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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