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冷剑尊捡走后: 3、她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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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第一线天光落下时抵达云自城。

    城外干净却冷清,熹微晨光里寥无行人,只石筑的城头上高悬“云自”二字,隐隐透出破败之感。

    姜央跟着这位剑尊下了船。

    她像是不大喜欢为人的模样,耷拉着眼睫懒散浮在半空,裙摆不知何时化作血色云雾,随风漫漫舒卷沉浮。

    迤逦无边。

    小水便裹着兜帽,小尾巴一样满眼慕儒地仰望着她。

    岁青一时凝噎,正酝酿着如何开口,一道风雪一样的声音灌入耳中:“入城之后,不得将瘴雾示于人前。”

    这位一路冷淡未置片语的剑尊慢条斯理地开了金口。

    那柄压制她的剑仍不轻不重地挂在腕上,他却似乎没有半点催动的打算,只是神情漠漠,轻淡而洞察:“伪装成人,你会的。”

    岁青面上恭敬静候,心下暗忖这邪物怎么瞧都是不通人言的样子。

    朝晖浅金,照得她融融生暖。

    姜央轻捻了捻微温的指腹,蓦地撩起眼睫来,身后漫漫铺陈如裙摆的雾气霎时自四面八方归拢而来,凝作盛大的莲台穆然收合、消散。

    浓雾褪尽。

    她泼墨一样乌浓的长发半挽,纱衣广袖,不着钗环。

    森森鬼气尽数掩去,乍一看倒像是古画里云中袅袅遥立的仙人。

    楼归寂扫过那双剔透的红瞳,颇有耐心道:“眼睛。”

    面前这只邪物眼睫忽闪了下,瞳仁间有绯红的雾气逸散,犹如从眼眶中伸展振翅的蝶翼,妖异而迷幻。

    雾气流转瞬息,便消散一净。

    那双初见的黑眸复现,浸在渐明的天光里也不见寸点亮光。

    是死寂得不似活人的黑。

    折荒剑骤起鸣颤。

    一旁静立的岁青与岁原闻得熟悉的剑鸣示警,尚未来及得反应,那裹着浩瀚灵波的铮鸣便戛然而止。

    快得仿佛只是众人的错觉而已。

    云自城依山傍水,坐于云袖山麓遥望弥海,群川河谷穿城而过,丰饶富足。

    天光已亮,沿城门直入许久,沿途却冷清萧条,行人、商贩乃至禽声鸟鸣都绝迹。

    寂静如一座死城。

    只是间间铺面洒扫整洁,却不像是废弃之地。

    小水紧跟在山神大人身后,环视过一路门窗紧掩的铺面,只神情不详地缄默着。

    艳阳高悬之下,却莫名有冷意攀上后颈——仿佛有冰凉的手臂从脚踝攀扯而上,沿着背脊簌簌爬过,环绕在颈肩吐出冰冷的叹息。

    潮湿,森寒。

    甫一入城,身后似乎便隐隐祟祟附随着甚么,被注视的感觉细密不绝。

    谁也未曾开口。

    那柄却邪而生,可感召一切邪灵、照见万物本源的折荒剑被剑尊强行掐灭了鸣颤,挂在她腕间安静如一枚真正的银钏。

    姜央跟在步履从容的剑主人身侧,睫尾微垂颇有些不耐地睨着从身后丝丝缕缕侵绕而来的秽力。

    她指尖轻划捻作蝶翼,却倏地记起甚么,偏头窥一眼剑尊冷隽疏离的侧颜,又将手藏回袖子里去。

    身后私语切切晦涩难辨:“饿……好香……”

    步行许久,才见百户一家门户半敞的客栈。

    岁青先一步上前,正欲叩门。

    柜前拨着算盘的掌柜已从账簿中抬起头来,看清来人,先是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下。

    他飞快打量过年轻俊秀、一身清正之气的岁青与岁原,眸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喜色,跛着脚迎上来:“几位大侠,打尖还是住店啊?”

    岁青拱手道:“掌柜的,我与……”

    他扫了眼身后负手而立的剑尊,生生改了口:“我与师兄弟下山游历,路过此地,想借此歇歇脚。”

    掌柜目光扫过这一圈实在惹眼的人物,一手推开了店门:“得嘞,里面请。”

    顺利得出人意外。

    天光早已大亮,此间客栈却灯火辉煌,一入正门,堂中高耸的盛大烛塔,层叠错落坠饰鎏金。

    烛焰跃动于雕镂错金的撒露莲台之间,金辉一片,熠耀不可直观。

    一行人临窗而坐。

    姜央经过那方烛塔,不自觉停滞一瞬,旋即蹙了蹙鼻尖。

    岁青趁着这掌柜上茶的空当,状似不经意攀谈道:“掌柜管着这么大的营生,还要亲自上茶,怎么不多招几个伙计?”

    掌柜连连摆手:“不敢不敢,鄙姓赵,少侠直呼我老赵便是。”

    他手脚麻利地斟上茶,第一盏先推到从始至终未有开口的剑尊面前。

    茶汤清明隐透出红意来,打着旋拨乱珠玑磊落的茶沫。

    “今日休沐,伙计们都回家去了。”

    岁青含笑接话:“原来如此。我们一路过来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幸得在赵掌柜这里歇一歇脚,还有茶吃。”

    赵掌柜一时笑眯了眼。

    他个头不高,笑意将眼脸都挤到一起去,倒有十二分面善:“少侠何必客气。”

    “只是今日城中休沐,诸位少侠若有意一游,怕要待到明日才行。”

    若只是休沐,何至于举城一空。

    只是谁都没有点破。

    楼归寂一手扶着茶盏,不疾不徐地开了口:“那便叨扰了。”

    他容色极盛,乌压压的眼睫下一双长而旖旎舒隽的眼,分明是盛至透出昳色的相貌,却因眸中那抹深蕴不化的冰雪疏冷三分,恍然生出不可触犯的清绝与神性来。

    再乍一看,又仿佛只是个姿容出众的年轻人而已。

    岁青搁下一锭银子,温和有礼道:“五间上房。”

    赵掌柜却忙不迭转身去取了柜面上未完的账簿。

    堂中灯火辉煌,那柜面却寸烛未点,三面雕窗紧掩,只窗纸间渗透而来的一点稀薄日色铺落柜前。

    那掌柜五官皆隐入晦暗,衬得音色也幽幽:“近来城中不太平,城主下令凡外乡来客一应都要登记在册。”

    他取来纸笔铺在桌前,作揖道:“劳驾。”

    楼归寂未置可否,只信手捻起那支笔来,落下银钩铁画的两字。

    楼隐。

    岁青岁原跟着填了名。

    余光扫见倚窗而坐,眉目静寂的红衣少女。

    岁青惊觉之下眼梢抽了抽。

    这位任性随意且邪之又邪的不知名邪物自落座便有一下没一下拨转着腕上银环,神情虽淡,却隐隐有难以察觉的不耐。

    她似是按捺着,目光晦晦遥落于堂中那座盛大辉煌的烛塔。

    岁青未及开口圆场,赵掌柜已朝她略略欠身:“斗胆请教姑娘名讳与籍贯。”

    姜央拨着剑环的手一顿,却没有立时接话。

    片刻的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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