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婚: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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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多谢母亲了!”

    夜里才是乞巧节的主场,喜蛛结巧,对月穿针,凤仙花染甲,当然还有最关键的拜织女。

    为此月安特地出门买了磨喝乐回来,这对汴梁人来说不仅是受欢迎的泥偶娃娃,更是乞巧节用来供奉织女的物品。

    偏乞巧节是初七,月安又得和崔颐逢场作戏,客客气气地吃了一顿晚食,各干各的了。

    崔颐一点也不意外温氏没有帮他晒书,虽相处时日不多,但崔颐知道她是个十分注重分寸的性子,他确信对方不会乱动自己的东西,更何况是需要整理的书册。

    晚食后,崔颐看着温氏跟着母亲在院子里拜月后,就开始和丫头上蹿下跳地抓蜘蛛了。

    他于书房中收拾自己书册,准备明日搬出来晒一晒,偶尔经过窗子,就看见温氏带着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遍寻蜘蛛,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想来是抓住了蜘蛛,崔颐远远地就听见温氏惊喜的话语声。

    “这个大,定能结出网来!”

    “快把它关进匣子里,别让它跑了!”

    相比于以前未成婚的时候,如今要吵闹许多,但崔颐却并不觉得吵闹,甚至还会有种置身春日的暄妍蓬勃感。

    将明日要晒的书册整理好,崔颐又在书房内自己跟自己对弈了一局,等温氏那边对月穿针的环节也结束了,他才他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主屋去。

    崔颐到时,月安正伸着两手让绿珠给她染甲,凤仙花汁都被碾碎调配好了,就要上手了。

    见崔颐进来,月安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道:“崔郎君来了,请自便吧,我今日都收拾好了。”

    抬眸,崔颐看向温氏还有些湿漉漉的发尾,知道她已经早早浴身完了。

    凤仙花汁鲜艳,映衬得少女葱白的手指愈发雪白莹润,肌骨生光。

    崔颐移开目光,清清浅浅地嗯了一声便去浴房了。

    男子浴身总是很快,月安才染到第五根手指,崔颐便头发湿漉漉出来了。

    因为头发未干,崔颐没有急着去安睡,而是到了书案前,随手拿起了案上行的书卷翻看。

    “温娘子也喜欢看游记?”

    翻看了几页,崔颐看得津津有味,颇感兴趣问道。

    月安染到另一只手了,正举着被纱布包裹着的五指,听到崔颐询问,她应声答道:“是啊,我不爱看那些个晦涩肃穆的经义,除了史书外便是这些几载山川风貌的游记有趣些。”

    “这是前几日我回家二哥送我的,我还没看完,不过那有好几册,若是崔郎君感兴趣借与你看几日也无妨。”

    月安是个大方的,若崔颐这么有眼光借他瞧瞧也可。

    听温氏说也读史,崔颐又来了些兴趣,眸光清亮问道:“温娘子最喜看哪朝那代的史书?”

    来了崔家,月安平时说话的人都少了,除了绿珠外,也就能跟徐夫人说上几句。

    今日难得崔颐话变多了,月安也来了些攀谈的兴致,与崔颐一问一答道:“自然是李唐,尤其是他们的皇室,最精彩了!”

    “还有武皇那般杰出的娘子,着实令人钦佩!”

    崔颐听得蹙眉,不止是几月前,就算是如今,朝中都在为官家要立贵妃为后的事争执不休。

    吕相一派拥护贵妃为后,是为后党。

    但清流一派则认为贵妃曾没贱籍,尽管在与官家相遇前便已经脱籍,但在大部分清流眼中还是身着污点,这样的出身为妃妾已是勉强,怎可为皇后,母仪天下?

    尽管清流们知道官家爱重贵妃,欲先立贵妃为后,再立其子三皇子为储君,中宫嫡子为太子,那便名正言顺了。

    然清流们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这是官家的意思,但还是秉持着自己遵从了几十载的儒礼规矩,坚持自己认为的是非对错,坚决反对官家立贵妃为后。

    直到今日,这场争执还未罢休。

    在崔颐看来,清流们的坚持也有一定的道理,一个做过乐伎的女子,做国母到底是有些不妥的。

    尤其官家体弱,头风不时发作,贵妃便在官家的许可下参政,以后妃之身干预朝政,野心日显。

    若立贵妃为后,三皇子为储君,日后官家龙御归天,怕迎来又一个吕武。

    温氏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诱发了崔颐于朝堂上的纷争,此地没有外人,崔颐口风便松了些,神情严肃,话语透着不赞同。

    “则天武后,弄权摄政,总归是牝鸡司晨,怎可效仿?”

    自小所受儒家仪礼皆在言女子应当柔顺贤德,主后宅内务,与男子各司其职。

    这便是崔颐一直以来所领受的教导,除此之外再无第二种声音。

    听得久了,身边也没有任何人反驳他,父亲与母亲也从未同他说过这话不对,渐渐便成了道理。

    但从今日开始不同了,因为他身边多了个心思有些离经叛道的温氏。

    “牝鸡司晨?”

    月安本是高高兴兴同崔颐闲叙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上来便给她气着了。

    崔颐简直是天下最不会说话的人了!

    好欠扇的嘴巴!

    因为生气,月安面颊都开始热起来了,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不然与人吵嘴的时候是必输的。

    稳住心神,月安头脑清晰了些,在说话前忽地笑了两声。

    崔颐听着这笑声,忽然觉得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背也有些凉飕飕的。

    “你……”

    话刚出口,就被温氏打断了,只见她轻笑着,笑容却和以往都不同,透着些他形容不好的意味。

    “怎么,崔郎君不会以为太阳是公鸡叫出来的吧?”

    “没有公鸡打鸣,天上的太阳便出不来了?”

    笑分明是一种善意,轻缓的语调也应当是柔和无害的。

    但此刻放在温氏身上,崔颐哪哪都觉得不对,那笑那柔语仿佛都淬着刀锋,入耳后尖锐无比,直将他听得面色窘迫。

    “荒唐,官场上的事本就是男子的活计,女子插手本就有违天理。”

    见崔颐仍旧顽固迂腐,月安也不客气道:“什么是天理,天上神明定下的才是天理,人定下的算不得天理,更是可以更改的,等哪天崔郎君能让神明现身世间下达这所谓的规矩,我自当遵从,若不能,那便只是人言。”

    温氏口齿的伶俐超出了崔颐的预想,面对这样的辩驳之法,他竟一时无法反驳。

    “你这是诡辩,我不与你分说。”

    嗓子眼里仿佛堵了块石头,吐不出咽不下,难受得崔颐脸色发青。

    月安冷哼道:“辩不过便说我是诡辩,这就是崔郎君的君子之风?”

    崔颐瞬间觉得自己养了十八年的气都收不住了,开始微微气喘,话语艰难道:“女子以柔顺为美,不以强辩为能,温娘子何必咄咄逼人?”

    月安差点又被崔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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