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能听见我心声: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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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春:坏菜了。

    她走出贵妃的马车,李玉迎上来问怎么出来了。慎春把车里发生的事说了,李玉额上冒汗:“江西巡抚的奏折才到,皇上看过发了好大的脾气,贵妃这时候跟皇上耍小性子……”

    话没说完,就听车里传出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动静,紧接着马车摇晃起来,李玉:“……”

    慎春脸一红,忙吩咐人准备热水。

    两刻种后,马车停止摇晃。慎春带人进去伺候,皇上餍足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李玉,派人把魏氏送回去,禁足延禧宫,让她消停些。”

    李玉:要不怎么说贵妃娘娘会做人呢。

    皇上这边的乌云是散了,鄂婉哪里还有脸见人。从前她孕期侍寝都是在自己宫中,通常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觉。

    这回大白天,在马车里,前前后后都是人。

    她不愿意,皇上却说这次带来的妃嫔少,没有一个吃得下,只能拿她当正餐。

    鄂婉有一瞬心虚,因为这次随行名单由内务府呈上来的时候人数不少,被她删减了一多半,只带了几个出身蒙古的妃嫔,和平日比较安分的。

    没办法,她肚里揣着崽,还要跟在皇上身边与蒙古贵族应酬,实在没精力宫斗,每天防着这个防着那个。

    确实没为皇上考虑。

    所以被男人亲到腿软,在他压下来的时候,她只是捂脸侧身。

    马车里到底不比寝殿,晃得厉害,鄂婉羞得小声提醒男人:“慢着些,轻点,别被人听了去。”

    男人在路上一直没吃饱,连着素了好几日,哪里听得进去,只由着自己尽兴。

    最后一次,鄂婉软绵绵用脚踹他,他才找到神魂似的,捧着她的脚亲了一口,匆匆完事,叫了水。

    巡幸蒙古的车队是这样排列,最前方是前锋营和护军方阵,其后是内务府随从方阵,之后是太后的凤驾,凤驾之后是龙撵。

    龙撵周围并行御前大臣与核心官员,以备皇上随时召见,处理军国大事。

    后宫妃嫔按位份排在龙撵之后,宫里没有皇后,皇上让鄂婉乘坐皇后凤撵并用半副皇后仪仗,以示恩宠。

    也就是说,鄂婉的马车紧跟龙撵,距离太后的凤撵也不远。

    “贵妃,你怀着孩子,不能什么都由着皇上。”事情到底传入太后耳中,所幸太后说话时语气十分和缓。

    去五台山之前,太后对鄂婉总有些成见,以为是她霸着皇上,不让皇上雨露均沾。

    回来之后,因着流言的关系,太后留心观察才发现,不是鄂婉霸着皇上,是皇上钟爱于她。

    钟爱到独宠,甚至孕宠的地步。

    难得鄂婉怀相好,孕期反应少,龙胎不管怎么折腾都稳得一批,她又是耳根子软的,不敢忤逆皇上,被几句甜言蜜语哄得找不着北。

    于是太后翻过成见这座大山,对鄂婉的态度变成了恨铁不成钢。

    鄂婉红了脸应是,乖巧得不像孩子妈,倒像一个初为人妇的小姑娘,让太后心生怜悯。

    “皇上性子强硬,在前朝如此,后宫亦如是,哀家不是不知道。”

    太后怜悯地看一眼鄂婉隆起的小腹,硬起心肠说:“这几日你来哀家车上,给哀家念经书吧。”

    皇上是男人,自然没办法感同身受女子孕期的不易。太后是过来人,怀着皇上的时候一直吐到生,故而对有孕妃嫔总是格外照顾。

    越往北走,路越难行,路上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再由着皇上这样折腾,太后也怕闹出事来。

    但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宫里哪一个妃嫔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关键时刻还得自己出面。

    拥有一个怀胎不易的老婆婆是种怎样的体验,鄂婉很快感受到了。

    私以为对自己很好很好了,到了太后身边却被判定为孕期粗糙,对龙胎不上心,于是她得到了全方位的保护和照顾。

    由于信息不对称,鄂婉被太后拘到身边之后,让皇上感觉很愧疚,以为是自己连累鄂婉被太后盯上,总是想要弥补她。

    也是在这时候,乾隆朝最著名的“伪抄邸抄”案爆发,并将由此拉开“文字狱”的序幕。

    所谓邸抄,是指由官方或半官方机构,摘抄自内阁发抄的公开政务文件,经提塘官整理后下发各地,供官员和士绅了解朝政。

    主要在官僚体系内流通,也可能被民间翻印扩散。

    很像后世政府网站上公开的简报。

    乾隆十四年,朝廷发布了皇上南巡的公告,转过年便有人伪造了邸抄,给乾隆皇帝罗列了十大罪状,比如南巡劳民伤财,比如轻易开启战端,穷兵黩武,导致金川战事一度陷入被动,还有扩建圆明园铺张浪费,骂乾隆好大喜功、贪财好色,根本不会治理国家等等。

    “朕南巡是为了安抚江南士民,视察河工,整顿吏治,章程朕都写好了,怎么到了别人眼中就变成了贪图享乐,可与炀帝比肩?”收到江西巡抚鄂容安的奏折,得知有人假借兵部侍郎孙嘉淦的名义,罗列他十大罪状,并伪造邸抄,在士林间流传,乾隆勃然大怒。

    可是他心里清楚,自己再生气也不能在朝堂上表现出来,不然会显得心虚。

    先帝在位时,也遇到过这种事。当时江南儒生曾静委派弟子携书信前往西安,妄图策反当时的川陕总督岳钟琪,反被批捕。

    曾静也给先帝罗列了十大罪状,比如谋父、弑兄、贪财、好色等等,先帝的选择是与之辩论,令其忏悔,然后到处宣讲,反向输出。

    乾隆非常不解,几次劝先帝杀了曾静,都被婉拒。

    如今轮到自己被人污蔑,乾隆才深刻体会到了做皇帝的不容易,和先帝当时的顾虑。

    杀一个曾静容易,但他带来的负面影响由谁消除。

    乾隆气得脑仁疼,却又不能发泄在前朝,所以见到鄂婉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对她说了。

    眼看男人身上属于康熙皇帝的情绪越来越少,转而向其父雍正皇帝靠拢,很快会变成一个治国严苛的君主,鄂婉心里着急。

    不是说雍正皇帝治国严苛不好,而是乾隆根本不是雍正。雍正皇帝遇到曾静,能亲自下场与之辩论三日夜,最后给了曾静戴罪立功的机会。

    等到雍正帝薨逝,乾隆御极,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诛妖道,杀曾静。

    雍正皇帝治国严苛,却不嗜杀,但乾隆不一定。

    听完这段心声,乾隆再一次对鄂婉刮目相看,没想到对方把自己看得这般透彻。

    承位之初,三年无改父之道视为孝,乾隆延续了前朝的国政。但他很快发现,在十几年高压之下,吏治是清明了,但八旗的根本被动摇了。

    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大清将彻底失去根基,从而被前朝官员裹挟,不出几代便会走上前明的老路。

    于是他一改严苛,统以怀柔,十几年过去,他的苦心没人理解,反被下面的人扣上了十宗大罪。

    收到奏折之后,愤怒之余他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他们太好了,以至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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