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姝: 20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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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闭上双眼。

    孟倚为什么要护住拐杖?

    这并不难猜,孟倚肩负着守护祠堂的重责,那拐杖便是他打开祠堂的钥匙,凶手定是想进鬼族祠堂却被孟倚发现,在一番交手后便残忍将他杀害。

    不仅如此,凶手还试图夺过拐杖进入祠堂,却没想到孟倚不惜牺牲自己一魄守住它。

    孟姝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放着一枚黑曜石指戒。

    这是孟倚的长老身份象征,段之芜在印信中一同交于她的。

    她轻轻摩挲过它,眼眸难掩伤悲。

    孟倚是看着她长大的,在众长老中,孟姝也与他最为熟悉。

    想当初离开鬼界时,她还曾与孟倚约定,等人间事毕后要带忘忧君与他好好喝一杯。

    却没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

    “倚长老,阿姝欠你一壶酒,若你不嫌弃,待回了鬼界,我再厚着脸皮去见您。”

    孟姝强忍住心头酸涩,看着手中指戒缓缓一笑,眼神却慢慢沉下。

    想来那凶手便是潜伏于鬼界中*的奸细,他既已经动手,那便不能再等了。

    孟姝在屋里待了许久,扶光正觉得奇怪,以为是她与吞金煞交手时受了伤,刚想前去找她,却意外碰见了穆如癸。

    “你是说孟倚死了?”扶光蹙眉。

    “不错。”穆如癸抬头:“神君,鬼界人间双双受难,这三界的天恐怕又要变了。”

    第204章

    夏末的午后经常落起雨,雨水拍打在墨色瓦边,淅淅沥沥的水珠从翘起的脊兽上滑落,于地面泅开水洼,有下人抱着白布香烛匆匆走过,溅起涟漪。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宅邸前的朱漆大门上缠着白麻,有下人搬来木梯卸去原本挂在两边的大红灯笼,在众人悲伤的目光中,换上了白色灯笼,就连向来大气恢宏的牌匾也被裹上缟素,处处透着凄凉。

    宅内更是不用说,清浅的池塘映出下人们垂眸低泣的身影,悲凉风意穿堂吹过,引得堂中棺椁前的白幔飘忽作响。

    当孟姝推开房门时,院中正站着一人,他看上去已经等了许久,有雨珠顺着头顶树叶落在他的月鳞锦袍上。

    孟姝特地梳洗一番,换下了那身沾血的衣裙,重新换了身素衣,乌发用一根银簪简单挽起,当看到院中之人时,她脚步明显一顿。

    她转身合上房门,抬步朝扶光走去。

    “听说孟倚死了。”他道。

    孟姝看似平静地点头,可忧沉的眼眸却暴露了她。

    扶光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眉心轻蹙,不禁为她担心:“你可要回鬼界”

    孟倚是长老之首,他的死必然会在鬼界引起轩然大波。

    更别说,他对孟姝而言也有不一样的感情。

    谁料眼前女子却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回去,你还记得那夜看见的黑纹面人吗?”

    她抬头:“他又来了。”

    吞金煞一事虽解决,可那群神秘黑衣人的动向却越来越难以捉摸,孟姝甚至猜不到他们的下一步棋会落在哪。

    “所以我还不能回去。”

    那黑纹面人既然来了人间,孟姝不信除了吞金煞后他没再有后手。

    万一这一切只是调虎离山之计……

    说到这个,孟姝睫毛轻动,不知想到什么,忽而抬眸。

    “原来如此。”

    他们前脚刚离开鬼界,宫内就有奸人闯入,还杀了孟倚。而后他们被引进老宅与外界失去联系的同时,也阻止了孟倚死讯的传来。

    这一切环环相扣,他们看似解决了吞金煞这一大患,实际上那群黑衣人的目标根本不在此。

    吞金煞或许也是一个幌子。

    想清楚这些后,孟姝神情缓缓沉下,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

    扶光看向她:“鬼界那边我已经让不铮过去了,届时他会和段之芜取得联系,你……”

    他想出声安慰她,抬起的手在即将碰到她的肩膀时僵住一瞬,最终还是放下。

    “孟姝,你不必将所有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从来就不是一个人。”

    闻言,孟姝心头一动,垂眸长舒一口气后,笑着看向他:“走吧,去看看柳鹤眠,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实在有些担心他。”

    扶光与孟姝一同向外走去,堂前的丧仪已经布置完毕,厅中静悄悄的,二人穿过守在门外的下人,径直走进厅中,看见了那跪在两尊棺椁前烧纸的柳鹤眠。

    他身着凄白孝服,身形单薄,手上烧纸动作不停,双眼却无神地看着那盆中火光,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憔悴。

    孟姝和扶光没有说话。

    二人来到牌位前给柳正言与萧玉吟上了柱香,随即来到柳鹤眠身边,自然地拿过一旁纸钱坐下,帮他一起烧着。

    过了很久,柳鹤眠才终于愿意开口说话。

    他声音艰涩嘶哑,带着压抑的哭腔,可眼睛里泪早已流干了:“谢谢你们……”

    扶光没有抬头,点燃的纸钱在他手中燃开,被青年放入火盆中。

    “与我们说什么谢,”他声音柔和,拍了拍柳鹤眠的肩头:“你没事便好。”

    柳鹤眠低头擦了擦脸,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信已被人拆开看过。

    他递给他们:“这是我爹留下来的。”

    他吸了吸鼻子:“他在信中道清了事情的原委,指明了王世焱这些年来贪昧官银的罪证,还说了留盛润的后续事宜。”

    “今日杨大人来时,我已将罪证交给他。”

    至于其他。

    柳鹤眠仰头轻叹,目光从这厅堂中一点点看过,笑中含泪,尤显悲寂:“这是柳家祖上造下的罪孽,这么多年来留盛润生意的愈发红火,这罪业便越来越大,于是他特地叮嘱我,将这些年留盛润的余利全部上缴朝堂,遣散宅丁,开门布粥,也算是后人对这罪业的尽力弥补。”

    “可票号也是我爹这么多年来的心血,让我解散留盛润,我竟有些不舍得。”话到此处,他有些哽咽。

    柳鹤眠从前对票号经营不屑一顾,对于留盛润的生意更是不上心。

    可这一次,他却是真真切切地明白,何为在乎。

    原来留盛润早已不是一个票号这么简单。

    那是他的家,是柳正言带着他儿时玩耍的地方,里面的一桌一物,一砖一瓦,都深深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丢了它,就好似柳鹤眠丢掉了前半生的自己。

    看完手中的信后,孟姝与扶光相视一眼,心中无不动容。

    柳正言此举是他们所没想到的。

    直到此刻孟姝才真正懂得了他在柳家老宅中的那番肺腑之言。

    看似是恳求她与扶光的相助,实则也是自己的陈情。

    他从不觉得这些踩在他人血骨上得来的财富是自己的,哪怕向吞金煞行害人之事的人并不是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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