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起来鬼都害怕.: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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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崖收回视线:“没什么,昨天抓住的土匪该杀就杀吧!”

    “啊?杀降……不吉利吧?”

    “几只蟊贼而已,算什么降兵,配不上。”

    江崖用一下午的时间走遍银城,对本地情况已然了然于胸。

    日落之后,他回到落脚的院子,屋内只见于番一个人,裴徽不知道又忙什么去了,风律也不见了——这女人处处透着奇怪,说话奇怪,办事奇怪,他本能地想要敬而远之,却又被那股奇奇怪怪的气质吸引,不自觉地想要探寻她的秘密。

    江崖从风律的门前离开,回到院子里环视一圈,意外发现不远处的塔上隐隐有一个人影,似乎就是风律。

    这座石塔有五层高,从造型上看,应该是一处功德塔,但昨天夜里不知被哪个倒霉货放了把火,完全烧毁了里面的木质楼梯,后面大家为了救火向塔上泼水,冷热骤然交替,又崩碎了几块基石,摊倒了一面墙,以致这处危楼变得摇摇欲坠,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彻底粉身碎骨。

    虽然塔内没有楼梯,但凭江崖的身手,还是能够踩着石砖的缝隙勉强爬上去,他花了些时间来到功德塔最顶端的平台,果然看见风律坐在一张被火熏黑的八角桌边,面前放着一壶一盏一包点心,而她则透过被大火烧去一半的窗帷,闲闲地看着天上的月亮。

    江崖拍了拍手上的灰烬,拉了把椅子坐到她对面。

    “叫我好找,你怎么上来的?”

    “风吹上来的。”风律从竹叶的包裹里取了一片云片糕,笑吟吟送进嘴里,“你要吃吗?”

    江崖果真拿了一块糕点尝起来:“说起来,律字罕见于女儿名讳,风性无常,律合规矩,倒有点属性相克的意味。”

    风律轻笑,解释道:“风律是一种上古的占卜方法,据说能够根据风向占定吉凶。”

    “这么说你还真会算命了?”江崖对她伸出手,“那你算算我将怎样?”

    风律不去看他的手,只注目着天空中皎白的月亮:“你杀星入命,天生就是要拿剑的,一辈子刀口舔血与命相搏,若不能一将功成万骨枯,便只能马革裹尸无处回,注定做不了普通人。”

    江崖收回手,声音沉下来:“那我到底是会一将功成,还是会马革裹尸呢?”

    风律摇摇头:“你的命运若从我嘴里说出来,可就无可转圜了。”

    她拿起酒壶倒了一盏酒,酒里面泡了海棠果,颜色泛红,浮在酒杯里的月亮也因此变成了红色,她把酒杯推到江崖面前,用食指弹了弹杯沿。

    “你这一世撞了红月煞,要是能斩红月夺气运,则前途不可限量,但如果红月压过了你,那它就会夺了你的气运。所以若遇上血月,千万不要忘记带上你的剑,不然拿什么去斩呢?”

    江崖吃云片糕的动作顿了顿,呼吸间不慎被粉末呛到,掩口干咳起来:“我听不懂你说的这些。”

    “没关系,到时候你就懂了。”

    风律两指夹住酒杯,突然将盛满酒的杯倒扣在桌面上,而酒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她这一手着实令江崖惊叹,简直像戏法一样。

    她点着杯底问:“你对剑法了解几何?”

    江崖谦虚道:“略知一二。我幼年时村里来过一个老兵,他瘸了一条腿,干不了重活,我替他挑了几年水,他就教了我几年剑法和兵法,但我身在穷乡僻壤,并不知道自己学得怎么样,后来认识了裴徽,与他交手时半数输赢,想来就还过得去吧!你既然问我剑法,难道你也有功夫?不知你对剑法了解几何?”

    风律一手托腮,一手去拿竹叶里的云片糕:“略知□□。”

    江崖啊了一声,听不出来是惊讶还是讽刺:“那你使什么剑?”

    “我五行拒铁,一辈子没碰过兵器。”

    江崖忍不住大笑:“好个略知□□!你这算是纸上谈兵吗?”

    风律淡定地从糕点下抽出一片干净的竹叶,捋顺后夹在两指之间,柔软的竹叶微微摆动。

    “世人说善使剑,无非指三件事,第一是运剑之快,但这是占了速度的便宜,速度够快用筷子也能杀人。第二是运剑之稳,但这是占了身法的便宜,身法精准也能把石子送进人的眼睛里。第三是挥剑之沉,但这是占了力气的便宜,力气够大,不如抡起锤子把人砸扁,说来说去,都和剑有什么关系呢?你若修这三样,就修偏了。”

    听到这里,江崖觉得她根本不懂剑法,只是拿自己取笑而已,顿觉索然无味。

    风律却继续说:“剑意本真,在于持剑之人的斩杀之意,剑意到处,当斩则斩,不论人还是物,或许能够躲开有形的剑,但却躲不过无形的杀意,这就是为什么你该以剑意斩杀,而不该去和人比拼挥剑的速度和力量。”

    江崖耐着性子听她一本正经地胡说,正准备调侃些什么,却看见她将指尖的竹叶点在了倒扣的酒杯上,随即轻运手腕,动作舒缓地用竹叶切开了瓷制的杯子,事毕松开手指,竹叶安稳地夹在两半杯子中间,依然是一滴酒都没有漏出来。

    “江崖,切记剑不离身,你的生死全系于此。”

    江崖当场愣住,死死盯着竹叶和酒杯,许久不能回过神,片刻后他才意识到对座少了一个人,腾地起身寻找风律,却只来得及看见黑色的衣角一闪消失于立柱之后,他顾不得其他,拔腿便追,两人前后不过三步的距离,但他追到楼梯口向下望时,却根本没看到风律的身影,忽而他灵光一动,快步跳到了塔边,愕然发现风律已经出现在了塔下,正沿着空旷的小路走回他们所住的院子。

    他低头看着身边的八仙桌,屏住一口气,伸出一指轻轻碰了下竖起来的竹叶,那两半酒杯啪地各自翻倒,桃红色的酒水顿时撒了一桌子。

    江崖只感觉心脏轰然一震,抓起竹叶,转身就跳下了楼梯口,但当他跌跌撞撞冲出功德塔后,风律却已经又一次不见了,他沿路追回院子,果然看见风律房间里亮着一缕幽幽灯火,影影绰绰似有人影,可他准备叩门而入时,却看见门环上别着一朵竹叶折成的菊花。

    以菊代拒,这便是谢绝见客的意思了。

    他的手因而停在门环上,犹豫着看了看窗后的熹微灯火,不妨那烛火忽然熄灭,门内变作一片黑寂,他再无办法,只得悻悻离开。

    江崖心里揣着塔楼上的谜团,一夜辗转难安,连凌晨时分裴徽前来告别都心不在焉的,那片竹叶在他的指间千回百转,却始终悟不出怎么斩断酒杯,如此纠结到天色大亮,他最后还是来到了风律的门前,然而此刻屋子里已经空空如也。

    于番正持帚收拾着空屋,见他神情茫然,便开口解释:“风律跟裴徽一起走了,听她的意思,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走了?”

    “她本来就是要去和州的啊!”

    是了,他们原本就是陌路人。

    江崖低头看见了落在门槛前的竹编菊花,心中若有所失,转身默默离开了。

    下午巡城的时候,江崖跟九不够要了一条黑漆牛皮绳,傍晚闲下来,回到房里,便把从功德塔上的捡回来的竹叶缠绕在剑柄上,再用牛皮绳压着竹叶编织出剑柄缠绳,一圈圈将竹叶藏到了绳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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