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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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贵妃见她面色虽苍白,体态却并不虚浮。南苑三年竟是比当年在宫中还要滋润许多,将当初一个黄毛丫头养成了这样玲珑剔透的玉人儿。

    不知因何眼尾还泛着红,眼睛肿胀,却更显楚楚可怜。姿态袅娜,肤若凝脂,许是因为炎热云鬓微乱,几绺发丝粘连在额角,柳腰一握,长而繁重的宫装收束后又放开。若不是知晓她是北凉人,只怕会让人误以为是大秦古画中走出来的仙女。

    贵妃心里不舒坦,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叫她请安上茶。

    姜馥莹跪地请安,双手捧着滚烫的茶碗,垂首道:“贵妃娘娘,请用茶。”

    皓腕从抬起的衣袖中露出莹白一截,细弱得可怜,贵妃视线落在其上一瞬,转而又离开,未曾答一言。

    滚烫的热茶透过并不隔热的茶碗传递到手心,顿时便将手烫出了一片惊人的红。

    姜馥莹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她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失态。

    “贵妃娘娘,还请用茶。”

    贵妃摇着团扇,不紧不慢地与身旁的宫人说着话。

    姜馥莹的手渐渐麻木,手臂酸痛,却并未放下,坚持出声:“娘娘,请用茶……”

    贵妃好像这才发现她,团扇半捂着面容,“哎哟,瞧我这记性,一谈起事来就忘了别的。要说宫务倒也不急于这一时,只不过一事推着一事,未免忙乱……”

    她身旁的女官及时开口:“娘娘,您身子不好,若要用茶还得重新再上一壶。”

    “这可怎么好,”她手中团扇摇晃着,“那便重上一壶罢。”

    姜馥莹手中好容易稍温些的茶碗再一次被注入滚烫的茶汤,刺人的痛意从指尖传到胸腔,好像头都开始隐隐作痛。

    胸口发闷,接连几日未曾休息好,此前又站了半个早晨,手臂的酸痛和掌心滚烫的茶水都提醒着她不能倒下,身子却不受控制地摇摇欲坠起来。

    贵妃的手还未伸来,指尖轻点茶碗,轻如羽毛般的触动此刻却如同泄出的洪水般将人击垮。滚烫的热茶翻了出来,碎裂的声响刺痛着神经,宫人一拥而上,环绕着、嘈杂着。

    “……娘娘可有烫到?”

    “侧妃娘娘定不是有意的,还请娘娘莫要怪罪!”

    “啊呀,这可是陛下御赐的青花黄陶茶具,茶碗如今碎了,便缺了一只,陛下日后问起可如何是好!”

    “……”

    姜馥莹跪坐于地,听着宫人们做戏,指尖的滚烫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好像都听不太清众人的声音,嘈杂的声线被脑中那层薄雾隔绝在外,什么都不甚清晰。

    她扬起头,看着端坐于上丝毫不乱的贵妃无悲无喜地瞧着她,忽然就觉得,很疲惫。

    恍惚中,她听见贵妃淡漠的声音。

    “公主许是在宫外待久了,日后在宫中可要好好学学规矩。”

    “——大人!”

    门轰然打开。

    祁长渊猛然转身,短刀飞出,深深扎入门框。

    眸中戾气几乎能杀死人。

    “谁准你进来的?”

    来报的黑骑卫都要被他的眼神骇到腿软跪下,但还是扬起手中传信。

    “陛下、陛下有旨……”

    祁长渊回首,目光落在徐清越的面颊。

    男人也缓缓睁眼,对上了他的视线。

    第50章 第50章

    “世子……”无忧无尘二人跟在身后,面露难色:“世子,这信不能写啊!”

    祁长渊快步步入书房,眼看就要提起笔,听到二人这话,气笑了。

    “我为大秦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可曾说过什么?如今我的人被蛊虫折磨生不如死,却连报仇都不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身上的疤痕犹在,那样多次,满身的血腥味浓重到洗不干净。他为大秦抛头颅洒热血,可陛下一道旨意要他“放过”。

    陛下要他留徐清越一命,这是要保他。

    “如今连折子也写不得了么?”

    他嗤笑:“我倒想知晓,是怎样的条件,能让陛下动心,我祁家又能否给的起。”

    “世子!”

    无忧无尘乃是自小跟着祁长渊的,这么多年,也知晓自家主子的秉性。

    他们或许不如黑骑卫本事高强,却更能体察祁长渊的心意。

    “陛下定有更多考量,”无尘道:“世子,国事为先……”

    “我为大秦做的,哪一件不是国事?”

    祁长渊闭上双眼,声音轻轻颤抖:“见得光的,见不得光的。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阴私也处理了不少。只是不想我得来的,会是今日局面!”

    这些时日以来的所有压力都堆积在了他的肩头。除了与姜馥莹在一起的时光,他半点也无法松懈。

    京中的势力疯狂地伸出爪牙打探徐州,徐州的各家势力也人人自危,只怕祸及自家,人心惶惶。他顶着各方压力扫清障碍,不想最后还是落得这般下场。

    姜馥莹跪得端正,面色却苍白。

    手上的烫伤包裹着,看不到曾经玉白的肌肤,可怖的绷带一圈圈缠绕其上,淡黄色的药粉渗出来,越发觉得丑陋。

    过了快半月,手上的伤好了些许,却因为皮肤娇嫩久久未见好转。虽说如此,规矩却是一日不落地在学。

    尚仪局女官张氏拿着戒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肃拜,便要屈膝跪地,垂首不至于地而头微俯。娘娘动作学得快,却不标准,多做几次便好。”

    茯苓看不下去:“张尚仪,我家娘娘动作有何问题,重复做了许多次了,敢问还要做几次才罢?”

    张尚仪的戒尺在桌上重敲,吓得人一颤。眼神看向她,神色轻蔑。

    “我与娘娘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儿,你若想早些躲懒,便好好劝着侧妃娘娘学规矩。娘娘何时学罢,你便何时休息。”

    “我岂是……”

    “茯苓。”

    茯苓还想说些什么,姜馥莹眉头轻皱,摇了摇头。

    “张尚仪,您继续。”

    张尚仪见她面色恭敬,这才满意地舒展了眉头,缓慢踱步。

    “老身也是先皇后身边的老人了,不说托大的话,也是瞧着殿下长大的。殿下从小便克己复礼,礼仪规矩从未出过差错,世人曾皆以殿下的言行规范作为君子风范。只是不想娘娘伺候殿下两年,竟未曾学到半分。”

    这话姜馥莹听了快上百遍,几乎都快能背出来。

    也正因如此,纵使张尚仪再自恃身份刁难于她,她也只能垂眸听她继续念叨。

    张尚仪绕着她,目光随意地落在了不知何处,蓦地眼神一凝,凌厉了些许。

    “这是何物?”

    还未等姜馥莹答话,她便手快地一把将其袖口处的铃铛拽下,金灿灿的铃铛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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