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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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鼻冒出黑血,他也因着尝了口酒,喉头泛上腥甜。

    雨下了起来,耳边听着侍女的尖叫与惊慌之下摔破餐盘的声响。

    ……

    那位大夫来得很快。也很专业,他极快地做出了判断,父母已经药石无医,但那个孩子,还可以勉力一试。

    他用尽毕生所学,数根银针扎入少年的身体,淡淡的黑血从口中流出,却又止住,直到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涌。

    他满头大汗。

    作为三房最得力的管事,孟叔紧紧盯着榻上小郎君的所有反应。老爷夫人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小郎君,还能勉强留存。

    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照顾着徐清越。却忽视了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大夫已经提起了药箱,淋着大雨出了门去。

    孟叔慌了一瞬,这,怎么能这样呢,这是好了还是没好?日后需得怎样救治,怎么熬药照顾……什么都没交代,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他叮嘱了人照看徐清越,跟着出了门,一路疾走一路叫着:“姜大夫,你……”

    呼喊堵在口中。

    他亲眼看见,那位本应在存仁堂的姜大夫,微弯着腰背,双手从刘管事口中接过了银票。

    “收好了,”刘管事笑呵呵地:“只要你管住了嘴,大爷会记住你的功劳。日后好处自然少不了……”

    “你不也是京中人么。”

    姜馥莹作为大秦子民,自小对京城很是向往,听他这样说,难免带了些语气:“怎么你就置身事外了?”

    “不是这个意思。”

    祁长渊揉了揉她的指尖,“我父亲虽是平南候,但自我祖父一代起,我们祁家便甚少站队,远离党争。你应当也知晓,我如今统领黑骑卫,算是陛下的一把刀。”

    “直接听命于陛下,不受旁人所辖制,针对我,便是摆明了对陛下不满。”

    他眸色深沉:“那些老狐狸惯会见风使舵,陛下如今正值壮年,国力鼎盛,没有人会真去惹陛下不痛快。”

    “所以不是京城的人?”姜馥莹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那……难不成是徐州的?我记得你不是剿灭了什么余孽……是不是被记恨上了?”

    “此案仍在京中审理,按理来说,应当没有漏网之鱼,但也不排除真有那么几个滑头的逃出生天。”

    祁长渊道:“可我觉得不像。我曾探查过他们的底细,也抓获了不少他们的人,知晓他们的行事作风。那些前朝余孽或许有些是为了所谓‘复国’,但到了后来,不过是山贼一类集结在此,成了个牟利的集团。这些人行事果断,爱恨分明,若要杀我,定会亲自来——还一定会报上名号,让我死得明明白白,好为他们死去的弟兄报仇雪恨。”

    姜馥莹听得头都大了,不知是不是因为许久未进干粮的原因,她觉得自己都有些头晕,不大理解他的意思。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是什么?”

    祁长渊深深地看她一眼,将她掌心合拢,完全裹在自己的大掌中。

    “我总觉得,像是针对你而来。”

    若真是针对他,不可能不清楚他的实力,绝不会找来起初那几个并无特长的杀手刺杀。

    除非……他们本身针对的,便是手无缚鸡之力,面对这样的穷凶恶极之徒毫无抵抗之力的姜馥莹。

    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埋伏在她阿爹阿娘的坟附近,便是知晓她会来此祭奠父母。这样的深山老林,她若死了,只怕尸体都寻不见,干净得很。

    至于第二拨更为精锐的,他如今也只能依稀判断出,像是某些府中豢养的私兵。

    “我?”

    姜馥莹面色白了白,她半点也笑不出来,“怎么会是我,我自来不曾与人交恶,自认行事也算坦荡,从未真正得罪过谁……”

    她忽地抬眸,看向祁长渊。

    “世子安好。”

    祁长渊抬眸,看着那仿若依依惜别的袖口,“不太安好。”

    “重伤久久未愈,席中听闻徐家五郎这般情境都能救回,这位江娘子定然有些本事。”

    他淡声开口,不带半点情绪,视线漠然地看向徐清越,“不知五郎可愿割爱,请江娘子未某把脉问诊?”

    “世子,”徐清越开口,“江娘子乃是在下自外头医馆聘请的医者,并非我徐家奴仆。此事,还得问过江娘子才成。”

    他看向姜馥莹:“江娘子日日为在下操劳,身心俱疲,这会儿应当休息了。”

    他直直地看向祁长渊,并无半分怯懦。

    “世子若要求医,在下还知道几位名医,自可引荐。”

    祁长渊一笑。

    “五郎倒是将江娘子看得紧。”

    他上前几步,姿态闲适。

    “人人都道医者仁心,江娘子岂可见死不救?”

    他伸出手,腰间的佩剑随着动作轻晃,指腹掌心带着一层剑茧,同半年前没有分别。

    可掌心,却好似方才死死攥紧了什么一般,掐出了一条红痕。

    “世子。”

    徐清越肃声探手,护在姜馥莹身前。

    院中极静,似乎能听到身旁众人的呼吸声。

    姜馥莹看到徐清越有些素白的指尖——他自来体弱,气血不如旁人那样足。

    喉头略有哽塞,姜馥莹抬眼,撞上了祁长渊毫不掩饰的视线。

    墨色的眸沉如夜,万分熟悉的脸庞此刻瘦削了许多,露出了利落的下颌与肩颈。他今日穿着身简单的月白锦袍,却半点不掩饰周身的贵气与攻击性。

    似是有着连他本人都不曾在意的矜贵。

    距离已然很近了,她没来由地感到了一丝不安。

    那是如同被什么攻击性极强的野兽包裹在自己领地内的感觉。

    刘管事笑了声,缓解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杀意骤然爆发。

    刀锋率先从西面而来,常渊侧身闪过,久未饮血的长剑终于割下了第一条血痕,有温热的血液喷洒在他脸上,他知道自己已然伤着了一人,此战不得不战了。

    “兄弟们,都上!”

    几人高呼,近十人莽汉团团围攻,并不讲究什么公平对决,他们今日来,就是来取他性命的!

    不知是何等功法,招招狠戾,直劈命门。有剑刺向他,被他躲过一击,却避不开另一刀的砍,长剑抵挡在刀前,发出刺耳难听的摩擦声。他抬脚旋身踢飞一人,又被重物狠狠击中后背。

    常渊踉跄一步,单手捂住胸口,“……雕虫小技。”

    他翻身而起,迎上一人挥舞来的刀,借力飞身足尖轻点其肩,须臾骨骼声作响,便就被他飞身一跃拧断了脖子。

    “你!”

    “祁长渊!莫以为我们不知你要成婚,穿着喜服,是要娶谁?”有一人忽地出声,稳住阵营不得自乱阵脚,反倒出言扰他心神,“你不知那县主娘子有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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