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养出个病娇女皇: 18、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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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阵沉稳脚步声,一名身着墨色宽袖儒衫的中年男子步入殿内。来人面貌清癯,神情温厚,少傅属于太子的属官,位于太子太傅之下,但如今朝中未定储君,故邓才少傅职责便广泛至各房皇子,如今年近不惑,便授课皇室多年,素有威望。

    他一入殿,便行礼道:“参见公主,六皇子殿下......”话说到一半,目光微顿,因方才坐于楚玥身侧的,已换作楚昱。而楚璃站在楚昱下首垂着头,似是了然,难怪这桌上还未收拾妥当,楚玥便让人来喊他,他心中还在奇怪,怎的今日殿下们如此勤学,这般快便用完膳?

    如今看来,怕是另有缘由。

    楚玥见邓才进来立刻抬了抬手,宽大的袖袍滑落,露出半截白玉般的手臂,语气慵懒又带些兴致::“先生不必多礼,是本宫坏了您的饭兴。只是方才闲来无事,因着些小事让两个小家伙起了争执,吵得本宫头疼,眼看再闹下去非得掀了桌子不可,我想着不如请先生来出道题,好叫他们文斗一场,也算是替本宫图个耳根清净。"

    她语毕,还似笑非笑地瞥了纪成言和陆云裳一眼,语气虽轻,却颇有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俏皮意味。

    邓才目光扫过楚玥指着的陆云裳与纪成言,眉头微动,本以为是楚昱和楚璃之间闹了矛盾,却没成想还有这婢子的事?这人,他方才瞧着好像是在门口候着送膳的宫婢,怎就和纪成言争了起来?然而楚玥公主似乎兴致盎然,他也不好多问,只略一沉吟,缓声应道:

    “既然是小儿对课,便不出太艰深的题。”邓才捋了捋胡须,转向楚玥行礼道:"依臣愚见,不如以《春日雅趣》为题,各赋一篇,字数不拘,意境清明,用词贴切者为胜。"

    楚玥闻言,轻点颔首,笑意盈盈地轻点了下头,唇角微扬:“嗯,不日便要立春,这题倒是应景极了。”说罢,她扬声道:“那你们两个,听见了吧?若是输了,可别说本宫偏心,自己没本事可怪不得别人。”

    这话一出,御书房内的气氛倒是轻松不少。

    纪成言闻之,唇边更是挑起一抹笑意,春日雅趣?他心想:这等简单的题目,还不是信手拈来?

    “《春日雅趣》?”楚昱闻言便拍手笑道:“就是说春天里最好玩的事,对不对?”

    “可不是你追人家满园打闹的事。”楚玥斜睨他一眼,语带揶揄,“那算不上‘雅’。”

    随后将视线落回两人身上,不紧不慢续道:“既是比试,总得立下彩头才有意思。本宫今日做个东道,除了方才所说,谁若赢了,赏银十两,再添一盏建州窑昨日才进宫的新茶盏。器形圆润,釉色莹润。这只盏,父皇才赏下不久,本宫都还没舍得用。”

    楚昱眼睛一亮,身子几乎从案后弹起,声音又脆又快:“真的吗?那茶盏我瞧着极好看,成言你一定要赢回来啊!”

    纪成言闻言,拱手作揖,语气谦逊却难掩眉宇间的傲意:“成言自当竭力。”他说话时,还不忘侧眼偷偷扫了陆云裳一眼。那宫婢衣饰虽整洁,却与满室朱红锦绣格格不入,身份如尘埃般不起眼。见她始终低着头,指尖在衣角处轻轻搓动,心中更是不屑:这般低贱出身的俾子,怕是连《春日雅趣》是什么意思都未必明白吧?他甚至都懒得去思索她会写出什么,只当这场比试,是公主一时起意的笑谈罢了。

    他转身时,肩膀故意向旁一沉,似无意实有意地撞了她一下。

    陆云裳原本立得笔直,猝不及防,身子一晃,脚步踉跄,微微朝后退了半步才勉强站稳。

    站在一侧的楚璃,原本静静看着,却在这一瞬骤然收紧了手指,衣角被捏得皱起一团。她虽年幼,却也懂得这宫中上下的势利眼。她从未见过那所谓的建州窑,也不知一个茶盏到底值几何,但她不愿见陆云裳被人这样欺负。

    她刚想开口,却被陆云裳一个浅浅的眼神制止。那眼神不重,甚至带着笑意,却像拂过夜雨的一阵微风,悄然将她的怒气压下。楚璃一愣,随即低下头,乖乖松了攥紧的手。

    “你若是作不出来,现在认输还来得及,”纪成言低声笑道,声音藏着虚伪的体贴,“省得一会儿在殿前出丑,连累主子受罚。”

    陆云裳低头整了整袖摆,指尖轻轻压过被撞到的肩头,没有反驳,只轻轻一笑:“多谢纪公子关心,奴婢愿意一试。”

    她声音温顺,笑意无害,甚至带着几分年幼宫婢才有的懵懂与谦卑。可若有人真细看,便能从她那一瞬微扬的下颌,和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中,察觉出她不似寻常十岁小宫女的沉稳与自持。

    楚玥见气氛既定,便开口道:“取文房四宝来。”

    话音一落,几名宫人应声而入,将两张黄花梨木小案摆放妥当。案上澄心堂纸泛着淡淡光泽,笔墨已调,香案一侧,太监执香立于一旁,将细长香枝插入香炉。

    “半柱香为限。”邓才目光扫过两人,温声提醒:“便开始吧。”

    纪成言闻言,衣袖一拂,率先落座,动作潇洒中带着一股过盛的自信。

    “半柱香?”他语带笑意地看了一眼香炉,话里满是傲然之气,“这未免太宽容了些。”

    语罢随即俯身提笔,狼毫在纸上龙飞凤舞。

    他自幼被父亲逼着背诵《昭明文选》,对辞章句法早已了然于心,此刻笔下“柳眼才开,春水初暖,桃花映墙,彩蝶成双”信手拈来。写得兴起,纪成言甚至轻轻摇头晃脑,鼻端哼出小调,仿若身在春日花间,意气风发。

    陆云裳却始终静静站着,先是对着白纸出了会儿神,凝神良久,才俯身以指抚过纸角,随后提笔轻试笔锋,才终于落下第一笔。

    倒不是陆云裳被这邓才得题难住,而是在思考,如何写出十岁女童该写的东西。前世她位列中枢,常年撰写奏疏文令,笔走如风,起落有度,若真要写,三百字不过弹指。可她如今是个十岁的宫婢,年幼无依、出身卑微,写得太浅,自然不敌纪成言;可若写得太妙,太工整,甚至带出前世的笔法风骨,反倒惹人生疑。

    楚昱凑在楚玥身边,早已看得不耐烦,见这宫婢似乎胸中真有笔墨,噘着嘴悄声道:“磨磨蹭蹭的,半柱香都烧掉三分之一了,她才写几个字?”

    一边说着,一边扯了扯楚玥的衣袖,悄悄问道:“皇姐,要是她写不完……不会还要我们陪着等吧?”

    楚玥手中正拨弄着腕上的翡翠镯子,玉光清透,映得她指节纤白如瓷。她神情淡淡,连眼皮都未抬一下:“若是香尽还未写完,自然算她输。”

    这话仿佛一剂强心丸打进纪成言胸口,他提笔更快了,纸上甚至被急得溅了几滴墨点。楚昱得了准信,兴冲冲跑到纪成言案前,正好看到那句“凤阙深处藏春色,轻烟袅袅绕琼阶”,顿时双眼放光。

    他看了眼陆云裳,故意朝楚璃那头高声喊道:“某些人怕不是连‘阙’字都不会写?”说罢又努嘴一笑,看着纪成言那已写满大半的宣纸,状似鼓励道:“你莫急,只需下笔清楚,文章有理,必能胜她。”

    陆云裳却仿若未闻,低垂着眼睫,神情安然如水。

    她落笔的那一刻,便如轻舟入水,不惊不扰,水波自成。

    她写的不是典籍中的“春”,而是她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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